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徐佳宁气得脸色通红,加快了步伐甩门而去。
“嘭”
关门声还真是震耳欲聋,我回头看了一眼轻微晃动的门,连连感叹:“你这助理招的有点儿不合格啊,居然敢摔老板的门。脾气太臭了!”
“你这是吃醋了,在宣誓主权?”清冽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在抗议,求生欲让我闭紧了嘴巴没开口回答“是或者不是”。
陆慕辛的脸色告诉我,他对我的表现已经非常不满。
“我去给你倒杯茶。”求生欲让我准备溜之大吉。
“站过来。”陆慕辛眼神微眯,向我下发了一道命令。
这语气有多严肃我倒是没多深刻的感觉,但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好像在发光,还真是有点儿好看。
和陆越的神态有点儿像。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让我重新反应过来的是一股强大的拉力。
陆慕辛完全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将我拽向他的床。
我毫无防备,翻了个身才倒在他身体的左侧。
陆慕辛侧身压了过来,带着温度的鼻息洒在我脸上。
“你想干吗?”我往后撤了撤,浑身每个毛孔都填满了警惕。
“想。”他从唇齿之中挤出了这一个字之后,就封住了我的嘴。
我支吾几声,费了很大力气也没说出话来。
他侵略性的占有让我几乎缺氧,血腥味再次充满口腔。
“你这个混蛋!”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推开。
难以想象,一个刚刚苏醒的植物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顾臻,你别给脸不要脸。”被陆慕辛这么一念名字,我居然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冷冻成冰。
阳光也没有了半点儿温暖的感觉。
陆慕辛缓缓启唇:“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别说是你的身子,就算你的命,也是我陆家买来的。”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火,听腻了这种字眼,被他冻凉的血齐齐往脑门上涌。
看了一眼病床桌角后,我想也没想,左手抄起刀子,顺便把右手手腕“展示”在陆慕辛的面前:“你想要这条命,随便你拿去!”
士可杀不可辱!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还很帅。
但很显然,陆慕辛并没有给我这个充当英雄的机会,他捏住刀刃,反向用力,抵住了我的左手拇指。
“现在要你的命,一千万岂不是白砸了。”陆慕辛一句话,把我的满腔热血又给冰了回去。
他接过刀,在手里把玩两下,突然冲我的脖颈划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动作让我发出了一声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惊叫。
这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不是个英雄。
至少不是一个能慷慨赴死的英雄,我得活下去。
在距离主动脉还有两厘米距离的时候,刀口方向调转,划开了我的上衣。
“哧啦”的刺耳声响,让我松了一口气。
距离只有二十厘米的清晰冷笑,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那些小伎俩,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一个把自己卖出去的人,装什么贞洁烈女!”陆慕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划过我暴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
酥痒的感觉,让我咬紧了牙关试图往后撤。
“不想试试,我到底能不能做点什么吗?”陆慕辛说着话就凑了过来。
突然放大的五官,带来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他的手背重新向上划,在我被打耳光的脸上蹭了蹭,一声轻笑伴着嘲讽:“看你被他们欺负的,还真是有点惨。”
还不是因为你!哪来的脸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你还没明白?想自保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给我生个孩子。”他低沉的声音中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蛊惑力。
“想让我生个孩子全部交给你?我不可能让孩子成为你的工具!”我有点儿心累,无奈被掺和进来,人生已经全毁了,我又怎么可能毁了下一代的希望。
听到这句话的陆慕辛反手捏紧了我的下巴,用力把我的头撇向一侧,盯着还留有血痂的脖颈说:“难道,你想给陆越生个工具?”
