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赫连穆宁瞥了一下蒋宜兰,用眼神告诉蒋宜兰其实这两年她的所作所为自己是清楚的。
“因为父母亲已经不在了,因为他们的骸骨被髒在佰嵘山上了,因为我受够了再这样活下去,因为我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
“是,我当年因为你而背离了上官府,更因为我而让上官府数百族人流放,为人子女我不孝,为人子孙我不配,现在父母亲亡故我也不能亲自送葬悼念,便是烧些纸钱金稞也难以实现,所以我希望我告诉你真正的信的下落你能帮我把父母亲的骸骨焚烧成灰供养在敬国庵,让他们受庵内香火能得以超度转世为人。”
赫连穆宁低头沉思,以自己和上官凝多年的生活经历,他知道上官凝对父母的感情,所以毫不怀疑上官凝此刻所言。
“穆宁哥哥,你走过来,就允许凝儿最后一次在你耳边说悄悄话吧。”
上官凝声音似水,让人不由得心头一软不忍拒绝。
两个婆子看见赫连穆宁走过来,便自动撒开了手,退到两侧,上官凝因为两人突然的撤力而再次险些滑倒。赫连穆宁及时的伸手扶住了上官凝细如嫩竹的手臂,慌忙又像被火烫到一样的缩回了手。
上官凝凄婉的一笑,示意赫连穆宁走近些,赫连穆宁将耳朵贴在上官凝冰凉的唇上,耳边气息温热酥酥麻麻的让赫连穆宁瞬间失神。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赫连穆宁的右耳被狠狠的咬住,上官凝此刻脸上的狠绝仿若是一匹充满仇恨的母狼,尖利的牙齿像是匕首一样刺穿了赫连穆宁的耳朵。
身后的蒋宜兰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愣在一边,半晌才声嘶力竭的扑上去,并呼喊府中的护院。
“上官凝,你这毒妇,贱人……”
“上官凝,你这个疯子,松口……”
赫连穆宁和蒋宜兰两个的咒骂声重叠在一起,聒噪的像是夏日午后树上的知了。
赫连穆宁边骂边用力的挣脱,却要顾忌自己的耳朵,担心上官凝疯狂之下把自己的耳朵咬下来;蒋宜兰则是用尖利的指甲疯狂的抠划,很快上官凝的脸就血流如注。
也许是天意,铺天的血幕中上官凝竟然看见了眼前的两个人。好啊好啊,看来老天爷也希望自己能亲眼看见这两个人的丑陋面目,亲眼看见自己是把心交给了什么样的两个人,老天爷啊你是残忍呢还是慈悲呢?
两道亮光同时落下,闪电的光照亮了上官凝的脸,而随着另一道光的落下一把刀直接劈开了上官凝的头,没有疼痛没有挣扎,只有漫天的血,妖娆肆虐的鲜血如同盛放的牡丹,破败的小屋恍若九幽地府。
老天爷我恨,我恨我今生瞎了眼睛与这狼狈为奸的二人以命相交,我恨,我罔顾父母亲人我害他们死于非命尸骨无存,我恨,我恨我今生不能亲眼看着这对狗男女身首异处,我恨……
“赫连穆宁,蒋宜兰,我上官凝发誓,如有来世我定要你们断子绝孙生不如死,我要你们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轰然一声,浑身鲜血的女子如同一朵枯萎的蔷薇瘫倒在地,满是鲜血的嘴里,一只鲜红的耳朵掉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