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愿意吗
“请进。”
温宁插着兜,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脸色不善的温棋。
“大伯,有事?”
温淮看着女孩的素颜和板寸头,以及眉眼里的冷硬和桀骜,心中闪过丝厌恶,等这桩婚约解除,就把她丢到山上让她自生自灭。
他冷下声对着温宁道:“郁少和郁先生是温家的故交,你既然回了温家,准备和郁家解除婚约,也来打声招呼吧。”
郁扬皱着眉嫌弃地看了眼温宁的打扮,刚要说不必了,忽地余光扫见角落里原本拨弄枝叶的矜贵懒散的男人,慢悠悠转了个身,看向温宁时,眉眼里撑起几分温柔,拨弄佛珠的手指一顿,唇角虚浮的笑意带了几分真切:
“小孩,是你呀。”
愿意
屋内的众人皆是一怔。
郁沉...怎么会认识温宁!
这根本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
温淮的目光闪烁,看向身旁的温宁。
女孩顶着小板寸,身上的衣服是几十块的地摊货,牛仔裤似乎有些不合身,但浑身孤傲而不逊,将几分异样压了下去。
温宁一口咬碎口中残余的冰块,声音却依旧哑的可怕,垂下睫,漫不经心地喊人:“郁先生。”
郁沉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不悦,眉眼温柔地对着她招了招手,温宁半晌没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一旁的温淮却咳了声,急切地提醒她:
“宁宁,郁先生在让你过去。”
温宁这才抿着唇,插着兜走到男人身边。
她像是长高了不少。
原本的小光头也长成了板寸,从前的五官也几乎长开,凤眼狭长,肤白唇红,眸色如墨,是那种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的媚与美,像是盛开得极好的玫瑰一时蒙上了阴霾。
郁沉咳了咳,轻轻笑了笑,清雅的目光抬眼看向她,声音里有几分宠溺与诱哄:“小孩,推我过去。”
话落,满室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温宁,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郁扬的眸子里写满了愕然。
他三叔看似温柔平和,其实骨子里凉薄又疏冷,当年诊出病症,坐上轮椅,也从不见有人能靠近他半步,帮他推轮椅这种事,还是从他被当成郁家的苗子,被三叔带到身边教才有的待遇...
怎么这个小土鳖一上来,却能...
一片瞠目结舌间,温宁淡定地推着郁沉到了茶几旁。
温淮这才反应过来,忙招呼着郁扬:“坐,都坐,琪琪,你也坐下陪郁少好好说说话。”
温棋看着郁扬俊美的侧颜,羞怯地坐到了郁扬身旁,小声唤道:“阿扬。”
郁扬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笑了笑。
郁沉似乎是没看到两人的动作,也没招呼身旁的温宁坐下,只侧过头目墨色的眸淡淡扫过温宁干裂的唇角,声音低沉:
“小孩,倒茶。”
茶几上的茶煮了好一会,现在早已散发着幽幽的茶香。
温宁垂下眸看了眼,提起茶壶倒茶,温棋看着她的动作,忽地唇角勾了勾。
原本她还担心郁先生和温宁交好,会替她撑腰,现在看着不过是把她当个下人来用嘛。
然而就在温宁把茶递给郁沉时,命令的口吻里带了几分淡定与温柔:
“喝了,你的唇太干。”
温棋与郁扬十指相缠的手一顿。
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谁见过,郁沉这样关注一个人?
见温宁依言喝了茶,温淮的脸色变了变,这才露出公式化的笑容,笑声道:“没想到郁先生居然与宁宁这么熟悉,我倒是没听宁宁说起过。”
郁沉收了脸上的几分真切,手中把玩着佛珠,一时间又是那副温雅从容的笑:
“不算熟,只是偶遇。”
偶遇会关心到连她唇干了都要管的地步?
温淮明显不信,他看向温宁,却见那孩子一副淡定桀骜的模样,看不出真假,只好压下心中的猜疑,将话题转回今天的正题上,装模作样地温声道:
“那倒是巧,自从阿恒被判死刑,宁宁这孩子变得痴傻后,我也不得不把她送到麓山调养,没想到会有这番遭遇,最近因为与郁少的婚约才回的温家,只是...您也知道,麓山偏远,宁宁又没受到什么管教,有些桀骜粗鲁,恐怕也做不成郁家的少奶奶,再说琪琪这孩子与郁少又情投意合,这才找来郁少,想说说这婚约的事。”
郁沉笑了笑,接过小孩手上的茶杯放下,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可:“那是该说清楚。”
温棋心中一喜,连带着郁淮紧绷的神经也松了松。
“郁先生说的是,我们想着郁少与琪琪既然彼此有意,宁宁与琪琪又是姐妹,不如这桩婚事就换成琪琪,您看如何?”
郁沉看着郁扬,语气平静而温和,垂着眸像是征询他的意见般:“阿扬,你说呢。”
郁扬心中一紧,他看着身边美貌娇嫩的温棋,又看着郁沉身边的小板寸,眼中闪过丝厌恶,语气里有些矜傲:
“三叔,温宁这样的出身教养,爷爷不会同意的,我...”
郁沉把玩着佛珠的手一顿,干脆地打断他的话,脸上温和淡定,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我问的是你的意见。”
郁扬咬咬牙:“我想跟温棋在一起,温宁她不配,她父亲那副出身,还有她这副教养,不配进我们郁家的大门。”
说完,紧张地看向郁沉。
男人温柔的目光掀了掀,随意地点了点头:“也是。”
就这样?
郁沉不打算管了?
郁扬有些莫名,温淮更是下意识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打探:
“您的意思是同意了郁扬和温宁解除婚约了?”
郁沉忽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也因为这丝笑意有了几分惊艳的美感,淡淡的唇角却带着几分危险,眸中的深邃令人心悸:
“我毕竟只是郁扬的叔叔,又不是他的父母,他的婚事,我也不好插手。”
温淮的老脸一红。
插手温宁的婚事正是他这个大伯....
说到这,郁沉却话锋一转,礼貌地询问道“不过,温宁的父母既然已经去世,这件婚事也要问问她的意思,您说呢。”
温淮连忙点头应道:“郁先生说的是。”
他侧过头,笑着看向温宁,眸中是如旋涡般温柔的光,温宁的心微动,只听男人的语气充满了有恃无恐的宠溺:
“小孩,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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