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跳水啦!快来人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一队抬着花轿的迎亲队伍立刻慌了神,其中会水的一个人抢先跳入了湖中,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湖水中。周围的街坊邻居也纷纷挤过来看热闹。
“这跳下去的就是何侍郎家的嫡女么,哎呦怎的搞成了这样?”
“你不知道啊?听说前几日圣上赐婚,把她许配给了燕王哩。”
“燕王不是才从边疆回来嘛,听说是受了重伤?哎呦……难道是冲喜?”
“可不是嘛……”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地闹开了。负责此次行程的喜婆没看着新娘子,一不留神就让她冲出来跳了湖,现在正是气得头脑发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去去去!侍郎家的人也是你们能说三道四的?再说,我就要禀报到何大人那,撕烂你们的嘴!”
喜婆扯着她那尖锐的嗓子喊道,周围嘴碎的人全都噤声,但是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往湖里瞧。
湖水很深,新娘子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腿脚也被下面的水草缠住,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捞上了岸,可惜此时的新娘子已经浑身冰凉,脸色煞白,没有一点活人气息。
“起开,都起开,让我看看!”喜婆扭动着她那肥硕的身躯,挤开众人,用手指试探新娘子的鼻息,随后浑身肥肉一抖,吓得猛地坐到了地上。
“这……这这……”喜婆被突然的变故吓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围观的人也被这副惨相吓得双目圆瞪,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死了?”死寂的氛围被人一语道破,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帝赐婚,用来给战绩显赫的燕王冲喜的新娘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眼看着自己的大把银子就这么离自己而去,而且说不定自己还会摊上牢狱之灾,喜婆心一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厉声道:“什么死了!人这是还活着呢!来人,把新娘子抬上轿!”
这时,有细心的人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人……好像不是何小姐啊?”
礼部侍郎何大人的嫡女何巧晴,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虽然地上这位也是姿色非凡,但是却不是人尽皆知的何巧晴。
那……这新娘子到底是谁?
喜婆脸色一变,语气森冷地冲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说:“这就是何小姐,胡乱说话,当心你的脑袋。”那人立马收回自己探究的眼神,周围的人也都缄口不言,都不想惹上这麻烦事,纷纷作鸟兽散。
随行丫头又拿出了一块喜帕和新的喜服,这些都是何大人先前准备的。喜婆接过,往已经断了气的新娘子脸上一盖,又在轿内给换了一身衣裳,招呼道:“启程!腿脚麻利点。”
轿子被几个雇来的壮汉抬了起来,里面已经冰凉的新娘子突然身体抖了抖,灌进体内的水被尽数吐了出来。
何沉烟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不停地摇晃,还未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通红。
她记得,自己是已经死了。
二十一世纪的何沉烟出生在一个古武医学世家,家中的规矩多得压的人喘不过气,自己从小就被逼着学礼仪学功夫学医术,平时还要去学校上课。还好她天资聪颖,算得上是个天才,这些都能应付的过来。
但是繁重的课业之下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熬夜成了何沉烟的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何沉烟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病症。家里人虽然知道,却并不关心,还把她当成了测试数据的实验品。
直到死去的那天她才知道,自己这艰难的一生,原来只是家族发展的垫脚石而已。
不,我还没能享受人生,我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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