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要急死我啊!”看着女儿离开,李夫人催促道,自知道和女儿有关,她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虽然江高飞说不是坏事,但是男人认为的好事和女人认为的好事是不一样的。
江高飞将今天与豫王见面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夫人呆了一下便哭了起来,她是希望女儿嫁的好,那也只是比江家稍微好一点,这样女儿以后受欺负,他们也能说上话,而不是嫁到王府,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别哭了,这是好事,安安以后总要出嫁,能嫁到王府也是她的福气。豫王深受皇帝信任,三公子虽然是庶出,但是豫王没有嫡子,这庶子也就和嫡子差不多了。”
江高飞如果开始时惶恐,那现在一路上他想明白了,嫁到小门小户也不能保证安安以后一辈子都幸福,那还不如嫁到王府,高门大户的规矩都森严,只要安安能稳住,一辈子的富贵是有的。
江母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比儿子高一级,现在突然听到什么王爷公子的,像是在说书一样,但是她听明白了一点,安安的婚事稀里糊涂的定了!
“这到底好不好?”江母问道。
“娘,是好事!”江高飞安慰的说道。
“这齐大非偶,怎么就是好事呢?豫王三公子的是好是坏,性子怎么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李夫人哭着说道。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只能往好的地方想想。现在安安才九岁,那三公子也才十一岁,就算成亲,那也得等好几年!这中间我们多做一些打算!”
江慕雪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她想不明白才见过一面,那豫王怎么就想到把她嫁给他儿子。
她也知道自己父亲反抗不了,反正这中间还有好几年,如果那豫王三公子不堪,怎么着她也得想法子退掉婚事。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江高飞也想通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喜了,他一直苦于无背景,得不到重用,现在与豫王结为儿女亲家,想必也不会像张编修一样,原地蹉跎一辈子。
豫王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去了豫王妃那里。
豫王妃正在为二公子李经纬亲事发愁。
“定康伯高家孙女家世相当,但是我更看好右佥都御史侯泰安家的姑娘。”豫王妃说着,这两家的姑娘她都见过,侯家的姑娘端庄贤惠,见人落落大方,“就是家世差点。”
“定康伯家的姑娘虽然家世高好,但是她祖父也只是个虚闲,父亲承祖荫只在兵部领了个闲职,最主要高家姑娘没看着没有侯家姑娘处事大方。”
豫王妃自顾自的说着,花嬷嬷在一旁听着。
“娘娘,您不如把这两个人选交给王爷和段庶妃,也省的您这边烦恼。”花嬷嬷在一旁劝道。
豫王妃心里纠结,她没有亲生孩子,故而对着豫王的三个庶子一视同仁。豫王的大儿子是皇上指婚,亲事没有让她操心,且指婚的也是敬国公的孙女,那么老二的婚事也不能太差,所以她一直拿不定主意。
“王爷向来不耐庶务,这些事情拿给他看,惹他烦了。”豫王妃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事情会惹我烦?”豫王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句,问了出来。
豫王妃也没想到王爷会突然来到,一时不知所措,便把事情和豫王说了一遍。
“你是他们的嫡母,你拿主意就好。”豫王说道,“我今天给老三定了一门亲事,是翰林院编修江家的姑娘。”
听到这话,豫王妃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江家?她都没听说过!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恒哥定亲?这江家的家世是不是有点低了?”豫王妃问道,编修是正七品的职位,也太低了!
“我在红莲寺看到江家的姑娘,长得钟灵毓秀,人也伶俐,配我家老三刚好。至于家世,也不必在乎那些东西,谁家的家世能比得上皇家?至于其他的,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到时候多给些聘礼。”
豫王说这些是有底气的,他又不想揽权,家世太高反而麻烦多。他也不缺钱,他自小就受先帝宠爱,先帝离世时给了他一大笔私产,生母丽贵妃也给他留了丰厚的财产,所以在几个王爷当中,他是最富裕的。
豫王都这么说了,豫王妃也无话可说了,“那纬哥就定下侯家的姑娘吧!”
纬哥也不用看家世了!
