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乖巧的被冷无邪的圈在怀里,一路上她都好奇的在四处打量。
“我来时,云国还是冰雪连绵,为什么大夏王朝已经出暖花开了。”
冷无邪贴在她耳边细细低语:“因为地域不同的关系。”
流光下意识回头,唇角擦过他的唇角:“那你的意思是说,云国春暖花开时大夏王朝会是冰雪天么。”
“这个很难解释。”
那边冷辰煊大笑几声打马上前跟上来:“云妃娘娘可以这么理解,大戏王朝总是比云国的天气要早一步,只按着初夏秋冬连续循环罢了。”
流光似懂非懂的点头,盯着冷辰煊看了一会儿:“你跟皇上很像。你们是兄弟么。”
冷无邪收紧了手臂的力道,更用力的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对,辰煊是我五弟。”
“五弟那你有其余的兄弟么。”
他的目光跳在很远的地方:“自然是有的。”
“那你其他兄弟呢。”
良久,冷无邪吐出两个字。
“死了。”
“因为什么?”
他收回目光,拉下一片阴戾盯着怀里一脸好奇的流光。
“许多事你不需要知道,谁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去。”
不愿提起的过去流光恍然明白冷无邪的话,她也有很多不愿提起的过去。每每想起来心脏都疼的厉害,好似要她的命一般。
流光忽然送了抓着马缰的手,全身靠在冷无邪怀里侧身捂着他心脏的位置。
垂下眼的她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
“心很疼是不是,好像要了我们的命一样的疼。没关系的,我帮你捂着一会儿就不疼了,伤口总会愈合的,伤疤总会消散的。”
宝马在青山中驰骋,冷无邪目光深深的垂眸盯着怀里一直捂着他疼痛难当地方的流光。
赫连流光也曾有过这样像窒息般的疼痛,巨大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只等她能亲手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同情不是爱,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冷无邪在同情赫连流光的同时让她走进自己的庇护下,安然的痊愈伤口。
“猎,猎苑是这样的吗。”
流光兴奋的围着巨大青草森林地,高兴的来回跑。
“不然你以为猎苑是什么样的?”
流光站在视野广阔的位置,面对着一片宽阔的美丽景色。
悲凉的勾勾唇:“我不知道猎苑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青山之巅常年冰雪不断我能看见的东西只有白茫茫的世界。”
她忽然转身看着冷无邪和冷辰煊:“不过我有一株阿雪帮我找回来很奇异的花,阿雪说那种花只能盛开在最冰冷的地方,只有天气不变花就不会谢。那是我在冰雪世界里唯一可见的一点鲜红。”
“阿雪?”
冷无邪立在流光旁边,侧头瞥着她。
“阿雪就是跟你一直从云国过来的婢女。”
“恩,是的。”
“你被送往青山之巅时不过三岁左右是很小的年纪,为什么三岁跟着你的阿雪会功夫而你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流光带了带飞扬的发丝,摇摇头。
“不是的,阿雪是在我八岁时才来青山之巅的。当时跟随我上山的只有一个从小便照顾的我的姑姑,不过后来青山之巅太苦寒姑姑上了年纪感染风寒不幸去世了。我跟姑姑把阿雪救回来时那时的她全身是伤,奄奄一息。姑姑连着数日的照顾才得以保住阿雪的性命。后来我才知道,阿雪是被养父强行送往山上来找灵芝然后拿去贩卖换钱的东西。”
她顿了顿,悲伤的神色看着冷无邪。
“在云国青山之巅是禁地,除了皇家的人,那儿是用来关押犯了重大罪行,穷凶极恶的地方。若是被人知道阿雪一定会没命,而她也不想在回到养父身边所以我便留下她。”
冷无邪盯着流光,忽然抬手挑着她尖细的下巴。
“不过,我觉得你的婢女不是普通人。”
他说这话时看着极为不正经,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凿凿坚定。
流光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无措,目光躲躲闪闪想要逃避。
“皇兄,咱们来狩猎吧。”
冷无邪收回那探究的目光,抬手让孙洋送来弓箭。
“要随我一起去么?”
