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看到了外婆,她年龄大了,走路不方便,我看着她拄着那根用了五六年的拐掍,摇摇愰愰地朝我走来,看到外婆走来我开心极了,外婆看我开心,也高兴地笑着,我甚至能看到她已经掉光了牙齿的牙床。
外婆来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慈爱地说,“希儿,外婆要走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情缘随意,莫强求。”
我忙辩解:“什么情缘随意不随意的。外婆,您忘记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呢,有的话一定会告诉您老人家的,让您与我同乐。”我给了外婆一个挑逗的笑。
外婆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宠溺地看着我笑,“傻孩子,你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是来续前缘来了。”
“前缘,我的前缘吗?那这儿是什么地方?外婆您知道吗?”
外婆没说话,轻抚着我的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您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吗?”我对外婆说的“前缘”有了些许期待。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不过,外婆得走了,我就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她用不舍得眼神看着我。
我紧紧地抱着外婆,问外婆要去哪里?外婆没回答我,只用她瘦小的身体拥着我,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脸上。
外婆擦了擦眼泪,在我额头吻了一下,不舍得轻掰我抱紧她的胳膊。“好希儿,替外婆照顾好自己。“
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看着外婆轻轻地脱离我的胳膊,轻轻地放开我的手,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眼泪哗哗地流着,话堵在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话堵得窒息了,我拼命的张着嘴,想要喊出来,可是不行,还是喊不出来,怎么都喊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心里问自己。我坚信有那么一闪之间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里,我甚至不解的问自己,做个梦而已,为何要做的如此认真较真。可外婆不舍的眼神我确是看到了,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痛,感觉到了自己在流眼泪,感觉到了自己哭的很伤心。
我看着外婆正在离开我的视线,她手里仍拄着拐掍,只是不再摇摇愰愰地走,而是轻轻地飘走了,越飘越远,我想要伸手去拉外婆的衣角,手却伸不出来,全身像是中了魔咒一样不能动弹,我使劲地动着手指头想把手举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看着外婆越飘越远,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我伤心地大哭,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向外婆,无耐身体仍一动不动,这种感觉让我很是崩溃,我无助地看着外婆离开,悲恸不已。
终于,我听到了自己的哭声,也知道自己即将从梦中醒来,枕头上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我慢慢恢复了意识,只是心仍在隐隐作痛,我真的有点迷糊了,不知道刚才的是梦还是外婆真的来过。
这是犯了什么劫了,老和梦扛上。我闭着眼睛不想睁开,冥冥之中的梦境,让人悲痛到无法呼吸。
突然,我的心里充满悲悯,觉得自己好可怜,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是这唯一的亲人,现在也被上天给带走了,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寂寞,还有就是这些似真似假的梦,情不能自禁,我抱着被子大哭了起来。
一只温暖地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如春风般温暖,是外婆吗?外婆又回来了,我激动地拉住这只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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