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暗的进度条上没有明确的数值,但苏沅现在已经不想问它要到多少分才会满了。
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媚而又忧伤。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部门是可以投诉你们这些不靠谱的骗子系统的?”
“宿主这种想法很危险!”
那只猫难得有点心虚。
“人家就是为了和你结契,所以才刷了点小手段嘛,宿主何必这么小气呢,接下来我们可是要相依为命的。”
它抬爪,摆出了打响指的手势,但毛茸茸肉乎乎的小短爪明显做不到这种动作。
于是,它只能尴尬的点了苏沅一下。
“现在请宿主接受所有记忆。”
刚才苏沅就只知道她是一个亡国公主,如今一阵天塌地陷的震动之后,她双目中全是不可置信,眼泪涟涟。
她又抓了小白摇了又摇。
“你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她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个身份。
小白也是坚定的摇头,“不行哦,只要你活着就注定了是我的宿主,而我不会让你死的。”
它是一个很人性化的系统,即使宿主积分为负,也不会像别的系统那么残忍,将其抹杀,他最多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
苏沅:“求你让我死一死吧,记住,一定要安乐死!”
因为这个公主真的太惨了。
她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前十八年那可是在金屋里长大的。
然而后面就不行了,前不久她的准驸马造反亡了她的国,将她父皇母后囚禁,关了她皇族所有人,而且那驸马可能是对她极为厌恶,竟然把她贬到了这个地方日日受苦受折磨。
高贵的公主到低贱的奴仆,这是怎样大的落差。
她今后命途坎坷了。
“不想受苦你就努力,尽快让自己出浣衣坊吧。”
小白朝她比了一个大力水手的手势。
“加油!相信你可以的!”
然后它指指她刚才坐过的小马扎,“现在你可以回去完成任务了。”
“臣妾做不到啊~”
苏沅泪目。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好像那个嬷嬷一动不动在那里站了许久了,而且大冬天的她也不冷了。
小白无力扶额:一般人很难忽略这种事吧?
它看她实在不愿意,就送了她一程。
在苏沅坐回马甲那一刻开始,周围开售又变回正常,她冷得直打哆嗦,那嬷嬷一件一件往她身上丢衣服。
“你别想给我偷懒,今日若不把这些衣服洗干净了,你休想吃饭。”
苏沅嘟嘟囔囔:“我也没有很想吃那些馊掉的剩菜剩饭。”
她在心里还是佩服这个公主的,她竟然把前面的折磨都忍受过来了。
而她想的还不是复国,不是找她的渣男驸马报仇,而是要见她的驸马一面,亲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他已经不记得当初他们上元定情,月下盟誓那些事儿了吗?
她是真的佩服这个公主的恋爱脑!
“诶~我说你干什么呢?还不给我伸手洗衣服?一直在那搓双臂,你有这么冷吗?还当自己是公主呢?”
“我当自己是皇后!”
苏沅这暴脾气,在嬷嬷抓着她的手,试图让她往冰水里面伸的时候她就爆发了。
她暴起把她推开,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你也不看看你穿了多少,我穿了多少,你要是把衣服脱得只剩一件夏装还不冷就算你赢了。”
她咬牙切齿的骂:“卖主求荣的狗东西!”
这嬷嬷以前也只是普通宫女,有一年得罪了她父皇的妃子,在处死前一刻还是她善良的把她救下来了呢。
没想到时过境迁她落魄了,这狗奴才不想着报恩,还日日压榨欺侮她。
“哟哟哟~公主殿下生气了。”
那嬷嬷看她这样却是笑得前仰后合的,突然她又变得狠戾起来。
“只是你也不瞧瞧,现在你是什么身份!生杀予夺全在我一念之间!”
“我是什么身份?”
苏沅冷笑,“我即便已经不是公主,那景子佩既然封了父皇为安宁侯,我便是侯爵小姐!他之前与我婚约也为毁去,我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说着说着,苏沅从心底里难过起来。
她直接把洗衣盆给踢到了,自己抹眼泪在自说自话的发泄。
“他景子佩能让父皇母后在安宁侯府颐养天年,也能善待其余皇族,凭什么对我一个人这么残忍。”
她是真的想不通他是什么操作。
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那位准驸马新皇帝既然还大义凛然封了原来的皇帝做侯爷,虽然叫人囚禁了他,但好歹锦衣玉食还有下人伺候。
他们原来的皇族也都被善待了,怎么偏偏要把她这个未婚妻送来这地方受苦。
明明她以前也是一朵白莲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呀。
“就凭你挡住了未来皇后娘娘的路。”
看她自己又哭又笑又抹眼泪,如同疯妇,这个嬷嬷楞了好大一会儿。
反应过来之后看这乱糟糟的一切,有几件衣服还被苏沅踩在了脚下,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手直接把她按地上了,“你还做着美梦了,我告诉你,皇上就要大婚了,你就只配给未来皇后洗衣服。”
嬷嬷的膝盖直接跪在她手上用力碾着。
“以前倾城公主连一双手都被人夸做羊脂、娇兰,可是如今呢?已经比那乞婆的都不如了。”
“那也比你的强!”
整个人被按在雪地里,苏沅几次想要奋起反抗,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和这个嬷嬷抗衡,只能口头上占一点便宜,在心里把那只猫大卸八块。
它居然不帮她!
她一次次的想要奋起,“我告诉你,如今景子佩不过是要我低头罢了,只要我说一声我愿意当皇后,他就会准备八抬大轿把我迎出去,到时候我要把你做成人彘!”
“好哇你……”
“你说的可真?”
“自然是……”
苏沅突然感觉不对,这声音是男子的,还很耳熟,而且一直压在她上面的嬷嬷已经不在了。
她一扭头,面前就出现了一双明黄色绣金龙的鞋子,后面还有许多皂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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