流光点点头:“好。”
“这森林里都有些什么动物。”
宝马以平稳的速度行走在森林里,冷无邪戾着眼警惕的扫过四周。
“你能想到最凶恶的野兽都有。”
“那有雪狼么。”
冷无邪笑了笑,手伸到箭矢处取了一支。
“雪狼是在最严寒的地方出没狼种最狠辣的一种,在大夏王朝内没有。”
流光还在好奇的喋喋不休,冷无邪忽然捏紧了马缰。
“抓稳了。”
片刻间宝马就以驰骋的速度奔跑在森林中,他修长的双腿夹紧马腹侧身从流光旁边快速射出一箭。
一只花鹿受惊疯狂的往前面跑,冷无邪一甩马鞭紧追不舍的跟在身后。
流光渐渐的也跟着紧张起来,一路追来腥气的血腥味一直刺激着她的鼻息。
那一瞬间她有些晃神,仿佛回到那一天。
赫连盈随她一起来到青山之巅的重牢处,几句简短带着她怒气的交谈后那把匕首,是阿雪上山采药用来保护自己的匕首。
她就这么毫不犹豫,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样刺进赫连盈的肚子。
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
赫连盈错愕不解的看着他,流光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点点无力倒在雪地中,然后那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浓重的血腥气包围着她,让她一直隐隐作呕。直到鲜红的血液要浸透她的鞋,她才慌乱的转身像逃离地狱一样逃离那个地方。
血液一直跟随她回到宫殿才被清洗干净,可至今为止她都记得那浓浓的血腥气。
箭矢带着轻微的响声和凉风穿过流光的耳际,等她回神时冷无邪那只利箭已经准确无误的射中那种换乱逃窜的花鹿。
花鹿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紧接着栽倒在地血液瞬间就染红了那一片青草地。
弓箭挂回在马腹间,他大打马上前立在奄奄一息的花鹿前。
“大夏王朝的冬季肯定不及青山之巅那么严寒,我见着花鹿皮质很好或许可以做一双鹿皮靴。”
流光没有说话,怔怔的盯着奄奄一息的花鹿。
冷无邪发觉她的不对劲偏着头看她的表情,哪只流光忽然转身嫌恶的神情就着冷无邪的衣襟。
“为什么要杀了它,为什么要杀它。它,它只是一只”
流光眼中蓄着滚烫的泪珠,就着他的衣襟不停摇晃。
冷无邪拧眉,赫连流光的心思太好猜,单纯又简单除了那一个在流光心里占着重要位置,流光一只守口如瓶的人。
所以,他现在没来由的哭泣让他很不理解。
“你是不是忽然回忆起什么?”
流光还是紧拽着他的衣襟,来回重复那么几个字。
忽然,他身下的宝马惊惧的往后退,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不住的嘶吼。
这一刹那流光仿佛从自己的世界回神,冷无邪再次掏出弓箭对准某一个地方。
“怎,怎么了。”
冷无邪眯着眼神色阴沉:“有某个危险的动物出现。”
“什,什么危险的动物。”
“不知道。”
他的汗血宝马是大商朝进攻,七国之中以大商朝的宝马最为稀有罕见。
如今能让这样的宝马惊惧后退的必然是很恐怖极度危险的东西。
流光也忽然感受到一阵阵阴寒逼人的气息,她连什么东西都没看见也能带来这么大的压迫力。
“我,我们要跑吗。”
“若是能跑一早就带着你跑了,这个危险的动物正在暗中观察我们,它想要在我们最放松警惕冲出来一口撕裂我们的脖颈,享受一顿美食。”
“在暗中观察?”
“对,越是凶猛的猎物就自然有一套猎杀方式,它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它有足够耐性,智慧看着它的猎物在它的威慑下一步步赏识理智,露出马脚好一击毙命。”
“那我们要怎么办。”
“等,天黑我们没回去辰煊就会派人来找我们。前提是,我们能够等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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