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侯府大门,林慕筠不禁感慨道。
苏嬷嬷下车拍门,“大小姐回府了,还不赶紧来开门。”
“大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扬着笑脸出门来。
只不过一看到门口的苏嬷嬷就变了脸色,不屑的道:“你什么人啊?竟然敢冒充我们家大小姐。”
“我们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嫡女,府中唯一的大小姐。”苏嬷嬷忍着怒气,正色道。
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嬷嬷,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那个克死娘亲和弟弟,被老爷赶到乡下去了的乡下丫头啊。”
“府上一大早都去善伽寺礼佛去了,这两天都不回来了,有什么事等老爷回来再说。”不客气的说完之后,就“啪”一下把门关上了。
“你——”苏嬷嬷气得狠狠的踢了一下大门。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林慕筠不怒反笑,真的是好大一份礼啊!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这个时候出门。
“小姐,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先找家客栈住下,”苏嬷嬷看着路过行人打量的眼神,小声请示道。
“不,我们就在这等着。”林慕筠放下帘子淡淡的吩咐道。
他们以为不让她进门,她会大吵大闹,还是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
不,她就在这正门口守着,侍郎府在官西所,附近都是官员府邸,她倒是看谁熬得过谁。
“这位嬷嬷是来探亲?”林慕筠的马车在门口只停了一会儿,就有小厮装作经过好奇过来探问。
他们没听到苏嬷嬷和门童的对话,但是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把人拦在门口不让进,本就是稀奇事。
看了眼林慕筠进城前特地换的普通马车,小厮心里嘀咕就算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安乐侯府这般行事也太小家子气了。
苏嬷嬷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闭着嘴不肯说话。
倒是子持得了林慕筠的吩咐,清脆的嗓音从马车中传出去,“我们家小姐是侯府的大小姐,小姐为母守孝十一年,终于接到老爷手书说可以回家了,谁成想遇到刁奴。”
“说老夫人、继夫人和大小姐都去礼佛了,小姐只好在门口侯着长辈。”
这话说得谁听不出来什么问题,一个府中哪里来的两个大小姐,再说为母守孝是孝顺,但是守了十一年才允许回家,这其中猫腻可就多了。
苏嬷嬷转进马车,掐了一把子持,然后一脸焦急的看着林慕筠,虽然是让继夫人丢脸了,但是林慕筠的名声就毁了。
丧母长女本就难嫁,又被府中老夫人不喜,小姐以后的婚事可咋办。
苏嬷嬷心里火急火燎的,却又不敢多言。
市井小民本来就对这种内宅私事好奇,一下子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他们都想看看安乐侯回来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突然唢呐声远远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众披麻戴孝的人吹吹打打的过来。
“这哪家人啊?”不少人嘀嘀咕咕,一般来说送葬队伍都会避开人家正门的,这家人怎么一点都不知礼。
却不想这一众人到了林慕筠马车附近就停下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满眼泪痕的老妇人,凄凄惨惨的问道:“车中可是安乐侯府中的千金。”
她的身后竟然是一群头戴白花,穿着孝衣的少妇,但是一个个神情妖娆,根本就不像是良家女子。
马车内苏嬷嬷疑惑的转头看向林慕筠,她在想这个是不是小姐特地安排的,却对方她同样不解的眼神。
“嬷嬷出去问一下。”林慕筠皱着眉头,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那位小姨的后手。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嬷嬷探出半个身子,警惕的问道。
少妇中,一个看着领头模样的人,扭着腰走上来,“老夫人,您还问什么,丫头不是回来禀了,这婆子刚去敲了林侍郎的大门,还能有谁。”
说着又转身对身后的人扬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少夫人请回家跟公子拜堂,误了吉时,你们谁耽搁的起。”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迎娶的架势啊,也没听说哪家要娶亲。
子持好奇钻出马车,就看到十几个穿着孝衣的人把她们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阴森森的样子,吓得她整个人毛骨悚然,咻得躲了回去。
少妇眼尖看到子持,却误以为是林慕筠,尖声道:“老夫人,林小姐就在车里,看面相跟少爷很是相配。”
子持回到马车给林慕筠讲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有些害怕的问道:“小姐,他们这是干什么?”
“看样子是冥婚的架势。”林慕筠略微思索了一番猜测道。
但是这种事不仅毁了她,还会丢尽侯府的脸,难道她那好父亲连这个脸都不要了。
还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得到林慕筠的允许,胧月立在马车上,长剑出鞘,几个敢近身的人,都被削了一片衣角,她们这才不敢上前。
幸好还有个胧月,不然她刚回京,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们要是强来,还不让他们为所欲为了。
到时候只要进了他们家的门,不管她是不是被强拉进去的,她这辈子恐怕真的就是毁了,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苏嬷嬷也算是看出名堂了,气得浑身发抖。
偏偏皇城底下,胧月都不好动手,他们被围在这,连找个人出去求救都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暗中指挥,那十几个少妇居然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整个马车周围一片凄惨的哭声。
“这位说的话,小女是一点都听不懂,”林慕筠坐在车上询问道,“可否给详细解释解释。”
她不想下车被人当戏子看,却也不会由得别人欺负到头上不反抗,若是设计得到,把侯府上下拉下水,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煤六聘一样不缺,小姐只要乖乖上花轿就够了,哪有女子这么在大街上打听自己婚事的。”说话的依旧是那个少妇,嘴皮子一张一合,好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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