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罗敷低下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儿,闭气憋红一双眼,一抬头,水目流转:“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下个月是父皇的生辰,儿臣知道薛贵妃擅戏法,便想着去跟薛贵妃学两手逗父皇开心,父皇宠爱薛贵妃,儿臣就想,借花献佛说不定也能分到父皇一两分欢心呢?”
这话放在以前她是绝说不出口的,但现在已无所谓了,上一世好歹做了几年垂帘听政长公主,现在什么话都能张口即来,官场上的圆滑世故自然也学了个十成十。
皇帝听完这话,心软了那么一软,他儿子多,闺女少,有时又何尝不会羡慕手下大臣们有女儿贴心关怀,只是两个女儿,老四罗仪跟老五罗敷都不与他亲近,如今罗敷这番话恰巧戳到他心坎儿里,这份心难得,哪还有不允的道理呢?
“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既然如此,那便去吧,只是贵妃体弱,切记不可过分叨扰。”
罗敷又扭头看向罗贞:“对了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方才儿臣跟二哥打赌,儿臣赢了,二哥答应把他府上那株朱罗参给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问罗贞:“可有此事?”
罗贞想否认来着,但一看罗敷,笑的意味深长又不怀好意,这才想起来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中,不过一株老参,不值当冒这个险,便也只得承认了这件事。
“既然确有此事就该愿赌服输,朕都做了表率,你身为哥哥的,若是耍赖,可还有什么脸敢再当老五一声兄长?”
罗贞有苦难言,又有皇帝表率在先不好反悔,那朱罗参他本来是想留着自己补身子的,但现在也不好出尔反尔,只能忍痛割爱,答应把东西给她。
罗敷歪着脑袋对他甜甜一笑:“那就多谢二哥了。”
罗诤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不深不浅的笑,看罗敷的眼神也有那么点儿做哥哥的温柔,罗敷回头的时候不小心瞟到了他,嘴角放下来,脸色也变得僵硬。
虽然过了一世,但罗诤这样笑的时候罗敷还是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送走了皇帝,罗贞拉着罗敷到一处僻静地,警惕的四下看看,手指着他,恶声恶气道:“赌坊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罗敷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不用谁告诉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一个赌坊的利润的确丰厚,但二哥应该知道私设赌坊是什么罪名,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啧啧,我也是为了二哥好,还是早日收手吧,免得到最后后悔都来不及。”
罗贞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脑子,要不是她母妃当初为了救皇帝以身挡剑死在刺客手中,皇帝对她有愧,就他这脑子,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这件事,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兄妹之情对你下手!”
他们这几个兄弟姐妹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为营,和气也只是表面和气,老大老二尤其不和,但老大又不屑于跟老二斗,所有人都把罗贞当成个只会动手不会动脑子的莽夫,可其实罗贞这种人才是最容易被握在手中成为杀人刀的存在。
罗敷想要拉拢他,趁着时机正好,于是道:“二哥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只不过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这件事知道的人又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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