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她值点钱,老婆子当初我早就把她给掐死了,这么一个赔钱货,留着她有什么用?”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老婆子我还没死呢,钱我已经拿了,这事情我已经大赢家。”
“要死也别死在我老叶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趁着人还没死赶快把她送到司空家!”
……
许知年艰难的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破旧的土胚房看上去摇摇欲坠,旁边是一些极其富有年代感的桌椅板凳,看上去都快要散架了。
桌子上的一盏煤油灯,火光跳跃,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泥地,房间周围还贴着几个大红色的喜字。
眼前的一幕,让许知年一时有些愣住了,按道理说飞机失事,她应该尸骨无存才对,怎么会……
脖子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疼,让许知年微微皱起双眉。
见她醒了,司空延立马走到床边,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娘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不疼,你快喝点水。”
“滚开!谁是你娘子!”房间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许知年条件反射抬手一巴掌就朝着对方扇了过去。
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男朋友都没有一个,怎么还冒出来一个老公?
捂着自己被打的脸,见她情绪激动,司空延安抚着她开口道:“娘子,嫁给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
顾不上身边的人再说什么,许知年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涨涨的,脑海里忽然凭空多出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疼痛让许知年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千斤重,眼前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模糊,开始出现重影。
她身体失重,直直朝着地上摔过去,司空延下意识扶住了她:“娘子,娘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别叫我娘子,能不能别那么肉麻。”许知年扶着一边的桌子,眉头皱在一起,“我命硬,还死不了。”
消化了脑海里那些记忆,许知年心里只想骂一句,“娘了个腿嘞!”
她许知年,怎么说也是二十二世纪的农科大高材生,拥有着双学位,眼看就要出国留学,可半路飞机出事,她也就穿越了,来到这啥都没有的古代。
记忆里,原主那一家,她爹死的早,娘亲刘氏又软懦无能,唯唯诺诺的,恶毒奶奶王氏是一家之主。
王氏成日骂刘氏是个克夫命,又生了一个赔钱货,就是叶家的灾星,自从原主爹死后王氏就越发看刘氏不顺眼,有事没事就打她骂她,拿刘氏撒气。
今日王氏为了二钱银子把原主卖给了司空延做媳妇,原主不愿意便选择了自缢,王氏那老太婆见她快死了立马让人把她送过来,让她死也是司空家的鬼。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司空延见她双眼无神在发呆,伸出手在她面前慌了慌。
许知年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刚穿越就嫁人,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闻声看去,眼前的男人五官俊朗,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容,轮廓分明,眉目如画,鼻梁高挺,是个赛神仙一样的人。
可惜,就是人看上去有点傻不拉叽的,不过也挺憨厚老实,不像是坏人。
在心里叹了无数次气之后,许知年才悠悠开口:“我……”
“咕噜……咕噜……”
肚子不和时宜的叫声,打断了许知年的思绪,她面色一红,只觉得一阵窘迫。
尴尬的挠挠头,许知年底气不足道:“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我饿了……”
“有,但我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我这就去给你拿。”司空延从厨房拿来了一个碟子放在她面前。
碟子里面放着两个黑乎乎的像是馒头又不像是馒头的食物,许知年拿起来在桌子上砸了一下,那声音可真响亮。
“你……你确定这东西可以吃?不会吃死人?”
这玩意看上去,都能够砸死人了,这要是吃的话,估计门牙都要被磕断了吧?
司空延脸色一红,有些窘迫道:“娘子,我不太会做饭,平日里我都是这么吃的,你先凑活凑活,明天我去山里找些别的吃的。”
“哎……”许知年轻声叹了一口气,心中猜想着,该不会他花二钱银子买自己回来,就是想找个做饭的吧?
把那区麻黑硬邦邦的馒头放到碟中,推到一边,许知年微微摇头道:“算了,饿一顿也没什么,我还是不吃了。”
许知年实在是太累了,她脑袋晕乎乎的,就想睡一会。
余光瞧见司空延正在坐在床边脱衣服,她抱紧了怀里的被子,紧张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该不会要趁人之危吧!”
“娘子,你误会了,不脱衣服我怎么睡觉?”司空延有些无辜。
闻言,许知年拿了一个枕头丢给他,指了指地上,“你不许睡床上,你就在下面打地铺,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被枕头砸了满怀,听着她的话,见她警惕的小模样,司空延无奈笑笑,认命的打起地铺来。
好在现在正是初秋,天气也不冷,打着地铺睡,凑合着也还还算过得去。
许知年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司空延正在认真叠着被子,瞧着他的背影,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土柸房,许知年心里叹了口气。
原来不是做梦啊,她真的穿越了,还嫁人了,多了一个便宜相公。
见许知年醒了,司空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娘子你醒了,你先喝点水,我马上就去做饭。”
“你要去做饭?”许知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顿了顿,“你还是别去了,还是我来吧,我的胃可不是铁打的经不起折腾。”
喝完水,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要去厨房,就听到院中传来声响,“司空延!你赶紧给我滚出来,你害死我老婆子孙女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
许知年好看的皱着眉头,走到门口,通过门缝一看,院外站着几个闻声凑热闹来的人,院中站着一个穿着粗布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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