我浑身一僵。
“提到他你就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还真是痴情。”陆慕辛再次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同样的位置。
钻心的疼几乎让我倒在他的病床上,上演一出苦命鸳鸯。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烧一般的伤口处传来了几丝冰凉的感觉,并且正在渐渐往下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难道你只能对陆越有反应?”陆慕辛的唇瓣从我身上移开之后,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这句利刃一样的话。
我死死攥住了床单一角,从齿缝当中挤出了一句:“三番两次地提他,你就这么高兴?不如我也多跟你提几次薛……”
我还没来得及把薛梓窈这三个字说出来,就被陆慕辛一把推下了床。
“嘭咚”
后背与桌角的撞击让我头昏目眩,刚定下神,就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
他用居高临下的傲人姿态,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再提这个名字,我可以用针把你的嘴一点点的缝合。”
疼痛、恨意和卑微让我说不出话。
“叩叩叩。”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轻柔的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好像是害怕惊扰了谁一样。
我从心底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事实上,无论是谁的到来,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好处。
但我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她。
当薛梓窈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有节奏地与地板发生碰撞时,坐在地上的我完全愣住了。
“你……你还好么?”薛梓窈眼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看向病床上的陆慕辛,眼泪簌簌滚落。
配合她娇嫩的脸蛋,谁都忍不住会心疼的吧。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的沉默。
在我大气儿也不敢喘的关头,陆慕辛居然没给出任何回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重新躺回了病床上,与植物人状态别无二致。
薛梓窈的哭声更加悲惨。
而我……更加尴尬。
有情人上演一出久别重逢,还有我这么个不称职的妻子做了电灯泡?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五分钟后,薛梓窈大概是哭够了,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他今天没醒么?”
废话。刚才我俩吵这么大声,你敢说没听到?
我忍不住在心底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醒……还是没醒呢?”
薛梓窈向前走了两步,试图拉住陆慕辛的手,但又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鼓槌一样敲在我这个旁观者的心上:“算了,我先走了。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就不用告诉他我来过了。”
WTF?这是搞什么?拿我当传声筒,还是拿这个早就已经醒了的疯子当透明人?
我腾得站起身,想要依靠床沿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谁知不争气的腿居然在这个时候抽筋了,疼痛促使着我倒向床上,手也顺便按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仅仅过去了几秒钟,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好像没这么软了。
“啊!”我惊叫出声,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外人在。
不对,好像她不是外人,我才是。我不安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一张铁青的脸,透过面部皮肤,可以感觉到他咬紧的牙关。
应该很疼吧。我有种暗爽的报复感。
“你就是这么照顾慕辛的?”薛梓窈娥眉微微蹙起,纤细的手也紧紧握住,那指甲的长度让我看着都觉得疼,反而忘了她在质问谁。
对了,好像我就是那个照顾陆慕辛的“保姆”吧。
想到自己的角色,我把陆慕辛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既然要装死的话,就让他更难受一点好了,反正他估计也不会介意的。
做完这些之后,我嫌弃的拍了拍手,这才正视薛梓窈的眼睛。
奈何她根本不在意我,百分百的眼神都投向了床上那个瘫子,连余光都没留出来。
自觉有点儿尴尬的我忍不住“咳咳”两声,这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一些:“他需要休息,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去逛个街买个包?”
“包包陆越会帮我买的。”薛梓窈不动声色,又杀我于无形之中,“现在我想陪着他。”
什么鬼?你凭什么陪着他?我和陆越都没穿过情侣装,这倒戴了一对情侣绿帽?
面对这样的女人,要是心急肯定彻底输了,我只好保持着礼貌又僵硬的微笑,声音轻柔:“那麻烦你出去等等吧,现在我要给他擦身子了。”
“你要给他擦身子?”薛梓窈那张俏脸上写满了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在我和陆慕辛上来回“扫射”。
我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来擦?”
“好!”薛梓窈爽快答应。我怎么也没明白,这一个反讽的句子,怎么到她耳朵里就成了疑问句。
然而在我发呆发愣的功夫,大小姐就已经拿起了毛巾。
“哎哎哎!”我向前一步,尴尬地伸了伸手,想要把毛巾抢回来。无奈抽筋又开始不合时宜地发作,只好“嘶”了一声,蹲下来捏住这不争气的腿。
薛梓窈声音中带着让人想要呕吐的虚伪和惊慌:“你没事儿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早就准备好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冲我劈头盖脸地说了出来:“看来你的身体也不适合照顾慕辛,要不我们还是回归原状吧。陆越也挺惦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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