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头一皱。
唐宁走的很快,在转角找到刚刚瞥到的卫生所。
卫生所看上去开了很多年,墙面都落漆了,但里面的人却不少,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气息,病人大多都是外伤,看样子,这里打架事件不少。
她原本还担心没有医嘱,会不会不给开药,结果一开口医师就拿出一些外伤消炎之类的给她,似乎见多了这种事。
唐宁想着这一片,有些明白了。
拿完药她飞快的往回走,路过一家小卖部的时候买了箱牛奶跟吃的,返回原地,人不见了。
她愣了愣。
这人真的是……不是让他站在这等一会吗?
就这么提着两大袋东西打道回府,显然不符合唐宁的打算,好在她多经一世,胆子大了许多,拉着路人一打听,加上他们母子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还真打听出具体住址。
爬过老旧的楼梯,累喘吁吁的到了五楼。
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隐约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看来人在。
她抿了抿唇,把东西放了下来,心里有些来气,心想这份恩情也算是还了。
————
一片狼藉的家,是晋言早就习惯的画面。
他面无表情的收拾着,将散落在破沙发上的酒瓶往一边堆出,找出一个能坐的位置时,段心如从里屋走了出来。
段心如带着一身酒气,见着晋言身上的血时,眼神有些闪躲,不安的走到他跟前,拔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说:“言言,是不是又在外面打架了?”
见晋言不作声,段心如伸出手,想替他看看额头上的伤,却被避开,脸上的关爱顿时凝固,声音尖锐起来: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了,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个男人了?我可是你亲妈!那个男人是个混蛋,是他骗了我,骗了我!”
越说越激动的段心如拿起一边的空酒瓶往地面砸去,那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刺耳且暴燥。
直到一块酒瓶的碎片崩到了晋言的脸上,在他的右脸划过一段小小的血痕。
他看向段心如,弯下身子地面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塞到她手上,拉到自己的脖子处,用力一刺,血喷涌而出:“往这扎。”
血滴在段心如的手上,她吓得一缩,惊恐地看向晋言,开始拼命的摇头:“言言,妈妈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是他,是他害得我们母子变成这样,是他……”
眼看晋言的血越流越多,段心如也慌了,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一边嘟囔着:“买药,买药……”
门一打开,她被两大袋东西拦下,一袋是各种药,一袋是牛奶跟零食。
她脸上的肌肉颤了颤,转身对着晋言,像是受到了背叛,愤怒的问:“是谁?那个人是不是联系你了?”
晋言看了过来,落在那两袋东西时,面无表情。
段心如颤抖着从口袋里找出烟,点着,猛得抽了一口,好像找回一点理智:“言言,妈妈就只剩下你了,你可不能抛弃妈妈,他们那可是狼穴虎窝,你不能信他们的话,抛弃我选择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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