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见红缨说的差不多了,立马先发制人说道:“程怡雪上门冒犯我在前,我作为她的嫡姐惩罚她在后,一个庶女不服嫡女管教,反倒生出这诸多事端来诬陷我。父亲大人如若还不明白这其中缘由,那女儿就好好的跟你说道说道。程怡雪因为不服我程溪管教,怀恨在心,背地里和如夫人借我罚她之事大做文章,串通府医用药物造成她身上有的风寒之状,再者全然不顾父亲大人军务繁忙,收买外男借机接父亲回府,从训练场到将军府总共一炷香的时间路程,妹妹硬是心急要那车夫在一刻钟的时间赶到,父亲大人一路上马车颠簸也甚是辛苦,妹妹就算心急想要对付我程溪也不能不把父亲的感受放在心上,父亲大人自己也应该清楚,这屋里站着的这个外男不就是今天接父亲回府的车夫嘛。妹妹利用父亲大人的爱子之心将父亲也算计到这姐妹争斗中来,实属不该啊。”
程怡雪听完程溪的话,一颗心沉到谷底,没想到程溪竟然真的把自己的算计查的清清楚楚,如今她这一字一句的逼问,生生弄得我程怡雪骑虎难下。
为今之计,只得有一个人出来背锅了。
程怡雪看向自己的母亲,眼里的着急和诉求如夫人看了个清楚。
如夫人想着,怡雪还小,要是让她背上个不尊嫡姐,算计长辈的名声,那她以后还怎么活啊。
想到这,如夫人心一凛,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将军,这一切都是妾身的不是,不干怡雪的事啊。都是妾身痴心妄想,不甘心一辈子为人妾室害了怡雪,这才做下这些糊涂事来,妾身生来蠢笨,还请将军能饶过妾身啊”。
程励听见如夫人的哭喊声只感到一阵心烦,身为妾室有胆子算计别人却没本事承担后果。
程溪冷眼看着地上哭得呼天抢地的如夫人,心里可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想我自成为程溪一来一直闭门不出,将军府中只有如夫人和程怡雪母女俩整日里在背后使些阴谋诡计来算计自己。
本来想着只要这母女俩不做什么破坏我程溪在院里韬光养晦的事,自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母女俩去了。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三番五次招惹是非,别人对之嗤之以鼻不屑于回应,在那些人眼里就成了别人是个好欺负的,一次两次的不回应还真当她们算计的人是个软柿子那么好拿捏。
程溪不想再为这母女两人多费心神。
看着一言不发的大将军,程溪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这个父亲到底会如何。
程励此时并没有在想如何处置如夫人,她的思绪早就飘到了程溪身上。
这个二女儿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平日里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甚亲近,这么多年来,自己对程溪的印象也还停留在她幼时木讷的样子上。
程溪和她的大哥程清宁都是程励的正室夫人赵氏所生。
大将军程励和他的夫人赵氏自少年时便已相识相知,两人长大后更是情意不改。
程励心有凌云壮志,一心想舍身去战场之上奋勇杀敌,等到取得军功,皇恩加身之时,再来风风光光的迎娶程励心中的那个赵小姐。
程励毅然投入军营,从一个军中的小兵一步一步杀出重围成为了边境百姓们熟知的少年将军。
程励凯旋归来,朝堂之上,圣上询问程励想要什么,无论是加官进爵,黄金万两,美女珠宝,都可以一一满足程励。
程励拒绝了圣上的赏赐,当今圣上也不过双十年华,与程励更是相识恨晚。
程励私下里求见圣上,告诉他自己和赵小姐的情意。
于是圣上金笔一挥,赐程励和赵氏风光大婚。
至此,宫内传出消息,说是咱们这位少年将军的这桩婚事是他自个悄悄求的,就是为了让京师所有人都知道他程励来履行对赵氏的承诺。
婚后夫妻二人生活甜蜜,蜜里调油,一前一后赵氏生育了一子一女,好不快活。
可惜天公不作美,边关战事告急,程励再次和赵氏分开上了战场。
一年后,程励指挥平定真余的最后一战。
程励想着这一战过后,若是赢了自己就可以尽快回去了。
程励这样想着,上场杀敌的时候比平时凶狠了不少。
最后这一战,程励赢了,边关挑起战事的真余国兵败,随后两国协谈的事务一概由其他人处理,程励什么都不想管。
程励顾不上歇息,不顾众人劝阻,一个人率先回去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程溪有些恍惚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家里的妻儿,程溪就恢复了清明。
程励日夜不停的赶路,很快就回到了京师。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程励看见京师还是那么的繁华,好像自己每天所经历的战乱和厮杀都和这里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里依旧还是那么的繁华,那么的诱惑,吸引着无数的人拼了命的想到这里来。
穿过几条街就到了将军府,这是圣上赐给程励的新府邸。
程励下了马走进了将军府,府里的人不多,但他们都很尽职尽责。
下人们想要前去通报说我回来了,但是被我给拦住了,我不想被别人破坏了我给夫人的惊喜。
程励一直向着他和赵氏的院子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突然变得特别幽静。
