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传来一阵巨痛,她感觉浑身都散了架。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男人高大的身体就朝她压了下来。
刚被重重地甩在地上,他又要整个压上来,她怎么吃得消?抬起头,抿住唇瓣,她眼里尽是冰冷。
他并没有压在她身上,而是一手撑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就这性子,在皇宫中,能存活下来,也是个奇事。”
苏曦儿头一摆,脱离他的掌控,放在地上的手紧紧握住。这个人,就算喝了酒,警惕性也高。她要如何才能逃脱?
在她思考的时候,身上的男人却兀自脱起了衣服,一副要将她就地正法的样子。
苏曦儿眼中神色一变,手恰好摸到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事不宜迟,她立即拿起石头,就朝他脑门砸去。
哐当一声,石头落地,她的手腕被他迅速抓住,并被用力朝外一折。咔嚓一声,骨头脱臼。
她痛的差点叫出来,这具身体娇弱,受不了这种痛。
“不要命的女人,就算本王喝醉了,你也休想逃脱!”男人嘴角扬起,双眸微眯,在月光的照耀下,邪魅又恐怖。
晚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解开的衣袍被吹起,露出紧致有力的肌肤。他腰腹没有一丝赘肉,在皎洁月色的映衬下,美的让人窒息。
谁会想到,如此长相的男人,竟是一个浪子?
近在咫尺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脖颈上,紧接着,带着浓浓酒味的唇落在她唇上。
一瞬间,云若风温柔的笑脸闯入脑海。几秒过后,又是那夜,火把映天,穿心箭呼啸而来,绿柳惨死。
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地她踹不过气来,积聚已久的怒火汹涌而来。
就在男人低头亲吻她的时候,她突然张开嘴,对着男人的唇瓣就是狠狠一咬,鲜血蔓延,映染两人唇瓣。
他眉头一皱,眼里尽是深沉。
苏曦儿抓准时机,手迅速扬起,对着他的脖颈狠狠一砍。后脖颈处穴位和脊椎相连,只要位置精准,力道够,准晕过去。
这一下,她用了全部力气。
看着眼前男人仍旧看着她,苏曦儿的心砰咚一跳,她对付敌人经常用这招,百用百灵,到这个男人身上,不行了?
“你这个不要命的”话语越来越轻,最后,他晕了过去,头恰巧落在她脖颈间。
苏曦儿松了口气,推开他的头,爬起身来。左手手腕骨头已经脱臼,她必须尽快接起来,并用药酒涂抹。
她会接骨,可是,掖庭中,她去哪里找药酒?
捡起扫帚,她咬牙将手腕向内重重一扭,伴随一阵剧痛,骨头回归原位。接骨完毕,她迅速走回掖庭,刚才打扫的那片,已经不在掖庭范围,所以才会遇到刚才那个男人。
正在思量的时候,她看到木桃走了过来。
“你刚才可是出了掖庭,难不成出去见男人了?”木桃话语里尽是尖刻,并时不时地抚摸头上发钗,发钗是禾香玉所赐。
“没有记住上次的教训,今晚,还想刷洗夜壶?”苏曦儿说完,直接往前走,不再理会她。
木桃大笑一声,手利索地往她手腕上一抓,正巧是她刚接好骨的手腕,被木桃这么一握,硬生生的疼。
不等木桃说话,苏曦儿直接抬起右脚,往她脚背上狠狠一踩,痛得木桃哇哇直叫。
苏曦儿眉眼一横,“再叫,就会把赵嬷嬷引来。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
“胡说!分明是你出了掖庭,怎么责罚于我?”
“不信,你就尽管叫。”苏曦儿眉眼一抬,话语里尽是威胁。
木桃被这么一唬弄,吓得再也不敢说话,只能咬牙看着苏曦儿远去。哼,走着瞧!借着打扫掖庭的幌子,私自出掖庭,我要你好看!
想到刷洗夜壶,苏曦儿就叹气,赵嬷嬷是掖庭主事,还不能和她翻脸。
或许可以故意扭伤脚,让赵嬷嬷赐她一点药酒。
心里有了主意,苏曦儿便立即向刷洗夜壶的方向走去。来到井边,刚蹲身下来,她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棵草。
定睛一看,她心中一喜,那是药草!跌倒扭伤,用这药草最好!
苏曦儿立即拔下,手指捏碎,涂抹在手腕上。清凉蔓延,十分舒服。
有了这些药草,最多五日,她就能恢复。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种极佳药草!
刷洗夜壶的工作,用了她一晚上的时间。将夜壶整齐地放在掖庭木屋里的时候,吃早膳的时间到了。
“真是刷洗夜壶的料,竟然能赶得上吃早膳。”宫女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端着碗绕着她走了过去。
“身上真是臭,咱们离远一点。”另一个宫女看到苏曦儿后,也立即端着碗走到另外一桌。
一张桌子,瞬间没了人,苏曦儿暗笑,她一个人包桌。
早膳很简单,一碗白粥,一个白馒头,一小碟萝卜干。
前世战争,南诏内乱外扰的时候,没有东西吃,她饿了整整半个月。掖庭的苦,算不得什么。
就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宫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装作一股神秘样。
“你们猜,我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一语落下,众多宫女纷纷看向她,满是疑问。
“看你们一副急于知道的样子,我就告诉你们。禾香玉,昨日被传入慈宁宫,惹怒了太后,被杖责二十大板!”她一边说一边比划出二十。
“禾香玉是灏王宠妾,被这么打了,不死也要残啊!灏王那边怎么说?”
宫女一耸肩,“宠妾又怎么了,又不是灏王妃,灏王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苏曦儿神色没变,继续吃饭,妾就是妾,翻不到天上去。太后和灏王也许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禾香玉风头正盛,太后怎会不拿她开刀?
惹了太后,就算有灏王撑腰,禾香玉也很危险,更别提灏王根本没拿她当回事了。
“喂,苏曦儿,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啊?你的好姐妹遭此大难。”宫女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苏曦儿头上。
苏曦儿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
“别问她了,她肯定乐坏了。不过,就算禾香玉跌落,好歹她风光了一回。至少伺候过灏王,上过北珉第一美男的床,死之前都能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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