“你们干什么,这些器具都是分到小姐这里的,你们怎么能乱搬呢。”红月虽左右拦阻但东西仍是被搬了个大概。
“无妨让她们搬,赵氏既认为下人房里缺摆件那就让她们尽情搬,我到要看看最后谁吃亏。”
看见自家小姐还这麽冷静地喝茶,红月更是着急了,这几日虽见着小姐脾性了,可这任人欺负的毛病还是没改。
“小姐,你怎能这样任旁人欺负了去呢,越夫人虽管内事,可这本该是您的用度,她这是在欺负小姐你啊。”
“要的就是她欺负,越是过分越是好,越过分她就会越惨。”
“这是为何?要知道老爷一向是不理会内事的,便是知道小姐被欺负了也断不会为这些事生出风波。”
“那可不一定,有些事由不得他不管,红月你明日拿件我的首饰去典当,你穿得越是显眼越好,最好能一眼让人认出来这是丞相府的丫鬟。”
“小姐是要闹到相爷不得不管?”
“倒还不算笨。”
红月一下子来了翘,忙跑去挑首饰了。
第二日一早红月便去了夜城最大的当铺,当她拿出千梦的玉佩时,一旁有好些人认出了这是丞相府的丫鬟,不免起疑,一个婢女怎会拿着如此名贵的玉佩来典当。
当铺掌管自是心存疑虑,以防惹上麻烦:“姑娘,确是要典当此物?”
红月掩面欲泣:“可不是嘛,我家二小姐如今用度都被当家主母克扣去了,连新鲜吃食都不许送了,无奈之下才决定典当首饰的。”
“姑娘说的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正是。”
“此物极为贵重请姑娘移步内厅谈价。”红月和掌柜刚走开旁人便议论了起来。
“这二小姐不是才被和亲晨国战王吗?”
“你是不知道这战王凶狠无常,二小姐能否活过新婚尚是未知之数,如今相府怕是觉着二小姐没什么盼头了这才敢如此待她的,唉,赵夫人当真蛇蝎心肠。”
“嘘,你想死吗?人家势大还是不要招惹麻烦了,二小姐虽然可怜但也是她的命数,人多口杂还是莫说胡话了。”
而这边红月和掌柜入了内室之后随即摒退了旁人转入了一间石室。
“主子即将回来,你此时来有何事?刚才那番言语又是何意?”
“刚才的事是小姐吩咐的,我觉得小姐变了许多,可她又确实是小姐,但却又觉得像是对着另一个人一般,从前的小姐从不与人相争,可如今竟也会巧用心机。”
“巧用心机?”
“是,赵氏意欲为难小姐,克扣她的用度,往日里这事儿也发生了不少从未见过小姐有什么动作,她向来是忍气吞声的,而白守仁一向是不问这些事情的所以一直风平浪静,可此次小姐让我演这出戏给众人看,想让众人把事情闹大,让白守仁不得不管,小姐如今身份不似从前,赵氏的事若为众人议论纷纷,必会受到谴责。”
“若当真如此只有两种可能。”
“为何有两种可能。”
“若她当真只是想借着这出戏给赵氏颜色看,那便算不上心机深沉。”
“这是为何?借力打力,几乎完全未曾参与其中却能引起众人对赵氏的不满,流言纷纷一旦传到白守仁耳朵里,即使他再不想管,为了相府的声誉他也不得不管,这般竟是毫无心机吗?”
“若小姐真的有心计便不会将这出戏选在当铺,来当铺的多是落魄之人,人性淡泊,谁会为了一个出嫁之后生死未知的庶出小姐出头,当铺里听见此传言的人的确会愤愤不平,但几乎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得罪相府,更加没人会为了这件事在白守仁面前嚼舌根。”
“那掌柜所言的另一个可能是什么?”
“她在试探你。”
“试探?”红月惊了,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对,如果她真的在试探你,那说明她对你起疑了,她清楚这出戏不会有什么实际效果,若真成功了,有那么便说明有人在暗中行事,例如你背后之人。”
红月大惊,“那小姐岂不是知道主子他。”
“未必,她可能只是怀疑,又或者她确实是想教训赵氏,并未做他念,罢了,如今赵氏既欺人太甚便帮小姐一把,至于这种可能是不是后者待主子回来再定夺吧,你去拿了当银早些回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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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回去时千梦正端坐在桌旁品茶,当千梦抬眸时她忽有一种感觉这绝不是自己的小姐,那种藐视一切的眼神绝非一个深闺女子所能有的,当下便定了心神,这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又怎会琢磨不到世人为己的心思,怎会相信一出小戏就能揭起让一国之相注目的风浪。
“红月,事情办妥了。”千梦放下杯子,只看着这个突然下跪的丫头。
“小姐要的应该不是教训赵夫人吧,凭您的心智又怎会不明白这样一出戏揭不起大风浪。”红月抬起头,正视着千梦,在这样的人面前,放开说才是正道,越是想掩饰和隐藏她越是能让你败得凄惨。
“红月这般果断,背后必有高人。很简单,我要见那个人,那个吩咐你一直盯着我的人。”
“主子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对小姐不利的事,相反的他尽其所能帮助小姐,小姐完全不必费心去与主子相抗。”
“就像你现在说的,他是主子而我是小姐,我不会允许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活着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红月惊了,“你想杀了我?”
千梦站起身,慢慢走到千梦身边“你说若是他的属下死了,他会不会来见我。”
“小姐太抬举我了,主子怎么会为了一个奴婢而现身,再者红月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小姐凭何认为可以以一己之力无声无息地在这到处都有眼睛的相府杀了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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