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将杯盏掷在地上,“欧阳松,你到现在都不认罪吗?”
欧阳松大笑两声,身后有几个练家子模样的小厮走了上来,“谁都知道丞相府的三小姐是命中注定的天煞孤星,我们王爷兴许就是被你的命格冲撞,今日除了你这个妖孽,才能保住我王府太平,大家快抓住她,让她给王爷陪葬。”
方才还和欧阳松同仇敌忾的下人们却都后退几步,不愿意参与其中,欧阳松握紧双拳,“你们就听她胡说八道吗?今日若是除了她,府中有功的下人们,每月月钱涨至五两!”
有胆大的不怕死的上前几步,莫鸳冷呵一声。
“这是王妃,你们是想弑主吗?”
欧阳松朝地上吐了一口,“呸,什么王妃,王爷都不在了!不过就是一个挂着空名头的贱人,抓住她!”
上官清冷笑一声,“欧阳松,你就不怕做多了亏心事,王爷来找你问罪吗?”
欧阳松哈哈大笑,“我行得正坐得直,王爷尽管来便是。”
欧阳松抽出一旁的长剑,直直击来。
上官清将藏在袖中的药瓶打开,她轻轻的低喃一声,“去,让他咎由自取!”
得了命令的小鬼兴奋的上前,有的扯住他的脚,遮住他的眼睛,有的扒住他的腰,有的抓紧他的头皮将他向后撕扯。
众人只见方才还要提刀砍人的管家突然定在原地,脸上龇牙咧嘴不知道在做什么。
欧阳松什么都看不见,却清晰的感觉力道来自四面八方,他挥着剑在周身乱砍。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快滚开!”
一旁的下人交头接耳,小鬼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掐进他的肉里,欧阳松渐渐大叫起来。
“王爷?是王爷吗?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光天化日之下,欧阳松像是被厉鬼控制的无法动弹,除了上官清和莫鸳,众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们连忙跪下来求饶。
莫鸳惊疑的看向上官清,上官清眨眨眼,满脸无辜。
小鬼们为了得到往生诀,各个卖力的折腾欧阳松,欧阳松苦不堪言,连忙跪地求饶。
“王妃,奴才错了,求王妃救救奴才………”
上官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欧阳先生不是行的正坐的直吗,又何须惧怕王爷,诶呀,欧阳先生你背后是谁啊?”
欧阳松僵硬的扭过头,就见本该躺在棺材里的王爷,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
宽大的白袍被风吹起,露在外面的黑眸平板无波,像是来索命的厉鬼,欧阳松大叫一声,瘫倒在地。
上官清乐得抚掌大笑。
身旁的小鬼抬起他举剑的手,欧阳松瞪大眼,“鬼啊!有鬼啊!救命,快救救我!”
剑越逼越近,众人只见欧阳松长剑一横在自己的脖颈间,血如涌泉。
一旁的下人有惊惧的,也有欢喜的,大多都是找到了主心骨,“王爷……是王爷吗?”
谢勉点点头,轻咳一声,“天赐厚福,王妃福气加身,本王居然在生死地狱挣扎了一趟,走了回来,有劳大家担心了。”
底下人哭作一团,俱是满心欢喜。
大家哀嚎了好久,方又齐声喊道。“天赐厚福,王爷长寿,永保长安,万世无疆。”
上官清看着底下又哭又笑的众人,好像才深刻体会到了谢勉这个战神,对于这个国家的意义。
很快,安江王死而复生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连带着上官清一夜之间从扫把星变成了贵人福星。着实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京城这天变着变着又变了回来。
皇宫,御书房。
谢昭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砸在地上看向跪着的人,“你再说一遍?”
侯岩低下头,“此事千真万确,安江王起死回生,之前插在安江王府的眼线欧阳松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杀了。”
“呵,自杀?”谢昭用力推到一旁的桌子,“这一定是他给朕的警告,欧阳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之前所有御医不都诊断过,说他心脉俱损,毒深入骨,再无起死回生的余地吗?”
侯岩也是不解,“属下一直派人盯着老圣子,他根本就连解药都还没能炼制出来,不知道为何王爷能恢复如初。”
谢昭握紧双手,眸中杀气毕露。“朕就不信他当真不被地狱收留,能毒死他一次,就能毒死他第二次。传朕旨意,三日后宫中设宴,请安江王和安江王妃前来入宴。”
“是。”
欧阳松羞愧自杀,府上的下人对上官清更加马首是瞻,大家很快便将账本理好递交给她。
安江王府内,因着欧阳松“羞愧自杀”,府中下人一下子没了头绪,便都以上官清为马首是瞻,大家很快便将账本理好递交给她。
上官清统计完,便听莫鸳来报,说王爷备了轿子,陪她回门。
上官清换上衣物入内时,轿子已经等了许久,谢勉坐在里侧,端着一本书,目光微垂,带着大病初愈的弱气。
“莫崖打探消息来说王妃以前过得并不理想,本王有些好奇。”
上官清捻了口糕点,“王爷日后好奇的只会越来越多。”
马车猛的倾斜,上官清没坐稳,一下子砸入他的怀中,两人发丝缠绕,呼吸几乎清晰可见。
谢勉揉了揉胸口,抓出一把的糕点屑。
官清怕她发怒,连忙扯起一旁的窗布替他擦拭。
谢勉看着她本该挂手绢的地方空无一物,低叹一声抽出自己的手绢,“看来王妃言之有理。”
他温热的呼吸声冲进耳廓,上官清不自觉的后缩放开了他的手。
安江王府距相府并不远,大约一炷香后,马车便停落下来。
谢勉率先下车,上官清刚想跳下,却见他伸出手看着她,她余光瞥见相府门口站着的众人,顿时明白她心中所想,配合着做作的下了马车。
“王爷,这车好晃,坐的妾身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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