豫王走后,豫王妃在嘟囔着抱怨,“这叫什么事情啊,说定下就定下,也太匆忙了些!”
花嬷嬷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情太离谱,但还是笑着安慰豫王妃,“王爷这还不省了您的事?您这几天为着纬哥的事情操碎了心!”
“反正不是我生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豫王妃心里气闷,“花嬷嬷,你明天亲自去江家走一趟,看看江家的姑娘怎么样,既然王爷都说定下了,我总不能连这个姑娘的高矮胖瘦都不清楚。”
“是,老奴定然看仔细。”花嬷嬷笑着说。
“琴音,你去把昨天玉珍坊送来的那套珍珠头面拿出来,给花嬷嬷带着,送给江家姑娘。”
这珍珠还是豫王给她磨粉敷面用的,有一坛子之多,比不上皇家内用的,但是个头圆润,有莲子般大小,比外面买的珍珠品质要高上一大截。
豫王妃看珍珠品质不错,舍不得全部磨粉,就将这些珍珠分出一半送到玉珍坊做了几套女孩的头面,准备送给娘家的侄女带着玩。
红莲寺发生的事情,江高飞、江母、李夫人商议以后谁也没有透露,连王姨娘也不知道,一切一如往常。
江慕雪看着三人一点也不准备说的样子,心里腹诽,还好她偷听到了,要不然真的什么也不清楚。
不过,李夫人开始对江慕雪的礼仪要求严格了起来,她很惆怅,想给江慕雪找个老嬷嬷教导礼仪。
“大户人家的那些规矩我们也不是太懂,老爷要是能找个教导礼仪的嬷嬷回来,我们也能放心些。”晚上,李夫人和江高飞商议。
江高飞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是了,是该学习礼仪了,我明天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嬷嬷。”
这事并不好办,大户人家的嬷嬷往往看不上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就算有愿意教学的,也被别的富贵人家抢着要。
第二天清晨,江慕雪还在睡觉,就被瑞儿喊了起来,她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天还是青色的,便问道,“还早呢,这么早喊我起来做什么?”
瑞儿一边拿衣服给江慕雪,一边回答,“是夫人让我喊你起床的,说是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掌家理事了。”
江慕雪洗漱完毕,由着瑞儿给她梳头,感叹道,“这也太早了!”
瑞儿笑着回答,“不早了,我刚刚看到大姑娘都梳洗完毕了。”
大姑娘江慕云是江高飞和王姨娘的孩子,比江慕雪大两岁。
江慕雪整理完毕以后就来到了李夫人的房间,江慕云已经来了,正站在李夫人的身边。
“给娘请安,姐姐早!”江慕雪笑着行礼。
李夫人看着女儿规规矩矩的,满意的点点头,“你们也大了,从今天开始都要早起,然后跟着我学习理家。咱们家虽小,但是该知道的还是应该知道。”
“是!”
江慕云心里有些开心,但是更多的是难过,开心是终于可以学习掌家了,难过的是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她的姨娘负责的。
她并不喜欢这个嫡妹,因为嫡妹出生后她爹和姨娘的感情就淡了,所以她一直就和江慕雪保持着表面的和睦友好,实际上两人一点也不亲近。
李夫人对着两人说教了一番,便带着姐妹二人来到江母的房间,给江母请安。
江母年龄大了,反而起的比较早,她早上也闲不住,喜欢和周婆子、徐婆子一起待在厨房,她说闻着厨房的味道,心里感觉到踏实。
李夫人一般清早也不去打扰她,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才过去。
江母看到李夫人带着两个孙女穿戴整齐的立在自己门口,笑着说道,“这早上站在我门口,是饿了吗?”
李夫人笑着回道,“从今天开始带着她们立些规矩,那些大户人家早上都要去长辈房里请安的。”
“何苦这么折腾,我还不习惯,早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这么早过来请安。”江母说道,然后伸手摸了摸江慕雪的脸蛋,问道,“饿不饿呀,奶奶拿个煮鸡蛋给你垫垫肚子?”
