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寮内,有一桌人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还细语聊,大声笑,乐此不疲。他们正正就是那刘家的打手。
突然,一名蓝衣女子淡然地在他们面前同席而坐,而她身旁的青衣丫鬟给她洗杯斟茶,很是恭敬。
见状,同桌的一男色眯眯地笑道:
“竟有如斯佳人来给咱哥们作伴,今儿还真是走大运了!”
其他男子都附和地大笑了起来。
那色眯眯的男子正伸手过去想要触摸蓝衣女子的脸庞,此时那青衣女子单手捏住他的手腕,并狠狠甩开,呵斥道:
“大胆!如此无礼!!可知你们眼前的是何人?”
那男子揉着刚刚被甩的手腕,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回答:
“上回见过,不就是朱雀王府的王妃娘娘嘛!而你,不就是常跟在娘娘身边的芙蓉姐嘛!”
芙蓉厉声喝道:
“既知道,还如此猖狂?你们这帮市井之徒,见到娘娘,不但不行礼,还敢冒犯娘娘?”
同席的另一名男子轻笑道:
“娘娘都跟我们这帮市井之徒坐在一起,不正正就是想给我们冒犯吗?”
说毕,同桌的人都轻狂大笑起来。
芙蓉气愤得不得了,正要继续谩骂,小鹄伸手制止,向她使了个眼色。
芙蓉马上会意,压住了怒火,大声问:
“就是你们这帮无赖毁了咱家娘娘的私塾吧!”
那男子装作无辜样,道:
“芙蓉姐,话不可乱说。起火的时候,咱们几兄弟一直在这喝茶吃饭,茶寮掌柜可看得真真切切。而且之前咱去找你们谈的时候就说过,那块地本就是刘家人的,人家本来就想清理自家土地上莫名多出来的垃圾,是你们死活不让,仗着是王府的人就霸占刘家的地。现在好了,你们私塾来的这场火肯定是天意,替咱家老太爷讨回公道!”
这回芙蓉没开口。
而小鹄淡淡喝 了一口茶,不屑地说:
“这是天意,还是人为,我看你们比我们更清楚吧!不过…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是我家私塾起火了哦!刚刚我家丫鬟也只是提到是你们毁了我的私塾而已。你们不是说自己一直在这里喝茶吗?那又咋知道我的私塾被火烧了呢?”
那几个男人瞬间愣住了,一个男人尝试辩解:
“这…这…这不是大伙都知道的事吗?刚外面都有很多人在喊走水了,茶寮的人都在谈这事,不信,你可以问掌柜!”
小鹄看着掌柜点了点头,便笑着说:
“掌柜,茶寮的人都在谈论私塾走水的事,那么有说是哪个私塾吗?”
掌柜忙走上前,恭敬地答道:
“回娘娘的话,这个…倒是没有,经过的人都只是说前面的私塾走水,都跑去救火。这里的茶客也纷纷去了看热闹,小的也确实没曾听说是娘娘家的私塾。”
小鹄故作无知地问道:
“那难道这前方就只有一家私塾吗?”
掌柜摇了摇头:
“除了娘娘新开办的私塾,还有鲁先生开设数年的老私塾。”
小鹄往茶杯吹了口凉气,静静问道:
“在大火尚未扑灭之时,既无人提及,那这几位兄弟却如此厉害,未卜先知,很确定就是我家私塾来了一场火。这---又是为何呢!难道刘家出来的人都如此神通广大吗?”
此话一出,那几个男子脸色瞬间大变,都僵住了。
一旁的芙蓉笑道:
“娘娘,这是不是你之前教过我的一个词,叫‘不打自招’呢?”
那几个男人心虚地相互对望了一下,知道事情败露,没法遮瞒,便从腰间掏出匕首对准小鹄。
小鹄镇静自若,翘起了二郎腿,一手平放大腿上,一手平端茶杯喝着,无视眼前的人。
芙蓉则挡在她前面,双手架在胸前,问道:
“娘娘,这回用几成?”
小鹄淡然道:
“三成!这种下三滥不值得大动干戈…等等,加多半成吧,私塾没了,那些没钱的孩子恐怕好一段时间都没法上课了,这笔帐总得要加上的!”
芙蓉问:
“娘娘,三成半就够了吗?他们可是烧了咱们的私塾,不来狠点怎么消得了咱们心里的恶气。”
小鹄打了个哈欠,略带厌烦地说:
“够了!再加的话,就怕他们这种无赖受不了,断气了,会给你增添杀人的罪名。就这样吧,你速战速决!”
“奴婢遵命!”
随即,芙蓉以迅雷之势向那几个男子攻了过去,这个一拳,那个一掌,再来一劈,接着一踢一踹,虽只是简单几招功夫,却也英姿飒爽,锐不可当,把眼前的几人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她顺手扯下茶寮的布帘,干脆利落地把几个男人五花大绑起来。
就在芙蓉拍了拍双掌时,一群官兵跑了进来。
还没等她问个究竟,带头的捕快便向王妃作揖道:
“卑职来迟,请娘娘见谅。卑职马上将这几个放火嫌犯带回衙门,请娘娘放心,私塾那边已经有另一批人赶过去善后,定必给娘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毕,官衙的人就把那几个犯人速速押走。
小鹄看着他们离开,莫名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有官府的人来这里?是谁告的官?”
一把慵懒的男人声音从身后飘来:
“是我告的官。”
小鹄扭头一看,惊喜万分地喊道:
“痞子!!”
痞子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小鹄的身边,淡淡说道:
“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并不代表是无所不能的。对着几个彪形大汉,迟早要吃亏,凡事先报了官最稳妥。有什么事,官府的人都会给王妃几分面子。”
此时芙蓉远远站在他们几步之外,只因每次看到这个痞子来,她都会本能地退避三舍。不为什么,只因痞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特别是身上发出的阵阵怪味,都叫芙蓉刺鼻难受。更不用说他那副终日乌漆墨黑的尊容,芙蓉始终看不惯,还一直想这男人到底多久没洗脸了?简直跟乞丐无异。
最令芙蓉反感的就是这个男人完全没有男女之间应有的礼数,即使是个普通乞丐见到王妃也不敢仰视或者靠近,都懂得自己身份卑微,见到王妃也会哈腰鞠躬。却唯有这个痞子,每次见到王妃从不行礼,还跟王妃平坐而谈,也从不用敬语,简直是随便得不像话。
不过,也就小鹄这位奇怪的王妃才不计较这些,还跟痞子有说有笑,谈天说地。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