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喊得及时,刀光在黑夜中一停,烛光紧跟着一亮,刀锋刚好停在清莹的头顶。
一指之距,差一点要了她的性命!
瞧着眼前情景,站在窗外的凤轻彻底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变态真的会杀人!
清莹只是一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双腿哆嗦,一下子坐瘫在地上。
主仆俩都是怪怪的,一个窗外偷看、一个斗胆勾引,吃错什么药了?
“脑袋被驴踢了?”楚瑜冷冷一个眸子,收了长刀,嘴毒地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在骂她?凤轻回神过来,脾气一瞬被点爆:“你这个变态杀人狂,你的脑袋才被驴踢了!”
原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威震四方的侯爷,在她口里,却成了变态。
楚瑜暗暗无奈,神色依旧冷漠:“深夜前来,有事?”
想着痒粉计划,凤轻又来了兴致,靠着窗台,向他一个挑眉:“有事,很重要的事,替你解毒!”
提起解毒,伤疤处还隐隐作痛,他双眉不由一蹙:“怎么解毒?”
听他一问,想来这事有门,凤轻暗暗阴笑,面上则是一本正经:“你身上的毒,我见过,是一种独门药物,非女人不能解毒!”
原见她一脸严肃,还以为真有门道,一听女人二字,楚瑜便看透了所有小心思:“所以,你就派一个女人给我?”
余光瞥见他的指头,正冷冷指着自己,清莹这才回神,一脸惨白地下跪磕头:“奴婢知罪,侯爷饶命啊!”
楚瑜懒得睨她一眼,只是示意一句:“把你家主子扶进来。”
“是。”清莹应了一声,快步出去,将凤轻扶了进来,又弱弱地问了一句,“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滚!”楚瑜一贯冷漠,依旧不看她一眼。
清莹乖巧,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凤轻则是一惊,想着好戏还没上演,下意识伸手阻拦。颓然一只大手袭来,从眼前绕过,挟制住她的小臂!
身子被迫一停,凤轻无奈转眸:“清莹不够漂亮么?身材不够好么?你居然看不上?”
“她只是一个侍女。”楚瑜眸色一冷,出口冰霜。
又听到这么冷的语调,足以冷到骨子,凤轻一个激灵,才回道:“男女那点事,还管什么阶级观念?这么说来,她若不是侍女,你就喜欢她?”
这回换了楚瑜无奈:“我的意思,于我而言,她只是一个侍女,可有可无!”说着,手臂稍稍施力,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身子腾空,有一瞬的失重感觉,凤轻面色一震,连忙挣脱几下:“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小身板碰上大力士,怎么挣脱也无用。
楚瑜并不回话,健步轻松地走到床边,小心让她躺在床上,很自然地压在她的身上。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凤轻都是第一次被男人压在身下,惊得鼻子眼睛全都歪了:“你这个变态,你不会想要......”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滔滔不绝,“你可想好了,我是孕妇,我怀的是瑾侯府的后代。孕期不足三月,你胡乱做事,是要出事的!”
他还什么都没做,她便紧张成这个样子,看来以后要管教她,只要压压她就行了!
楚瑜心底暗笑,面上却严肃无比:“你不是说解毒吗?你替我解!”
卧房内,就燃了一支蜡烛,忽明忽暗,映着他的脸亦是时明时暗。
凤轻咽了一下口水,惊弓之鸟般瞧着他完美的脸庞,双手无力地护着胸口,弱弱道:“不解毒了,你快下来!”
“不解了?”楚瑜一个挑眉,转眸瞧了外头一眼,“那你还敢派个侍女过来么?”
这算什么?管教她?
从小到大,除了爸妈,她还没被别人管教过呢!
心里固然不服,可表面还是要软一下,凤轻无奈摇头:“不敢了,你快下来吧!”
“求饶!”楚瑜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傲慢地甩下两个字。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让她求饶?
凤轻惊得双目一瞪,伸出小手,揉了揉耳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求饶!”楚瑜重复了一遍,凤眸瞪得更大,仿若有火花迸出。
被他瞪得心慌,凤轻转而移开视线,不服气地甩了一句:“变态!”
又是这个词!
听到这个词,简直比听到他人议论,说他毫无将领之才,还要令人恼火。
强忍下怒意,楚瑜换了一脸轻松,点了点头,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不求饶就算了!”
算了?放过她了?
