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要是觉得现金不方便,我也可以把钱打到你银行账户上。”
“不用了,就现金挺好。”
唐宁拧着眉想了一会,好半晌才绷着声音说道。
随意的把钱放进书包,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当铺的招牌。
逆着光,那招牌看上去有些不真切,年份已久得模样。
“我这铺子是乾隆年间就开了,几经动荡,也算是个老古董了。”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淡声解释。
“唔”
唐宁没什么兴致,只觉得巷子口一闪而过的身影有些眼熟。
然而等她到教室的时候,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坐着的少年却让她以为她之前看到的都是错觉。
那人趴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觉,脸埋在臂弯中,让人看不真切。
身上依旧是一件白衬衫,不过没有血渍,离得近了,能够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洗衣皂的味道,很清新。
唐宁偏头看他,阳光从窗外打进来,照的少年的五官有棱有角,一缕头发倔强的支起,像极了它主人的桀骜不驯。
唔,衣服有些旧了,袖口和衣角部位明显有了磨损的痕迹。
细碎地刘海划过眉骨,阴影之下,能够看到皱成小疙瘩的眉头,透着烦躁。
“看够了吗?”
少年微哑的声音带着和他人一样的不好惹,唐宁心里一惊,猛得坐直了身体。
这才注意到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望无边,正冷漠的看着她。
唐宁小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就连耳朵都染上了淡淡的燥意。
有些闪躲的避开他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他脖子上的伤口。
少年的皮肤很白。
是不见血色的惨败。
所以,稍微有一点痕迹就很明显,更别说是这么明显的伤口了。
她可以确定,昨天她送他回去的时候,除了额头上的伤比较明显,脸上和脖子上是没有伤的。
可是现在,他脸上有一道不深,但是很长的伤口。
脖子上也有一道,不长,但是看起来应该不浅的伤口。
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也没包扎,更没有上药。
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的伤口上还有凝固的血渍,可以看的出来当时的惨烈。
如果不是换了衣服,唐宁还以为昨天的一切是错觉。
“你这是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顾不得男女有别,唐宁一颗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一样,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急切,手也下意识的伸了过去。
“啪”
然而,她并没有碰到他。
反倒是被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
“不关你的事。”
晋言冷漠的开口,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以卷细碎的零钱,往桌子上面一扔。
唐宁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还她昨天打车的钱,咬咬嘴唇,慢吞吞的收了。
只是目光固执地看着晋言。
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伤。
“你需要包扎。”
晋言看了她一眼,没有应答,径自又睡了过去。
唐宁对他这种极其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行径气到了,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有些赌气的从书洞里掏出课本来预习。
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过两个星期就是她被接回本家的第一次考试。
上一世的她因为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再加上对别人的目光有点在意,所以考的一塌糊涂,自然也被批评的很惨。
然而与她相反的是,唐柔考的很不错,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唐权毫不吝啬的表扬。
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在她心里生了根,慢慢的长成了参天大树。
自那之后,考试就成了她最大的噩梦,尤其是被唐权拿来和唐柔比的时候,更是让她的自卑达到了顶点。
所以,这一世,她得下点功夫了。
最起码,不能是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