江慕雪顺势抱住了江母的手,说道,“我不饿,就是眼睛有点睁不开。”
“奶奶,我饿了!”江慕松的声音老远的传来,然后一阵脚步声,一个胖胖的身影跑了过来。
江慕枫和江慕松都在京城的白羽书院学习,每半个月放一天假,他们俩都是昨晚回来的。
看到李夫人也在,江慕松整了整衣冠行了个礼。
随后江慕枫也来了,江慕枫只比江慕松大三岁,但是看上去要老成的多,他走在后面,不慌不忙的,看到母亲和妹妹也在,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
“妹妹今天起来的这么早?”江慕枫看着江慕雪问道。
他和江慕松每日要早起读书,起得早是习惯,但是平常江慕雪起的比较晚,所以今天看到她这么早,好真有点惊讶。
“哥哥早上好,娘让我早起学着掌家理事。”江慕雪说道。
“是要学起来了!”江慕枫肯定的点了点头,早点学也好。
“昨天还没来得及恭喜大哥呢!”江慕雪揶揄的笑道。
江慕枫的脸顿时红了,“安安也会嘲笑我了。”
“我明明是恭喜大哥,怎么是嘲笑呢!等大嫂来了以后家里更热闹了。”江慕雪抱着江母的手,躲在她身后,露出个脑袋看着江慕枫。
江母拍了拍江慕雪,对着孙子孙女说,“我去看看早饭有没有做好!”
“我也去!”江慕雪马上说道。
李夫人立刻说道,“安安别闹,厨房危险,要是烫伤了怎么办!”
江慕雪平常也爱陪着江母在厨房捣鼓吃的,所以她说这话江母也没反对,正准备牵着她一起过去。
听到李夫人的话,江母立刻想到安安与王府的亲事,附和道,“对,你娘说的对,没事你也少往厨房钻,那里明火多,一个不小心,你可让我老婆子怎么活哦!”
花嬷嬷坐在马车上,稍微撩起了车帘,看着江家的门户,心里在感叹,王爷怎么就看中了江家。
李夫人带着女儿在看账本,这些账本很简单,江慕雪翻过一遍就知道家里的账目了。
家里有三个铺子和两个庄子,三个铺子和一个庄子都在云州,由李夫人的娘家代为照管,每年过了中秋节李大舅就将利润送来京城,这是江家主要的银钱来源。
另一个庄子在京城,很小,只有20亩沙田,这是江慕雪想要,李夫人买来给她的。京城的庄子非常贵,像给江慕雪的这个庄子,又小还是沙田,都要200多两银子,这要是在云州都能买上百亩的良田了。
江家也只能在京城买到这样的庄子,有钱的人家不愿意要这样的,没钱的人家也不愿意浪费钱买个沙田。
江慕雪只是买来种花用的,对她来说田肥不肥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让她种东西!
当初买这个庄子的时候,王姨娘还老大不愿意,被江母一句话怼回去了,“这是安安她娘用自己的嫁妆买的,你要是有嫁妆,你给松哥和云姐买上100个都没人说一句!”
江慕雪心里有些发愁,她在庄子上培育了很多珍惜的花草,但是没有门路卖出去呀!依靠她爹她娘就算了,他们自己都不认识这些花草,对于不识货的人来说,这些草木不值钱。
周婆子匆匆的走进来通报,“夫人,外面有个太太来拜访,她说她是豫王府的。”
李夫人赶忙站了起来,出去迎接。
眼前的妇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绫罗,满头珠翠,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李夫人一时看不出她的身份。
花嬷嬷主动的向李夫人福了福身,“江太太,冒昧打扰了,老身是豫王妃身边的惠侍,您可以叫我花嬷嬷。”
李夫人一听她是豫王妃身边的人,便知晓她恐怕是为了安安来的,连忙将她请进了屋内。
花嬷嬷一面和李夫人寒暄一面不露痕迹的打量着李夫人,“昨天王爷将事情与娘娘说了,娘娘恐怠慢了江姑娘,便着我今日前来拜访,事出突然,也没来得及递上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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