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洪三十二年,京城以南,镇南王府偏院,冬至。
“呜呜呜……!”一声压抑充满悲痛的声音在小院中撒开。
北风呼呼,吹得院落中简易搭制的灵堂上的白帆猎猎作响,雪花飘落,很快覆盖了某些罪恶的痕迹。
明洪有规矩,只要是横死的是入不得祠堂宗庙,只能在正门旁边开个偏门进出,并且灵堂只能放在外面院子里
“沙沙沙沙……”小院中突然想起了一阵类似竹叶沙沙的声音,跪在灵堂前面负责守灵的流翠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双臂环抱将自己包裹起来,目光却惊恐的朝发生处看去。
“你去……”
“你去……”
两个窃窃私语的声音随着北风清晰的传入流翠的耳朵,流翠见是人声便放了心,缓缓揉了揉因为久跪而麻木的双腿,缓缓的站起身来。
如今是深夜,天亮十分小姐便要下棺了,管是大雪飘零,天空却透的发亮,流翠总觉着今夜会有什么发生。
可怜小姐,母亲跟人跑了,父亲不闻不问,只有一个老将军疼爱,却不知所踪,二姨娘宁氏表面大度疼爱,谁不知道她为了那当家主母的位置,前些日子小姐才被皇上钦定为五皇子妃,怎么就误吃了鹤顶红一命乌呼了呢。
脑海中想着弯弯道道,流翠颤抖着走到发声处。
“你干嘛不去,宁姨娘说洛小姐诡计多的很,让我们瞧瞧她是真死还是假死。”前面说话的声音开口。
“那……我们一起过去。”后面一个声音明显胆小一点,声音有些颤抖。
“好,不过这东西你得给大小姐放到耳朵里去。”前面一个声音开口的同时将一个小拇指大小泛着盈盈绿光的东西强制性的塞到后面人手中。
“啊!”下意识握紧手中东西的人只觉那东西凉的吓人,不自觉惊恐的喊了出来。
身上当下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想作死吗?引来了旁人,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婉儿在她大喊出声时便伸手堵住她的嘴阴阴的开口。
“呜呜……”婉儿连同她的口鼻一起捂住了,她惊恐之余不忘求饶的点头。
黑暗中婉儿迟疑片刻,终究放了她,不可否认,有一刻她很想直接杀了她。
“婉儿姐姐,这是什么?”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那丫鬟大口呼吸了几口气颤声开口。
“我也不知,反正是一种能让人死后不到时节便流出尸水的东西,你知道若是人死了不放置个十天半个月的有尸水流出可是要遭瘟的,那可是要毁尸灭迹的。”婉儿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耐烦的拉着旁边丫鬟的手大着胆子往棺木跟前走去。
“宁姨娘这是要让大小姐尸骨无存啊!”被拉着的丫鬟闻言惊骇出声,声音尖锐,这次不等婉儿动手,她四下瞅了瞅,连忙捂上自己的嘴,一双眼睛祈求的看着身侧的婉儿。
“你知道就好,切莫说了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说话间再次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那白纸挡住的棺木跟前,婉儿伸手作势掀棺木。
“你们在做什么?”流翠正巧走过来看到两人手中动作忍不住大喊出声。
两人身子一抖,看向来人,互视一眼,拿着绿色药丸的丫鬟被这一吓,药丸轱辘辘的滚在地上,慌忙低头去捡。
婉儿脸色难看起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却见流翠脸色大变,“你们……你们……”话没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去。
婉儿大步上前,一把将欲要逃跑前去告状的流翠摔在地上,伸手拉住流翠长发,阴阴道“原本想着放过你的,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么你便主仆情深去陪你们大小姐吧!”说话间便狠狠的抓着她的头往旁边的石柱上碰去。
“扣扣扣,扣扣……”猛然,一阵敲打木头发出的钝钝声在这黑夜中撒开,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三人身体同时僵硬下来,目光呆滞的转身朝发音处看去。
白纸后面便是棺木,那声音除却从棺木那里发出之外并无其他。
雪夜亮的慎人,北风吹的刺骨。
抓住流翠长发的婉儿顿时觉着脚软了下来,不知不觉放开了流翠。流翠直接瘫在地上,满面惊恐。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大的小院内只有北风吹过的呜咽声和三个小丫头粗重的呼吸音。
只是过了半响,那慎人的敲打木头的声音再没响起。就在几人恍如错觉的时候。
“吱”恍如磨牙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恍如坏掉的机器被强制性的开动一般,难听而诡异。而且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大了很多,六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在放在正中央被贡品和白帐堵住的棺木上面。
听听“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便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晤”
这一声不大,却在这种天气和时候那感觉不下于地底突然冒出来厉鬼一般了。
“啊!诈尸啊!”三人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随后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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