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电显,接起电话,刚发过烧声音是沙哑的,“喂,笑笑....”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笑的尖叫声,“啊——宝贝,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她嗓门太大,唐梨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一点,等声音彻底消失,这才拿回来,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宝贝,你去哪里了?昨天就没有来学校,今天再不来,灭绝师太说要扣掉你一整个学期的学分!”
沈笑紧张又着急的催促她,“你快回来啊!”
唐梨黛眉轻蹙,这两天心情不好,彻底忘记有灭绝的课了。
“等下,我马上来。”
挂掉电话,起床走到衣架前拿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就往外走。
病房门忽然被人拉开,女医生手里拿着白色的保温桶,看到她愣了下,随之笑了下:“你醒了。”
唐梨“嗯”了一声,侧身就要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诶!”女医生叫住她,“你昨晚发高烧,虽然退烧了,但是你额头的伤还没好,而且……你该吃东西了。”
唐梨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保温桶,绯唇轻挽,声线淡淡道:“谢谢,但我赶时间就不吃了。”
“可是——”
不等女医生说完,她提步就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折身回来,哑着声音问:“你有车吗?”
女医生微怔,点了下头。
下一秒,她立刻又问:“可以借我开下吗?晚上还你!”
按理说没有人会把自己的车子借给一个陌生人,但对上唐梨干净明亮的眸子,好像是一时间中了邪,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她。
“黑色奔驰,车牌号漫N0801。”
“谢谢。”唐梨接过车钥匙,转身就跑起来了。
……
漫城大学表演系教室。
唐梨赶到的时候,课堂已经结束了,大部分同学也离开了,只剩下沈笑在等着她。
“宝贝,你怎么才来?灭绝师太都走啦!”
沈笑“xiu”的下蹿到她面前,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宝贝,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唐梨低咳两声清清嗓子,沙哑的嗓音缓慢响起,“发了个小烧现在已经没事了,灭绝师太说什么了?”
灭绝师太是他们这一届的表演老师,也是表演系的主任。她对学生要求极其严苛,近乎变态,因为姓周,也被历届学生戏称是周芷若师父灭绝师太。
沈笑听说她没事松了一口气,立即道:“灭绝师太说你已经翘了她两堂课,要是期末考不能拿第一,她就让你延迟毕业。”
她们今年大三了,明年大四基本就是出校园跑剧组演角色了,要是周老师扣掉她的学分,她是没办法顺利毕业的。
唐梨的表演在班里20个同学里,算中等的,每次表演小考,没有拿过第一,但也没拿过倒数。
用灭绝师太的话评价:除了一张脸还行,其他庸庸碌碌,以后就算进了演艺圈充其量也就是个花瓶。
对于传统的艺术家而言,只有脸没有实力的明星,都只是哗众取宠的戏子,而不能称之为“演员”二字。
唐梨巴掌大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漫不经心道:“不毕业就不毕业,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笑一噎,摸着她的头发道:“宝贝,你忘记当初为报表演系,你跟你妈说的那些话啦?”
唐梨的眸色倏地一黯,还没开口,沈笑瞬间反应过来,讪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提她的。”
当初唐月君想要让唐梨报考工商管理和经济学,唐梨偷偷报考了表演系,唐月君知道后大发雷霆,几乎是压着她要去改专业。
唐梨态度坚定不改,甚至放出狠话,自己一定会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有一席之地。
当时唐月君看她的眼神满载着失望,声音冰冷道:“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在唐月君看来娱乐圈的戏子都是登不上台面的存在,是低贱的下等人,唐梨学表演以后进了娱乐圈做明星就是丢唐家的脸面。
唐梨收敛心绪,知道笑笑不是故意的,没有往心里去,“这几天我不想来上课,你帮我请假吧。”
“啊?”沈笑一愣,反应过来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全请假?灭绝师太知道了怕是会扒了你的皮。”
唐梨不在意的扯了下干涩的唇瓣,“我连唐月君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一个灭绝师太?”
沈笑啥也不说了,默默的竖起大拇指:牛逼还是你牛逼!
唐梨转身走出教室,刚走出教学楼,迎面走来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面无表情的大步流星往前走,对于一双期期艾艾的眼眸,视若不见。
“姐!”身后传来唐妩孱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唐梨停下脚步,缓慢的转头看向她,绯唇轻扯,“唐小姐认错人了,你这一声姐我可承担不起。”
唐妩今天穿的是一件限量款米色大衣,羸弱的身子站在冷风仿佛随时会被吹走,满身都散发着一股易碎的凄美感。
她往前走了两步,杏眸里满载着愧疚不安,“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可以骂我,甚至打我也行,但你别这样行吗?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家后,妈妈有多担心你,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梨不耐烦的打断,“唐妩,你不觉得自己说这些很恶心吗?”
唐妩一怔,迎上她冰冷的眼神,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散去。
“现在你的心里应该很开心吧。”唐梨绯唇轻勾,笑意不及眸底,“我的未婚夫是你的,妈妈的爱也完整的只属于你了,我离开唐家再也没有人跟你争了,唐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怎么会?”唐妩浓密的睫毛一颤,急忙解释,“我和妈妈都很在乎你,还有爸爸……”
“你闭嘴!”唐梨的脸色倏地一愣,烟眸倏地如刀刃般锋锐,警告她:“我只有一个爸爸,他叫萧寒衾!”
声音寒冽,每个字仿佛都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拜你父亲所赐,他躺在病床上已经十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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