凤轻微微一怔,眼见着他往香炉走去,亲自添上香料,又转身回来,已经换了一脸温柔:“你有孕在身,就别走动了,我的卧房让给你睡!”
变脸这么快?凤轻不由警惕:“你焚的什么香?”
“是安神香,不会影响身孕。你早些歇息,我去偏房睡!”楚瑜轻语温柔,随手盖上香炉,便转身离开了。
温柔头上一把刀,这家伙心黑,不得不防!
他一定在香炉里动了手脚!
听着关门的声音,凤轻笑哼了一声,起身下了床:“哼,还想耍我?没门!”
几步走到香炉,先闻了闻香薰的气味,果然有一股异样。
她是学医的,当然辨得出这种有毒气体,乃是一种从蔷薇科花中提取的花粉,混了几种药材,配成一种毒物。
花香沁人,合着安神香的气味,确实有凝神安心的效果,对胎儿无害。但香甜地睡上一夜,之后便会满身红疹,呈过敏状。
太过分了,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
“变态!”凤轻忍不住又骂一句,伸手启开香炉,想把香料倒掉。
香粉太轻,随着启盖的微风,顺势而来,扑在她的脸上!
“啊!”凤轻一阵惊慌,连忙后退一步,可惜为时晚矣,小脸已经沾满了毒物。
又被算计了!
他娘的!
她不常爆粗口,却被他气得,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自怀中取出娟帕,用水打湿,试图擦去脸上的花粉,可惜擦不干净。
要是有洗面奶就好了......
毒素漫得很快,没过多久,便觉脸上痒痒的。一照镜子,已经起了一点红疹!
“马勒戈壁,老娘跟你同归于尽!”凤轻恼羞成怒,抓了一把香料,快步往偏房走去。
凌晨,天还是灰暗暗的,偶尔一阵夜风,伴着几分春日的凉意。
“楚瑜,给本小姐滚出来!”凤轻朝着偏房喊了一句,瞪脚一踹,直接踹开了房门。
借着月光,看见被子鼓鼓的。不由他反应,凤轻径直而去,扒开被子,一甩花粉:“去死吧你!”
花粉在手上有了作用,微微起了红疹,凤轻却是一愣。
被子下只有枕头,根本没有楚瑜。
该死的,又被耍了!
“还不睡?”楚瑜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他依旧一身华服,贵气逼人。
此时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如一枚炸弹,一瞬炸怒了凤轻:“你这个疯子,我掐死你!”
刚点燃一支蜡烛,便见她磨刀霍霍而来,脸上、手上起满了红疹。
楚瑜并不躲开,只是安然坐下,端起一杯绿茶,浅浅品了一口:“给你一点教训,省得你又离家出走!”
“你以为你是我爸啊?教训我?”凤轻怒不可遏,正想掐住他的脖子,奇痒恰好发作,只能止步挠痒,边挠还不忘骂人,“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楚瑜闲闲一笑,将茶杯搁在桌上,回道:“你用痒粉害我,我自卫回击,理所应当!”
痒粉果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她早猜到,却还想一试。原以为美女诱人,可以让他卸下心防,没想到自作自受!
“痒死了!”凤轻一边挠痒,一边抱怨,忽而灵光一现,向他挑眉,“你不会给我下堕胎药吧?”
为什么这么问?楚瑜一脸不解,淡眸上下一转:“自然不会。”
凤轻点头而笑,笑里藏刀:“你不下、那我下,变态加畜生,鬼才给你生孩子!”
又玩什么花招?楚瑜脸一黑,一抹冷意袭上眸间:“你敢堕胎,我就杀了你!”
“怕了?”凤轻语气轻佻,正了身子,得意一笑,“不想我堕胎,就把解药交出来!”
原来只是想要解药!楚瑜暗暗一笑,面色稍稍缓和:“解药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孕期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凭什么?她又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
奇痒难忍,凤轻只能暗暗抱怨,表面装作乖巧的样子:“行,我答应你!”
“给。”楚瑜取出一粒药丸,爽快地交了出来。
难得爽快,凤轻又不由怀疑,仔细检查药丸,通过色泽、气味,判断其成分。
没等查出什么,便听他悠悠一句:“放心,你尚有身孕,我不会下毒!”
“量你也不敢下毒!”凤轻没好气地一哼,吞了药丸,没一会儿,痒症果然消退了。
孕中困倦,她睡得很快。
第二日醒来一看,红疹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多了。
果然解药有问题!
瞧着镜中的自己,凤轻咬牙切齿:“楚瑜,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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