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白秀芸哪里想到最后倒霉的居然会是自己,不仅没占到一丝便宜,还失去了一个最得力的帮。
待安排好了老夫人薛氏的吃穿住行,她便回到了主院。
脸上勉强撑起的一丝笑意瞬间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恼怒,余妈妈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看了一眼白秀芸的脸色,冲她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内间,示意苏青江此时正候在那里。
内间燃了地龙,暖烘烘的,白秀芸将的银狐披风下来,披风里头的身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委屈之色溢于言表,一走进去,便扑到小几上小声哭泣了起来。
苏青江平日里最的就是她那娇滴滴的眼泪,每一回白秀芸使出这招,不管事情对错,苏青江都会立马应允了她,可这一回,苏青江居然坐着没动,执着书卷的又翻了一页,却是半丝都没有安慰她的意思。
白秀芸今儿个也确实受了委屈,老夫人当着那么多面将她狠狠训了一顿不说,她身边的得力妈妈还被活活给打死了。
这叫一向在府里说一不二的白秀芸的脸往哪里搁,她原本就想着,得让苏青江出面给她讨回威严,可此时见苏青江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哽咽道:“妾身委屈,妾身一心为大好,却还被责骂,老爷也不为妾身说句公道话,妾身……”
她的牢骚还没说完,苏青江中的书本便‘啪’的一声掷在了小几上,剑眉一拧,一抹阴戾之色横生,他冷冷的看着白秀芸,眼中的恼怒之意绝不比白秀芸要少,进而,上前一步,蹲,一捏起白秀芸尖细的下颚:“说,你在我府里贪了多少银子去?”
他还念念不忘那赎金的事,明明是五百两,她却生生说成一千两。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侍郎的俸禄一年也就百余两银子,若不是蒋氏留下的嫁妆丰厚,只怕诺大的一个侍郎府吃穿用度都得从俭了,更别说穿金戴银了。
如今,白秀芸一贪就是五百两,更何况,那唆使山匪劫他女儿的人还是白秀芸身边的杜妈妈,如此算来,这一千两要是真砸出去,那都和白秀芸脱不了干系。
苏青江出生在普通家庭,自小就节俭惯了,如今爬上了侍郎的高位,也改不了以往的朴素作风,心里最最心疼钱银的不易。
“妾身没有啊……”白秀芸愣了愣,很快就过来苏青江气的是什么。
薛氏的脸色比起苏青江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正整理衣裳的白秀芸,整个身子因为怒意而紧紧的绷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掌挥出去。
苏瑾月温顺的跟在薛氏的身后,对于眼前的情景就好似没看见一般。
“难怪那杜妈妈敢狗仗人势,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好半天,老太太待白秀芸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劈头盖脸就喷了她一脸,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名的妓子。
白秀芸咬着下唇,委屈的眼泪直流,却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青江正想解释什么,却见薛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堂堂三品侍郎,居然整日沉浸在这种狐媚段里,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这么一说,苏青江到嘴的话,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苏瑾月低眉顺目的搀着老太太,和气道:“祖母别气了,父亲和母亲不过是情难自已……”说到后面,她故意顿了顿,更添了几分暖昧和嘲讽的味道。
薛氏冷冷一哼,冲着苏瑾月吼:“这里是花楼么?的,真不要脸!”
这些话虽是对着苏瑾月说的,但骂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苏青江也微微涨红了脸,白氏更是咬着唇瓣一言不发,她知道,此时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与其在火上浇油,还不如被她骂个够,这口气再作打算。
她最大的好处就是懂得隐忍,在蒋氏面前,她忍了数十年,如今,老太太不过是暂住,她再忍忍又有何难?
“母亲教训得是,儿子下回不敢了!”苏青江见她气得脸色潮红,生怕薛氏气坏了身子,赶紧上前将她扶到圈椅上坐下,又命人上了香茶替她顺气,忙里忙外了好半天,总算是将老太太侍候得舒坦一些了。
这才问道:“母亲来找儿子,可是有事?”没有急事,断没有母亲上儿子院子请示的道理。
再说薛氏来得如此苍促,也没有通传一声,想来定是有要事的。
薛氏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在主院里又扫视了一圈,问道:“我孙儿呢?怎么不见他来给我请安?”
苏景辰是苏家唯一的嫡子,也是苏瑾月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今年不过,白氏扶正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寻了借口将苏景辰送到了百里开外的远房亲戚家去养,至今已经三年,都未曾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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