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一个小小的身影溜进了厨房,咕噜咕噜喝下了那一大碗酸粥。
以至于漪兰去拿的时候,已经只剩一个空碗。
回到风晓院,看着漪兰空手而归,卫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走吧,去给祖母请安,迟了老太太可会不高兴的。”
到了老夫人院子,行礼问安之后,卫琬一如既往乖巧的给老夫人按摩,并提出针灸治疗。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出来时,卫琬却不见了漪兰的身影。
眯着眼四下扫视了一番,才终于在一处柳荫下发现了她。
卫琬瞥了一眼她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转身朝风晓院走去,问,“这是被打了?”
“二小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漪兰跟在后面,一脸委屈,“小少爷喝了酸粥的事,二小姐知道吗?”
“知道。”卫琬如实回答。
漪兰脸色变了变,“昨晚我看到小少爷从我们院子跑出去,二小姐,莫非真是你做的?”
卫琬反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继续又道,“把你的眼泪给我收回去!你负责的馊粥被小少爷喝了,而你是徐氏的人,是打是骂都随她高兴。”
漪兰嘴快地问了一句:“那要是二小姐的人呢?”
卫琬回头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我就比较讲人权,不轻易对自己人动手。”
卫琬忽而又补充了一句:“谁要是敢动我的人,那必须得还的。能动手的,就尽量不要动口。”
漪兰一愣:“二小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小少爷那边吧。小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夫人会剐了你的!”
话音儿一落,就有几个婆子气势汹汹地闯到院里来,手里还拎着一捆麻绳。
“这是做什么?”卫琬扫视了一眼几人,闲闲淡淡的说道。
“做什么?二小姐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你意图谋害四少爷,夫人有令,先把你绑回去听从发落!”
“我跟你们走就是,反正我也跑不了,绑就不必了。”
几个婆子见她毫无反抗之意,就没有动绳子,只一把将她揪过来,推搡着往前走。
卫琬去到徐氏的院子里时,正逢大夫从里面出来。
上午时卫子规还在学堂里便开始上吐下泻,眼下大夫看过了也服下了汤药,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听丫鬟说,卫子规是因为吃了那碗粥才变成这样的。
卫琬才回来一两天,就把她的宝贝儿子害成这样!又听卫琼琚说起在老夫人那里发生的事,徐氏肺都要气炸了。
所以当外面的婆子禀报说卫琬已经来了时,徐氏起身就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出来。
徐氏满脸怒容,有些扭曲,而卫琬神色平静,抬头看见了她,还能心平气和地唤她一声“母亲”。
徐氏恨透了卫琬这张像极了她娘的脸孔,一句话不说,当即扬起巴掌,重重地朝卫琬脸上掌掴而来。
那股狠劲儿,恨不能把卫琬扇死在当场。
然而就在咫尺刹那间,卫琬冷不防伸手,利落而有力地接住了徐氏的手腕,收紧手指握在手中,抬眼直视时,强势顿显。
徐氏心里陡然一跳,根本没想到卫琬有胆子接她的巴掌。
徐氏眼疾手快,另一只手立马就又恶狠狠地朝卫琬另一边脸上扇来,啐骂了一声:“烂货!”
结果卫琬动作也丝毫不慢,徐氏照旧没能打得下去,就被卫琬扬手半途一挥,径直打在了旁边的门框上。
徐氏用了多大的力,反弹在门框上就有多大的力。
她当时整只手臂都几乎麻木了,手背不受控制地抽搐,赫然浮现出一道醒目的红痕。
徐氏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冲卫琬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个大逆不道的贱胚子,谋害我儿,现在还要动手打我吗?!”
卫琬握着徐氏的手腕未松,依然心平气和地道:“母亲稍安勿躁,我听说弟弟不好,所以过来看一看,而不是来讨母亲殴打的。”
“你还有脸说他不好!你个居心叵测的孽女,我看你是存心想害死他!”
“存心要害死谁?”
徐氏抬眼望去,就见老夫人带着嬷嬷急匆匆地赶了来。
徐氏顿时步伐踉跄地冲上前,嚎啕道:“老夫人,你可要替子规做主啊!子规正是被这孽女所害,现在正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呢!”
老夫人一心牵挂着宝贝孙子,急忙走进房门,坐在卫子规的床边,就一阵心肝一阵宝贝儿地唤。
卫辞书也闻讯赶了回来。
他们一家人围在卫子规床前,一阵嘘寒问暖。
一家人温情脉脉,卫琬成了无关紧要的那一个。
徐氏一直哭,哭得肝肠寸断,直说是卫琬蓄意谋害。
卫辞书听丫鬟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大步从房里走出来,看向卫琬时铁青着一张脸,怒道:“我本以为放你在乡下养几年会让你安分一些,却没想到小小年纪便一副蛇蝎心肠,你弟弟这般年幼,你也能对他狠得下手!来人,拿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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