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把话说法,就被谢南城厉声打断:“苏缇恩,拜托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跟我睡了几年,就有资格干涉我的生活——其实你就是我花钱买来的一个玩物,好了,我很忙,没事别来烦我!”一通连珠炮的咆哮过后,决绝的挂断电话。
缇恩眨眨眼,将手机从耳畔移开,低头看看屏幕,遭遇这种情况,再搞什么锲而不舍,那不叫执着,那是犯贱,苦笑一声,放下电话。
坐着发了会儿呆,叹出一口气,这样也好,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去实现自己的梦想,随后一找却发现,以前整理好的个人作品、雅思成绩单、学历证书、个人简介、推荐信等材料统统不见,连护照也不翼而飞。
回想起被她拒绝的那个档案袋,再依依说得很明白,里面是送她去伯明翰留学的相关手续……
既对连狗仔都没逮到的她一清二楚,又能拿出那些手续,要是今天这事和谢南城没关系,就凭再依依那个年纪轻轻,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一己之力,怕是很难完成吧?
是担心她会死缠烂打,所以装枪派他老婆来放?也太小瞧她了吧!
可是已经拒绝了再依依,怎么好意思回头再去找人家?不管怎么样,材料必须要回来,缇恩再一次拨打谢南城的电话,语音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谢南城有三个号,一个工作号,一个生活号,外加缇恩现在拨打的这个秘密号,结果一一拨过去,统统关机,缇恩闭上眼睛,烦躁的抓抓头皮,不愧是谢奸佞,直逼得淑女爆粗口:“这个脱了裤子喊爽,提起裤子骂娘的败类!”
接下来两天,缇恩怎么也联系不上谢南城,但确定了再依依所言非虚——他们会在她生日那天举行婚礼。
去参加婚礼,肯定能找到谢南城,可是像她这样的闲杂人等,哪有机会混进婚礼现场?
所以5月21日,还在休假中的缇恩,百无聊赖去和平路步行街游荡,再一次经过那间蛋糕连锁店,不由自主停留在橱窗前,就像三年前那样。
摆在橱窗展示架上的蛋糕模型早已换过不知多少代,可她莫名怀念起当初看到的那款,这一次,在店员出来询问“美女,需要什么帮助么?”时,缇恩点头微笑,跟着店员走进蛋糕店。
在缇恩踏入蛋糕店的同时,店里播放的背景音乐跳转成JS的《SayForever》,歌声响起:“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有伴的人在狂欢,寂寞的人怎么办……”缇恩愣了愣,心口的抽痛又激烈起来。
天黑之后,缇恩拎着包装盒,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公寓,实在太安静,所以首先打开电视找点热闹,接着坐下,揭开包装盒,将蛋糕师按照她的描述做好的蛋糕拿出来摆在茶几上,看着蛋糕上放大的“生日快乐”四个字,涩然一笑。
认认真真插好23根蜡烛,逐一点燃,对着跃动的烛光,开口送自己祝福:“苏缇恩——”正这时,电视里传来谢南城的名字,缇恩下意识抬头,目光对上如梦似幻的大背景下,光鲜亮丽的谢南城和再依依拥吻的画面,感觉眼圈更涩了,喃喃的念出后半句:“生日快乐……”
突然不想再见面了,吹灭蜡烛,拿起放在一边的皮包,掏出那个装着附密码银行卡的牛皮纸信封,拎起钥匙走出房门。
她住五楼,谢南城在十五楼,十层的台阶,全靠步行——她的存在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电梯里可是有监控的……
把信封丢进谢南城邮箱的瞬间,说实话,缇恩心里有点爽,长出一口闷气后,对着信箱念经似的咕哝:“谢南城,其实你就是我逮到的一只免费极品鸭,得意什么呀!现在我吃腻你了,你我银货两讫,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江湖再见,我是你的路人甲,你是我的路人癸,反正老死不相往来就对了。”
回到房间,电视上居然还在播放谢南城和再依依那点事,摸摸胸口,憋闷感又回来了,急需透透气,关掉电视,径直穿过起居室,拉开玻璃门,来到阳台上。
清风拂面,撩起披散的长发,缇恩抬手将遮眼的碎发捋至脑后,停在栏杆前,遥望浩瀚的夜空,静寂的天幕上布满闪烁的繁星,触景生情,回忆起过往,谢南城可以带陆翼遥去瑞典观赏北极光,和方炜彤到马尔代夫享受白沙滩,却连陪她来这阳台上看看星星都没有过,这么一想,果然有些寂寞呀!
从谢南城那里得到的东西,基本都还回去了,唯独这条把她牢牢的拴在他身边的——缇恩抬手解开缠绕在手腕上的银链子,她并不打算还给他。
只要把它拿出来,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胶结在链子下的心形吊坠上,或许是灯光照耀的关系,缇恩感觉此刻吊坠上浮雕的那朵荼蘼花和平常有些不同,居然闪着稍显诡异的幽光。
好奇的探出手指轻触那发光点,吊坠啪的弹开,歪头一瞅,错愕的发现,里面竟嵌着一帧照片,是她和谢南城脸贴脸的大头照。
缇恩疑心是自己眼花,毕竟谢南城从来不肯和她合影,他说,把他们两个的脸框在同一个镜头里,会拉低他的格调……
举高吊坠,仔细分辨,照片里那个闭着眼睛的女人的确是她没错,什么情况?
一失神,手中的吊坠就滑了下去,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手指成功勾住链子,但身体重心严重偏移,来不及应对,头上脚下栽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大脑在短暂的空白过后,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变调的尖叫,全身的器官好像都要崩出来了,头颅里的晕眩感令她意识逐渐模糊。
不过缇恩知道,自己正死死攥着那条银链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她一直想一直想,想了这么多年,如果找到生身父母,一定要当面问问:你们为什么要丢掉我?
看来,是没有机会开口了!
身体摊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眼睛、耳朵、口鼻,同时有温热的液体溢出来,尘世的喧嚣慢慢变得缥缈,艰难的扯动嘴唇,虚弱的吐出三个字:“谢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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