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童谣坐在街边的花坛上发呆,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小节枯树枝。
她知道,她该回家了。
现在已是深夜,身体已经很疲累,从旁边的小巷子进去,再走五分钟就能到家。
可是她不想动。
可又不能不动。
“别丧了,加油冲鸭!”
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电子手表,宁童谣站起来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年,最后一年了,加油!”
她手中的树枝已从枯黄的颜色变成了翠绿,焕发出勃勃生机。
宁童谣把它随手插进花坛的泥土里:“你也要加油鸭,说不定明年能长成大树。”
吱——
宁童谣刚站起来想走,却听马路上传来急刹车的声音。
轮胎激烈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接着就见三个黑衣青年跳下车朝她跑了过来。
“又是你们!”
宁童谣看清来人,第一时间抱紧书包转身就跑。
可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她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
“别跟她动手!直接撒药!”
一个青年大吼着冲着宁童谣的脸用力撒出一大把白色药粉。
宁童谣猝不及防,猛地吸进去了一大口,直呛肺叶:“咳咳!这是什么?咳咳……”
“嘿嘿,当然是好东西。”
三个青年见她中招,阴笑着挡在她面前,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孙少愿意捧你当明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矫情什么?”
“咳咳,那个人渣!”
宁童谣步步后退,灵动的大眼睛悄然寻找着最佳逃跑路线。
宁童谣练过跆拳道散打等防身术,三个青年吃过她的亏,这会儿也不靠近,就只挡着她的路拖延时间:“我们劝你乖乖上车跟我们走。”
“这会儿你想跑,呆会儿只怕会抱着我们仨不撒手呢,哈哈哈,到时候当街出丑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他们已经说得这么明显,宁童谣立即就明白了刚才那药粉的作用,心里更加着急。
然而三个男人防备地围着她,她想冲出去真的不容易。
加上刚才她吸进去的药粉太多,激烈运动只会更加速药效发挥。
于是,没过几分钟,
“起效了,拖她上车!”
三个青年猛地扑上来,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街边的车上拖:“嘶,臭娘们,竟敢挠我,信不信我抽死你!”
“放开我!孙严克那个人渣!我一定要告死他!”
“哈哈哈,你要有本事你就去告啊,看这A市有哪个律师敢接孙少的案子。”
宁童谣拼命地挣扎着,用力咬着嘴唇逼自己保持清醒,可药效越来越强,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被三个青年拖着离车越来越近。
宁童谣知道,一旦上了车,以后的整个人生就都毁了!
怎么办?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车门越来越近。
五步!
四步!
两步!
一步!
“救命!”
谁,能来救救她!
“你们放开我!”
“你们这些人渣!还有没有良知!”
“你们这是犯法的!”
宁童谣披头散发,书包早已在挣扎过程中不知被丢到了哪里,此时她只有一个信念: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理智!
如果失去理智,如他们所愿变成那种不堪的样子,她宁愿去死!
“臭娘们,都这样了还不肯低头,老子真想抽她……”
吱——
滴滴——
忽然,急刹车的声音伴随着喇叭声传来,后面有车停下,刺眼的灯光直射过来,照得周围大亮。
“艹!”
三个青年抬起手臂遮挡灯光,松开了对宁童谣的钳制。
宁童谣同样也被刺得睁不开眼睛,但她现在顾不得遮挡,拼命扭开胳膊,企图逃跑。
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刚转身就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引来三个青年大声的嘲笑:“哈哈哈,臭娘们,再跑啊,老子看你还怎么跑。”
咔。
后面的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从容不迫地朝着他们走来。
因为是逆着光的关系,宁童谣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他异常高大,一举一动都充塞着无言的强大气场。
“救命。”
宁童谣以为自己是在放声大喊,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却轻得像是小猫呜咽,话尾还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媚音,听得她自己都脸红耳赤。
男人没有回应,也没有加快步子,仍旧维持着不急不缓的动作,直直走来。
三个青年扬拳龇牙:“滚!别多管闲事,否则……”
后面的话不知为何忽然没声儿了,三个青年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认怂地垂下了脑袋,不敢再动。
宁童谣现在的神智已经不是很清醒,没有发觉三个青年的异样,只坐在地上,仰着小脑袋,希翼地看着逆光走来的男人。
希望他能路见不平,伸手帮她一把。
“请你救救我。”
在男人走近时,宁童谣又挣扎着喊了一句。
可是,男人依然没有回应,甚至连低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就那样不疾不徐地,一步步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走、过、去、了!
三个青年和宁童谣呆呆地看着他,四脸懵逼。
难道他走过来不是英雄救美,而只是纯粹路过?
“哈哈哈!”
三个青年得意地大笑出声:“你知道他是谁吗!想请他救你?哈哈哈,别做梦……”
“先生!请你救救我!求你了!”
宁童谣现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冷漠,她只知道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抓住她就要被拖上车了!
撑起全身的力气,宁童谣扑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求你救救我!”
在抱住他的那一刹那,本能地想贴他更紧。
男人终于停下了步子,低头看了一眼环在腰间的小手:“我出手需要酬劳。”
“什么都可以,求你救救我!”
现在宁童谣的脑袋里已基本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想不清楚他说的话,只求他能出手救她。
男人似乎低低地“嗯”了一声,拉住她的小手转了半圈,让她靠进他怀里:“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好……啊!”
他身上浓烈的阳刚气息扑鼻而来,宁童谣昏沉沉地只知道点头,猛然被他抱起也只是小小地惊叫了一声,竟然没有半点反抗意识。
旁边的三个青年瞪着眼睛看着他抱着宁童谣走回车上,硬是一声也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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