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出现在陆邺家?
难道,他和陆邺认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心脏空空的跳动,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因为我怕他认出来了我,这样陆邺就会知道我在赌场工作了。
然而姜别辞只是表情淡漠的看向我,然后将烟送进了嘴里,呼出一口烟雾来,好像完全没有认出来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卸了妆,换了衣服,盘起来的黑发,也乖顺的放了下来,一副学生妹乖巧的样子,和赌场的形象反差还是很大的,所以他可能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气氛有点微妙。
就在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
兰姨端了一盆水果出来了,看到我之后,叫了一声:“离离来了?”
话音落下,我看见姜别辞吸烟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以至于我的心脏都跟着揪了一下。
兰姨把水果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介绍着:“这是你小舅的朋友,姓姜,刚刚多亏了他出现,撞开了卧室的门,把先生的刀夺走了,还给先生打了镇定剂,先生这才睡过去了。”
说完,她又指了指我,对姜别辞说,“这是陆先生的外甥女,叫——”
“丽丽!我叫丽丽。”我抢过了兰姨的话,抓住自己的裙子,低头道谢:“多谢姜叔叔的帮忙。”
话音落下,姜别辞的长眉一挑。
兰姨和我没有半点默契,圆场道,“额,离离,你怎么能叫人家叔呢,姜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也知道他年轻,但我得做戏做到底,我现在演的就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学生。
说完,兰姨还和姜别辞解释,“姜先生别介意,离离不是故意的。”
姜别辞哼笑一声,淡道。“没事,我的确和陆邺是一辈人。”说完他的视线扫向我,像个长辈一样的和我唠着家常:“陆邺和我提起过,说他有个还在读书的外甥女,快毕业了?”
“对,今年大四。”
“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
“专业倒是对口,毕业了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谢谢姜叔叔。”
“客气。”
姜别辞话音落下,我的头皮都在发麻,在赌桌上被他眼神支配到不敢出千的恐惧又来了。
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陆邺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了几声咳嗽。
他出事故的时候伤到了肺,所以对烟雾特别的敏感。
我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到了姜别辞手里的烟上。
“姜叔叔,把烟灭了吧,我小舅闻不了烟雾。”
姜别辞蹙眉,似不乐意有人这么命令他。
我却无比坚决,“灭了吧。”
然后他就一边看着我,一边把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看到那烟灰缸,我拧着眉问兰姨,“兰姨,这烟灰缸哪来的?我小舅是不是复吸了?”
兰姨脸色尴尬,显然默认了,我见状,直接把烟灰缸拿到了楼道里的水泥地上,摔碎了,然后把残渣扫进了垃圾桶里。
“他不有强迫症吗?别给他提供这些配套的东西,他就抽不了了。”说完我说了一句叔叔失陪,就朝陆邺的卧室里走去。
陆邺的卧室充满着霉湿混着油彩的味道,他平日里不见人,醒来就闷在房间里画画,但是他的窗子窗帘常年不开,也不知道能画出什么风景。
我把那个躺在地上的水果刀收了起来,给陆邺放在了床头,这把刀虽然危险,却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床上的陆邺安静的睡着,睫毛纤长,眼尾狭长,还带着一颗泪痣,但谁能想到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却写满阴鸷与仇恨,那只灰蓝色的玻璃眼球,更是让人恐惧!
相比于他醒来之后邪佞,变态的样子,现在显然可爱多了。
我刚在心里评价完,屋外便响起姜别辞意味深长的声音。
“看来外甥女对陆邺感情挺深的。”
“那是,离离真是个好姑娘,前几次先生发病的时候我都叫离离来,每次她都被掐的浑身青紫的,有一次胳膊上还被割了个口子,但是小姑娘可坚强了,一声不吭的,就为了她小舅舅能冷静下来。”
“这样……”他停顿了两秒,然后继续道,“两人长得倒是不像亲戚。”
“那是肯定的啊,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兰姨嘴快的说道,说完之后后悔的想要捂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姜别辞哦了一声,声音变得更加意味深长起来,“那不就代表,两人其实就是普通男女关系?这么大的姑娘总往一个单身成熟男性家里跑不太好,毕竟陆邺只是两条腿不行了,其他腿还好的很,该有的欲望一样也不小,要不然也没那么大的劲折腾。”
屋外的兰姨闻言,被姜别辞语出惊人惊吓的咳嗽两下,结巴的解释:“姜,姜先生,他俩没你想的那样,很纯洁、、”
“纯洁?不见得。”
姜别辞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落下,房间里的我却浑身的血液都在气的沸腾。
我可以忍受赌客对我羞辱,但是我不能接受被人诋毁我的一片真心,更不能让陆邺因为我,再去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他精神压力已经够大了!
于是,就在兰姨还想替我辩解什么的时候,我直接从卧室冲了出去,看着沙发上真双腿交叠,闲适的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道。
“姜叔叔,我希望你讲话放尊重点。”
姜别辞挑眉看向我:“尊重是自己做对了事,别人自愿给的,而不是靠要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照顾我小舅舅,错了?”
他不可置否。
我笑了,也不再对他客气:“姜先生应该理解不了人类感情的复杂性吧,或许你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才会觉得别人虚伪。谁说男女没有血缘就只能是那种关系,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你一样,脑子里只有那点龌龊的事?”
“不然呢?”
姜别辞道,忽然站了起来。
兰姨下了一跳,以为姜别辞要与我动手。
但姜别辞只是单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我的对面看向我:“男人努力的意义就是获得更优质的交配权,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哪里龌龊?”
“那是你努力的意义,不代表所有人!我小舅舅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不是男人?”姜别辞说着,忽然前进一步,深邃的眼睛不冷不热的看向我。
就在我情不自禁的想退后的时候,他竟然伸手当着兰姨的面,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拇指按在我的嘴唇上,狠狠的按,像是在惩罚我在顶嘴一般。
“刚刚他挣扎的时候尿了,是我亲自帮他擦的,我看,一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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