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交易?铜钱不要,这玩意人家要铸造多少就有多少,总不至于咱们融了打造兵器吧?就要铁、煤,玉石、金银你自己看着办。人也可以,当然不限只是美人,而是人口。…另外,马匹、石头、甚至是城池,只要是对方敢给的,咱们都可以收!”
三位中书大臣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提出一条又一条可能遇到的难题,可惊奇的是,这位八殿下每每都能想到解决的办法,而且回答地十分迅速,仿佛他本来就清楚这一切。
中书令何相叙大为动容,他空活一辈子,竟然还没有一个十四岁的孺子有见地。
而大魏天子赵元偲早已惊呆了。
这个历来被指责为不学无术的顽劣皇子,竟然能对着三位中书大臣侃侃而谈,而且谈的还是事关国家根本的大计。
这小子究竟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
不过再一想到这个奇才无心学业与朝政,大魏天子就不由有些头疼。
“谢父皇恩典。从明日起,皇儿就能够堂而皇之地不去宫学了。”赵弘润笑嘻嘻地谢恩道。
大魏天子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还有一个条件呢,父皇。”赵弘润适时地提醒道。
大魏天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说。”
在赵元偲看来,这种许诺无非就是赏赐什么东西罢了。
可谁想到,赵弘润叩拜于地,正色说道:“父皇,皇儿要求出阁!”
赵元偲面色微变,二话不说,断然拒绝。
“不准!”
谁能想到,因为“皇子出阁”一事,赵元偲与八皇子赵弘润竟闹到不欢而散。
最终,赵元偲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垂拱殿,立即下旨,将赵弘润的月供削减两成,作为训诫!
“还有,那什么『逍遥阁』的牌匾摘了,恢复『文昭阁』的旧称!”
童宪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是八殿下阻拦……”
“派禁军去!”
“是……”
眼瞅着大太监童宪急匆匆地走出了垂拱殿,三位中书大臣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们隐隐有种怪异的预感。
陛下与八皇子的这场战争,怕是由此打响了。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禁军便遵照大魏天子赵元偲的皇命,将八皇子赵弘润的寝阁上那块『逍遥阁』的牌匾摘了下来,重新换上了原来的『文昭阁』牌匾。
从始至终,八皇子赵弘润站在走廊下冷眼旁观。
等禁军撤退后,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
世人皆道皇子好,岂知皇子亦难当。
这句话赵弘润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在他眼里,这皇宫简直就是监狱跟和尚庙的结合体,苦闷、憋屈、无趣,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当一个庶民,也不想呆在这种毫无自由的地方。
他早就想好了,一旦出阁辟府,他就是鱼回大海虎归山,想去哪,就去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这才符合逍遥二字!
可谁曾想,作为堂堂大魏天子的父亲,竟然背弃承诺,不许赵弘润出阁。
大魏天子的本意是想训诫儿子,不过这事到了赵弘润的眼里,无疑就成了挑衅了。
战争,来临了!
天子做初一,皇子做十五,就看谁先吃不消了!
手中的烤鱼,在篝火的烘烤下逐渐散发诱人的香味,赵弘润用鼻子嗅了嗅,脸上露出一副陶醉之色。
“要尝尝本殿下的手艺么?”赵弘润问身旁的宗卫沈彧。
“不、不用了,殿下还是您留着吧……”沈彧咽了咽唾沫,讪讪说道。
沈彧这可不是客气,关键在于赵弘润手中那份烤鱼的来历。
那可是金鲤,又叫金鳞赬尾鱼,是地方上献给大魏天子的贡物,蓄养在皇宫御花园的观鱼池,是大魏天子最喜爱的观赏物之一。偌大的皇宫,从未有人胆敢对它动什么歪脑筋,可是今日,胆大包天的八皇子赵弘润却命手下宗卫将其从池子中捕捉上来,堂而皇之地在池边烧烤。
另外,充当柴火的,正是栽在御花园中最贵重的两种竹子,全是大魏天子最喜爱的观赏物之一。
“喂,你们几个,动作快点。”
狼吞虎咽地将一条金鲤给啃完了,赵弘润随手将鱼骨丢在地上,朝着远处正在池子旁摸鱼的众宗卫说道:“加快速度,争取在父皇问讯赶来之前,将池子里的鱼全部捕上来。”
赵弘润招呼着众宗卫一通烤鱼,众宗卫虽然很清楚私盗皇宫观鱼池内的鱼是重罪,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是殿下的宗卫呢。
不多时,得知消息的天子急匆匆地赶到御花园,果然瞧见自己那个顽劣的儿子正堂而皇之地在池子旁烤鱼。
一看那遍地的鱼骨,大魏天子心疼地简直要吐血。
大魏天子痛心地心中滴血,可他毕竟是大魏的天子,不可能不顾祖宗留下的礼数,直接冲上去给自己不听话的儿子啪啪两巴掌。
于是,他黑着脸走了上去。
而在他身后,童宪、何相叙、蔺玉阳、虞子启也赶到了,当他们瞧见眼前的这一幕时,也是惊地满脸呆滞。
“陛下驾到!”童宪尖着嗓子喊了一句,以此提醒八皇子赵弘润那帮人。
毕竟这帮人烤鱼的烤鱼,捕鱼的捕鱼,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察觉到大魏天子已经赶到的。
“父皇怎么来了?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皇儿正好烤好了一条鱼,若是父皇不嫌弃的话,试试皇儿的手艺如何?”
赵弘润笑嘻嘻地将一条香喷喷地烤鱼送到大魏天子身前,露着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讨人喜。
大魏天子气地浑身发抖。
昨日,天子摘了八皇子弘润的逍遥阁牌匾。
今日,八皇子一连毁了天子三样平日里最喜爱的观赏物。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这场父子战争的交锋,已然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大魏天子徐徐吸了口气,语气愈发和蔼地问道:“我儿可知此鱼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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