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只差一毫分的距离,那尖端就要刺破司南青的衣服之时,她却猛地停住了。
她不能在这里杀了司南青,更不能在今日今时杀了司南青。
她用力得咬着下唇,企图能让自己清醒一些,手一偏,她对着司南青的手臂狠狠一划。
司南青吃痛抬眸,眸子中的浓雾散开了些,他怔怔得看着她,下一秒便倏然从她的身上翻滚到一旁去。
他抓着房中塌下的木墩,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远离了白非月。
白非月深呼了口气,涂满胭脂的脸颊此刻愈发红艳夺目,她颤悠悠得站起身,脑中同时飞速运转。
司南青穿着夜行衣,这说明他本身在今夜就是有任务的,给他任务的人是谁?御千寻?他让他来做什么?他不可能要在今日杀了她,否则他要付子衿嫁给皇帝就毫无意义,那么……司南青今夜其实是要杀了那个智障皇帝么?然后嫁祸?
好一个御千寻!好一场计划!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南青不仅没有将皇帝杀死,反而落入了他人的圈套。是太后吗?是太后做的这一切?顺便除掉她这个本就不该出现的皇后?
白非月的脑子愈发清明,想必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太后就会携着皇帝而来,以之罪将司南青与她一同处死,可若此刻让司南青出去,他也必定是被抓的下场,其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全身而退?
白非月一手扶着身旁的红木桌,一手捂着胸口不断喘气,可眼神却异常清明,透着丝丝狠意。她居高临下望着司南青,唇边倏地荡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司南青,你想死吗?”
司南青看着她,颇为震惊,他调查过付子衿,也曾亲自暗中观察过,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包美人,可今时今日他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司南青如今所有的力气都在
白非月唇边笑容,她伸出纤纤玉指,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缓缓脱落……
凤宁宫外,一大批人马正在快速前进着。
“传哀家的指令,封锁凤宁宫!”
循声望去,只见领头之人一身深紫色宫装长裙,长及倚地,一条浅紫的细长腰带束在腰间在神阙之位成之形。三千发丝绾成如意髻,斜倚状如冲天金簪。那人看去至多不过三十左右,肌肤细润,俏白胜雪,贵不可言。只是眼眸中的疲惫与华贵的外表了强烈反差,令人深思其因。
太后身旁站立着一位男子,一袭黄袍加身,浓淡相宜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微微阖着,鼻若悬胆,似高山似深壑,薄唇微抿,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他翻开眼皮,眼中的促狭一闪而过,不过片刻便又是一副痴傻的模样。
“母后,七不是说今日儿子大婚吗?我要新娘子,我要新娘子。”御辰泽摇着太后的衣袖,似是在耍无赖一般。
太后有些不自在,她如今已经全然在这个该死的私生子的掌控之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以为的傀儡皇帝原来竟是一条毒蛇,此刻再看他装疯卖傻的样子,心中更是觉得无比恶心。
御辰泽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诚然他也是故意在恶心她。
空中不知何时落下了细雨,浓郁的墨色犹如一条条锁链将整个夜空禁锢,压抑的气息流淌在每个人心间。
凤宁宫被层层封锁,连一只苍蝇都别想轻易来去,宫中寂静一片,整片空间只剩下雨水敲打屋檐瓦片的脆响。
太后的手在新房门前顿了顿,旋即用力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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