程励推开了屋子看见赵氏躺在床上,而他的女儿程溪坐在地上玩着。
程励想,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赖着床不起来,正准备去逗逗赵氏,却发现赵氏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程励心一惊,急忙上前握住赵氏的手。
赵氏被程励这一碰就醒了过来,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睛,以为是女儿程溪便轻声的哄着她自己先玩一会儿。
程励心里着急,语调急切的问道:“晗儿,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生病了。伺候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夫人病了都不知道”。
赵氏被程励这么一问睁开了双眼,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大掌包裹着她。
看见面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赵氏面对程励的发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赵氏的手抚上程励的脸,眼中落下泪来,相视无言。
屋里的程溪玩得累了,抬头看见桌上的茶杯,扭头对着床榻那边喊着:“母亲,母亲,母亲要吃药了”。
说完,程溪就站了起来看着赵氏,手里还欢快的拍起了手。
程励听闻,没有再问赵氏,一脸阴沉的走出了房间。
程励在将军府里四处查看,府里处处都没有自己留下照看府邸的人,就连影子都没有。
程励气急,唤来管家询问他,说道:“从我离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我全都要知道”。
管家被程励那一身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到了,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自程励走后,程励的嫡母就来了府里,赵氏对这个老夫人又敬又爱,以礼相待。
可是这个老夫人仗着夫人对她恭敬,就在府里摆起了女主人的架子,处处要压夫人一头。
对府里的事务更是指手画脚,老夫人要做的事,夫人若是不依,就用婆母的身份逼迫夫人。
要是小事一件,夫人就随了老夫人去,到了大事老夫人要是想要插手,夫人也是不肯的。
没想到老夫人因此记恨上了夫人,明里暗里给夫人使绊子,夫人忍无可忍索性在府里把老夫人隔在另一头。
后来老夫人得确消停了一阵,然后府里也就安宁了。
可是慢慢的,夫人就开始日渐消瘦,府里的大夫看不出什么名堂,从外面请的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
程励听到这心里已然有了底,只是这管家也只是个下人,知道的也不多,倒不如问问他自己安排在府里的人都去了哪。
程励打断管家的话,问道:“我安排在府中的人都去哪了,为什么我都没见到他们”。
管家听到程励的问话,一时没敢接话。
程励见管家不肯说,一只手随意的拨弄了下腰间的佩刀。
管家被程励的这个举动咋得直哆嗦,连忙说了句:“在……在柴房”。
程励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立马朝柴房走去。
程励果真在柴房里找到了他们,打开柴房,里面臭气熏天,众人全都被绳子绑着躺在地上,其中有几人看起来精神不济的样子,而剩下的人都彻底昏了过去。
程溪把他们救出,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老夫人哪里是识抬举消停下来,而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大公子到了年纪入学不在府中,老夫人就把目光放在了二小姐身上。
老夫人说是要亲近亲近孙女带走了二小姐,背地里却是偷偷的给二小姐喂食毒药。
夫人发现了二小姐的变化,着令我们去调查,原来是老夫人在给二小姐喂药。
夫人偷偷的四处求医问药,得到的结果却是请来的那些大夫根本不知道二小姐是出了什么问题。
夫人一怒之下带着我们围了老夫人的院子,想逼老夫人交出解药。
可是我们没料到老夫人一早就准备了对策,夫人一进屋子,院里的婆子就朝我们泼粪,我们避让之际竟被药倒了,属下挣扎着爬起来,最后听见了老夫人说的,要想她拿出解药就得让夫人代替二小姐去死,夫人只要喝下一碗毒药,二小姐就喝下解药。
老夫人偷偷的把二小姐带到了院里,夫人为了二小姐喝了毒药,二小姐也就得了解药。
最可恨的是,老夫人不顾稚子年幼,骗得二小姐亲手喂夫人喝下的毒药。
而我们被老夫人关在柴房里,每天都趁我们快要清醒之际给我们下药,让我们整日里昏昏沉沉,后来索性为了不让我们动弹,还加了软筋散,兄弟中了软筋散算是全栽了。
程励听完,心里早已悔恨万分。
当初为了与晗儿的心愿,希望两人的婚事能得到两家高堂的祝福,自己才把那个嫡母请了回来。
没想到,自己的这番举动竟然害得晗儿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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