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熟悉的曲子
没等顾染松一口气，陆柒呈就站定脚步，回头看着顾染的背影。
“你站住。”
“我之前好像，没有在染色里见过你。”
被身后的男人紧盯着，顾染迈不开步子，脚抬不起来有千斤重。
陆柒呈的眼神微眯，像打量猎物一样。
陆柒呈就要追上自己了。
她不能再进监狱，她不能死在里面！
顾染握拳，迈开步子就跑。
出了大岔子，经理看到陆柒呈急忙来道歉，“陆总，监控被人毁了。”
“推乐白的人找到了。”
经理看到顾染不顾一切逃窜的背影，“我们这就将这个女人抓回来。”
顾染逃窜的毫无章法，只要有人的地方，她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一直在染色里兜圈圈。
找顾染的人原来只有几个，后来是整个染色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来找这个让陆柒呈生气的女人。
顾染躲在钢琴下，这里正好有一个视线盲区。
她体弱的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已经喘不过气来。
顾染捂住自己的嘴巴，即便喉咙痒得不成样子，也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钢琴教室的门被打开许多次，又多次被关上。
直到屋内一片漆黑。
顾染不知道自己躲藏了多久，只知道屋外的声音渐渐没了，钢琴教室的窗户上暗淡无关的月色，生冷的照着。
隔壁的钢琴教室里，有动听的琴声传出，是第二钢琴协奏曲，当年顾染一曲成名的曲子。
听到熟悉的琴声，顾染屈了半天的身子，终于动了起来。
但因为太久没动，她一动就浑身发麻的疼痛。
在钢琴声中，顾染趴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着，暂时的不动能够让她缓解疼痛。
钢琴声戛然而止，钢琴教室的灯，也轰的打开了。
门口，叶向南靠门站着，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染，“命挺大，居然给你躲过去了。”
听到声音后，顾染沿着钢琴的琴身爬起来，手搭在黑白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黑白键上顾染受伤的手，显得格格不入。
顾染急忙收回手，但身体因为起身太快而头晕的厉害，身体又重重的摔了下去，脑袋砸到钢琴的角，流血了。
血液从额头到衣服。
叶向南看到将要昏厥的顾染，这才走过来拉住她，用手帕捂住她的额头，将她打横抱起。
抱在叶向南怀里的顾染，像是着了梦魇，一直在嘴里默念着陆柒呈的名字，声音很小，只有抱着她的叶向南才能听见。
“刚才的琴声是你弹的。”陆柒呈叫住叶向南。
陆柒呈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早就该离开染色的他，一直在等着保安将人抓到。
直到陆柒呈，听到了琴房里熟悉的琴声。
鬼使神差的，陆柒呈就走到了教室的门口，看到了抱着顾染的叶向南。
顾染的脸根本就看不清楚，满脸都是血，脑袋上还盖着一块帕子，已经被血水染湿了。
陆柒呈不打算让路，指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顾染，“是你弹的，还是她弹的？”
“人都要死了，你只关心谁弹的琴？”
叶向南将搂住顾染的手，朝着陆柒呈一递。
“好奇，你可以把她叫醒问她。”
顾染嘴唇毫无血色、脸色惨白，像是一个瓷娃娃，碰一下会碎掉。
陆柒呈伸出的手，已经放在帕子上了，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揭开看到顾染的真容，但他还是停住了。
“医院。”陆柒呈让路，让叶向南先送顾染去医院。
叶向南抱着顾染和陆柒呈擦肩而过，陆柒呈看着顾染身上，还没有换下的衣服，沉思了片刻，跟了上去。
叶向南并没有带顾染去医院。
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不合适进入医院。
叶向南开车载着顾染，准备回到自己的庄园，但没有止血的顾染身体已经开始失温。
车上有紧急医药箱，叶向南给顾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所幸，血还是止住了。
陆柒呈一直驱车跟在叶向南的身后，到了叶向南的家里。
顾染输液后才醒过来，她站在窗口看着不远处熟悉的人和车。
叶向南：“看来他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你。”
“怕我伤害乐白。”
顾染连扯着嘴角冷笑的力气都没有，陆柒呈总是将他的女人保护得那么好，从前是乐清，现在是乐白。
叶向南看了一眼顾染脑袋上的纱布，“明天记得继续去染色上班，你打扫的工作还才开始。”
“嗯。”
顾染回到床上休息，屋外的陆柒呈抽了几支雪茄后，看着熄灭的灯，开车离开了。
“染色是高档钢琴俱乐部，所有的门窗不能有一点灰尘，你的工资是月结，如果我看到垃圾，我会一次扣除20，直到扣完为止。”
经理警告完顾染，将手里的烟头随手丢在地上，扬长而去。
不远处，今天约了课的学生，已经来上课了。
苏沫：“薇薇，你都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了谁。”
“谁？”
陆薇薇一直都是这些人中，被簇拥的一个。
苏沫：“也不算是谁，只是一个长得很像顾染的女人，不过顾染在监狱里，肯定不是她。”
苏沫：“乐白还一直觉得她就是顾染呢。”
顾染低头扫起来烟头，今日她换了统一的衣服，手里拿着扫帚。
陆薇薇她们路过顾染身旁，并没有留意到不起眼的顾染。
“很像？”
苏沫手里提着一杯外带的咖啡，看到有人在打扫，就将咖啡丢在了地上，也不管里面的液体会不会流出来。
乐白：“顾老师是不是有什么姐妹？”
“没有。”
陆薇薇嗤笑，如果不是被宠的太好，怎么会将乐清那样的女人，引狼入室？
陆薇薇踢翻了苏沫放在地上的咖啡，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高跟鞋也被咖啡弄脏了。
“喂，搞卫生的，这咖啡你怎么没有清理掉？”
顾染一言不发，蹲在地上将咖啡收拾进垃圾桶里，然后用毛巾擦拭干净地上的残留物，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陆薇薇道：“我的鞋。”
顾染特地换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去擦鞋，但被陆薇薇一脚踢开。
“这么脏的东西，也敢来碰我的鞋子？”
陆薇薇打趣：“你是用手，还是用舌头？”
乐白看到陆薇薇盛气凌人的模样，劝解陆薇薇道：“阿薇，你不要这样……”
“你不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和顾染那个女人很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