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病人好好休养,除了大夫和服侍的婢女小厮,大家都出了厢房。这时上月青叶才注意道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乱不堪,慕容子卿转身唤来一名婢女服侍她梳洗整装,不多时,焕然一新的上月青叶出现在眼前,月白色的衣裙衬托她的肌肤更加晶莹玉润,仔细打理过的青丝斜斜的绾成一个髻,素雅,淡然,绝色容颜!
慕容子卿看得有些出神。
这时尤七上前一步,跪在慕容子卿身前,低声道:“方才尤七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上月青叶挑了挑眉,这慕容子卿的侍卫还挺衷心嘛,不禁轻笑出声。
“呵”听着耳边传来女子轻快的笑声,慕容子卿看向尤七,“爷知道你衷心,方才你出手没有伤及上月姑娘,又及时带来了卓先生,爷怎么好重罚你,你也尽职的在看护爷的府邸,这样吧,就罚你去给卓先生打下手。”
上月姑娘?尤七歪了歪头,心下想道,殿下还未对哪个女人如此放纵,难道……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未出现,听到“卓先生”三个字不禁扁了扁嘴,卓先生便面上看起来待人温和,其实脾气很古怪,整人的时候不留痕迹,让他防不胜防。
“怎么,还杵在这里一脸的委屈,爷的吩咐你是不情愿么。”慕容飞卿看向尤七冰冷开口。
“不不不不不!尤七谢过殿下开恩!”说完一拱手飞也似的逃开了。
旁边的上月青叶望向尤七逃开的背影不禁好奇,“尤七很怕卓先生?”
慕容子卿缓步走向府后花园,闻言一笑道:“尤七之前失手打碎了卓先生珍藏的一瓶宁神散。”
“宁神散?”上月青叶疑惑,她从之前买来杂记上看过,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定心神的药粉,虽然有安神的效果,但因为药力太大所以并不常见,稍多使用可以让人失去知觉,所以多用于止痛,和现代的止疼药有相似之处。
可是,一瓶宁神散是珍贵了些,但药粉,富裕的人家里多少还是会有的,打碎一瓶虽然心疼,但也不至于让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儿还想转身逃跑。
慕容子卿感觉到了身边人的疑惑,笑着说道:“这瓶宁神散可不是普通的宁神散,这是卓先生亲自采集草药,在原来的宁神散上加以改进得来的,效果可不止止痛这么简单,少量的药粉就可以让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儿昏迷,量大一些嘛……”慕容子卿慢慢道:“可以致其永远昏迷甚至死亡。”
上月青叶闻言浑身一震,致其死亡,这药效未免太过可怕,怪不得卓先生那么在意,尤七又那么害怕,毁坏了自己呕心沥血制作的东西,换成自己也不会放过他,看尤七害怕的样子,平日里定是没少被卓先生教训。
只是……上月青叶慢慢思忖,卓先生的医术让她都赞叹不已,能做出如此厉害的药物,又能不需要触碰就可以自如的控制金针渡穴,这样的人成为慕容子卿的清客,怕是离太子位又近了一步,慕容子卿这棵大树,一定要抱紧了!
某女想到这儿不禁挽起嘴角,
许久都听不到身后的人出声,慕容子卿转过身来,女子自紫藤树下缓缓而来,垂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眼中还带着些许奸诈,嘴角抿起一个可爱的弧度,是与平日里冷静所不同的灵动俏皮。
慕容子卿刚要开口,一个的朦胧身影显出,低声道:“殿下,尤四来报,南礼城主府发出告示,抓捕两名偷盗府内宝物的婢女奴才,面貌身形所描述的和上月大小姐、上月大少爷相似。”
听到尤三的话,慕容子卿皱了皱眉,沉声吩咐:“让尤四继续监视,上月侵如有动作立刻来报!”
“是!”影子弯了弯腰,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旁边,上月青叶早已敛了心神,听到尤三的消息不仅冷笑道:“真是我的一个好叔父啊,这是要赶尽杀绝了么,连青冉都不放过,也不知道我爹回来他要怎么交代!”
此时上月青叶眼神冷如寒冰,早已没了紫藤花下的女儿情态,她顿了顿,看向慕容子卿:“殿下,青叶还有事,青冉就拜托殿下照顾了。”
慕容子卿扬了扬眉,笑的邪肆:“青冉是爷的好友,爷一定会照顾好他,倒是你,别叫的这么生疏,一口一个殿下殿下六皇子殿下的,听着别扭,青冉唤爷慕容,你是他在乎的亲人,也唤爷慕容吧。”
上月青叶闻言一愣,这是接近这颗繁茂大树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好!”她爽朗答应,一拱手,便要离开。
“你不会就这么赤手空拳一个人回去吧,”慕容子卿开口道:“上月侵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既然已经得罪了你,干脆对你赶尽杀绝,你一个人回去,就算有些身手,却也敌不过他的内力。”
他早已经看出,上月青叶的身法精妙,一招一式皆不寻常,内力却不足,身子也有亏损,让她一个人回去,出了什么事他如何与青冉交代。
“爷怕青冉醒来还要为你担心,”慕容子卿缓缓道,“你要是缺胳膊少腿的爷没法向青冉交代,送你两个人,可在暗中保护你,还有……”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丸扔向上月青叶,“这是七泰丸,服下一粒,可以增强体质。”
上月青叶看着掌中精致的细瓷瓶心中一喜,看来这大树她要抱得紧紧的,绝对不能让它不能跑了!
南礼城城主府。
西府。
上月侵在厅内来回渡步,面色阴冷,可微微抖动的手指却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二老爷!二老爷!”一名小厮急急奔入厅内,随即底气有些不足道:“二老爷!城西找过了,没有……没有大小姐和大少爷的踪迹。”
上月闻言侵双拳紧握,骨节捏的嘎嘎作响,扬拳便要对小厮打去,拳头还未落下,只闻屋外传来一声惨叫。
“啊——”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丁撞在门边,口中不住求饶:“大小姐大小姐,小的错了,小的当初不该冒犯大小姐,是二老爷……二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