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小晚星娘亲，将被针扎到的手指放进嘴里。一旁的年纪稍大一些的妇人忙道：“大姐，歇息一会儿，去喝点水吧！”
“嗯。”小晚星的娘亲，下了炕去了厨房，留下几个妇人，你看我我看你。
“嘭！哗啦！”
“咋啦！”那个差点被花蛇亲吻的妇人、不对，是小晚星的姥姥忙下了地，跑了出去，其他几人也都跟着去了。
厨房中，一个碗碎成了几片散落在地上，小晚星娘亲的脚背上、和土地上都湿了一小块
“没事的，手滑了吧！”小晚星的姥姥见此眼皮一跳，但还是关心地问着。
其他几个妇人也意识到：这似乎真的不是大姑子多心，恐怕真是有事要发生啊！
要不然若是平时，这掉在土地上的碗也就顶多，出个豁口，或摔掉一个茬子，咋也不会碎成这样吧？
发愣中的小晚星娘亲回过神，一边弯腰去捡，一边回着：“娘，我没事。”
“大姐，你别弄，我来。”年纪最小的妇人，跑过去制止了小晚星娘亲的动作，然后三两下捡起碎片，往出走。
“回屋吧！”小晚星的姥姥，拉着小晚星娘亲的手回到了炕上，但小晚星姥姥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几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熬着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还不等母女俩回家。一声独有哀嚎声，炸响了整个村子！吓的江晚一个哆嗦，差点从空中栽下来。
“我地儿啊！”
屋里，听到那特有的声音后，江晚看到：小晚星娘亲整个人都僵住了；反应最快的是那个最年轻的妇人，腾腾地跑了出去。
等小晚星娘亲跟着出去，还没到大门口，就见先跑出去的小妇人，一脸惊恐地跑回来，带着哭腔大叫：“大姐，是你公爹，他说大姐夫出事了，被抬回来...”
听了这话，小晚星娘亲发疯了似地向家里跑；其他几人也都慌了，跟着往出跑；小晚星也跟着跑，只不过她跑的慢，被落在了最后。
等到小晚星喘着粗气回到家时，就看到家里被村民里三圈、外三圈地团团围着。不知道是谁向人群喊了一口嗓子：“晚星，回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不知为什么？江晚能清楚地感觉到：此刻小晚星脑子里正嗡嗡直响，那感觉就好像江晚就是小晚星。
江晚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的脑子被小晚星支配着；或者说她俩正共用着一个脑子。尽管江晚知道这不科学，但事实就是如此。
此时的江晚，听不到村人的谈话，只听的小晚星娘亲那熟悉、又凄惨的哭声：“天杀的，你这样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你就该带我们一起去了！……”
江晚听着这凄惨的哭声音，亲身感觉着小晚星因害怕而在发颤的心。
尽管这样，小晚星也不得不拖着越来越重的身子、一步一步走进院子。
当走出人群，入眼的就是小晚星娘亲，哭喊着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脸色白如雪、一动不动的小晚星爹爹。
小晚星顺着爹爹的脸往下看，就见到早上离开时，爹爹穿的那洗的发旧的灰色衣袍，此时胸前已全是刺眼的暗红色，竟看不到一块灰色。
那大片的红色冲击了江晚的视觉，嗡嗡作响的脑袋里，除小晚星娘亲的哭喊声、就是那大片的红色，两者来回在她脑袋里转圈。
一阵天旋地转后，江晚眼皮一重，看着小晚星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江晚也跟着没了意识，临闭眼时，只听到一男声的惊天吼：“星宝！”
又是好一阵冷热交替，江晚感觉浑身都疼，特别难受。
“还好、还好，终于不再反复发烧了。星宝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星宝醒来，就捎个信给大姐，或者让她小舅去趟县里。”
“中！”
稀里糊涂中，江晚又听到那差点被花蛇亲吻的妇人的声音了。那不小晚星的姥姥吗？这……江晚似乎有些懂了......
江晚再度重新看到画面时，小晚星已经昏迷了三天。而这天，正是小晚星爹爹要下葬的早上。
“宝星，你醒了？饿不饿？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守着小晚星的，是那天那个最年轻的小妇人。
小晚星张了张嘴，沙哑地问：“我爹呢！”
“星宝，你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年轻的小妇人听了小晚星的话，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却还是哄着小晚星吃东西。
可是倔强的小晚星，抿着嘴看着年轻的小妇人。到了此时，小晚星知道她是真的、永远地失去了那个疼爱她的爹爹。
半晌后，不得不接受现实的小晚星，又问：“我爹是怎么死的？”
江晚看着这样不哭不闹的小晚星蹙眉：哀大莫过于心死！小晚星这样下去，恐怕会不好。
年轻的小妇人被小晚星的倔强打败了，没了办法，回道：“那天，你二叔之所以晚归，是跟着一起出工的人进了赌坊。一晚上将挣到的钱全输了，还欠下了二十两银子。”
“大姐夫找去时，你二叔正被赌坊的人打。大姐夫了解了情况后，不得不认下了赌债，赌坊的人正才停手。谁知......”
“谁知你二叔被打狠了，竟拿起了不知何时抓到手的小刀，捅向赌坊的人，连捅三刀，却都捅在了大姐夫身上，其中一刀捅在心脏上、一刀伤了大动脉......”
听到这里，江晚真特么的想骂娘：这特么哪来的棒槌？捅人不看清楚再下手？杀红眼也特么没这么笨的？这样的人，活着真特么是浪费粮食。
“那后来呢？”江晚听着小晚星不带一点感情地问着后续。
年轻的小妇人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赌坊的人见出了人命，报了官。衙门的人赶到，将你二叔收押了，大姐夫是被衙门的人抬回来的。”
“赌债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夭寿啦！若不是确认过，江晚都会觉着这小晚星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人，有这么心思敏捷的小人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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