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鸡的赵垚,看着墙上古董一般的日历:1985年9月9日星期一,农历乙丑年七月廿五。
我竟然重生了?
前世作为百亿级CEO的贴身保镖,跟随老板远赴美国,本以为是一次公费旅游的好机会。
结果没想到的是,遭遇持枪分子扫射,他和老板双双被射杀在拉斯维加斯街头。
弥留之际,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元凶才明白,一切都晚了!
只能死不瞑目!也许真的冤气冲天,自己竟然重生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算什么!
既然拥有了再活一世的机会,那这杀身之仇,就算隔世依旧要报!
可现在,赵垚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想要复仇必须往上爬。
爬到足够的高度,才有复仇的机会。否则在百亿富豪面前,只能是蝼蚁!
还好,现在是1985年,风起云涌的八零年代啊!
如果能抓住机会,崛起不难。
打量四周,家太穷了,半导体收音机,是唯一的家用电器!
后妈在那里碎碎念:“念书有啥用?那不就是拿钱砸鸭脑袋么?老师还没你大舅挣得多呢!
赵垚的亲爹亲妈成分不好,都是被下放的知青。
下放到白山省瀚海行署银松灌区,鸿运农场第二分场,同病相怜的二人,结婚后相依为命。
生了赵垚后亲妈撒手人寰,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他到十岁。
经人撮合,后妈带着三个女儿王丽红、王丽霞和王丽珍,跟父子俩组成了全新的六口之家。
81年初赵垚的父亲,说要把全家人带回京城,自己先去找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
结果一去不复返,留下赵垚,跟后妈和异父异母的三姐妹生活在一起!
这里是厨房储物间改造的卧室,宽一米八进深三米五。
火炕一米八乘两米的,炕梢一大堆书籍。
现在后妈的大哥,王丽红的舅舅孙红祥坐在炕边。
后妈和赵垚站在地上,屋子里挤得满满的。
赵垚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转头看着正在絮叨的大舅。
他是王丽红的亲舅舅,跟前世一模一样,为赵垚上学的事儿特意来的。
果然仿佛画面重放一般,孙红祥冷哼一声:“你妈说的对,你该赚钱养家了!”
赵垚是学霸,三个异父异母的姐妹却都是学渣,大舅帮学渣跟自己争上学的机会!
不是亲骂就不行!后妈还在啰嗦:“你爸也不知道,搁哪个狐狸精怀里发昏呢。他不管我们娘们儿了,你不能不管!”
跟女人掰扯不明白!赵垚嘘出一口浊气:“大舅!只要我上了大学,这个家我能撑起来!”
“不上学,让我种那一垧半旱田,咋养活五六口人?”
大舅递过来一支迎春烟,赵垚赶紧拿过火柴,帮大舅点上。
没想到大舅却把烟塞进他嘴里:“我们商量了,让你当上门女婿……”
咳咳咳!赵垚一下子被烟呛到了,甚至呛出了眼泪!
“我要上学!我还小不想结婚!再说我是赵家唯一男丁,怎么可能入赘别家?”
后妈转身出去,大舅沉吟半晌忽然说:“你妈让你娶丽红……”
噗!赵垚傻傻的看着孙红祥:“大舅!王丽红是我姐!我们怎么可能?那是乱……”
“别说那么难听!”孙红祥黑着脸,“你妈怕你一去不复返,跟你爹一样!”
就知道,后妈担心自己不管她,可也不用这么狠吧?
这就是前世的人生!不过赵垚为了抗争这桩婚事,毅然决然当兵去了。
那是赵垚唯一的一次和命运抗争,结果靠军功提干之后,王丽红找上军队。
不堪回首啊!大好的前途,因为一场错误的婚姻,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全都毁了!
大舅狠狠吸一口烟:“丽红跟你异父异母,没有任何关系。结婚了亲上加亲,你就不会撇下她们娘四个不管了!”
绝对不能让命运重演!赵垚就是因为娶了王丽红,才一步错步步错。
妻贤夫祸少!而王丽红则是反面典型!何况赵垚心中有个执念!
那就是回到前世老板的圈子,找到那个女人和私生子,为老板和自己复仇!
如果不上大学,就进不到那个圈子!也就不能报仇!
那么赚钱有什么意义?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赵垚坚定的说:“对不起大舅,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可以赚钱养家,绝不可能娶姐姐做老婆!”
啪!大舅挥手给了赵垚一个嘴巴:“闭嘴!这事儿你说了不算!要么滚!要么就像个爷们儿,照顾她们娘四个!”
说完话扬长而去!赵垚捂着被指尖扫到,火辣辣的脸。
随手一巴掌,架不住大舅手劲儿超大!
孙红祥是那达慕大会搏克冠军,在全国比赛中进入16强,得到过“隼”级封号的摔跤手!
可不是大舅手下留情啊!如果不是赵垚练过,下意识闪了那么一瞬。
这一巴掌,足以打掉几颗牙了!
娶姐姐?孙家家族都是玩儿摔跤的,不管男女。
摔跤比赛只论体重不论身高,姐俩不是一个量级的。
赵垚身高一米八十,体重只有八十一斤,比一米七的王丽红少了四十斤。
即便赵垚当兵锻炼几年,婚后赵垚的人生,还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无论如何不能让悲剧重演!可是怎么改变命运?这是个问题!
赵垚家的生活水平,在二分场倒数前三,大概只比五保户强点。
住的是灌区统一建筑的平房,地基是红砖,上面墙面是土坯。
鱼背滚水碱土抹顶的房顶,这样的房子抗风不漏水。
就是脏了点,赵垚家的院子没有院墙,是树枝构建的篱笆墙。
家里几乎是徒穷四壁了,堂屋墙壁和天棚,贴的报纸、学生的试卷。
贯穿东西的火炕中间,有一道火墙,火墙这头有一个炉子。
爸爸在的时候,赵垚在火墙那一头,三姐妹挤在储藏间。
炕上也是用卷子和书糊的,烟熏火燎已经泛黄,父亲走后就没有更新换代了。
炕面纸上铅印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有的地方露出下面的土。
买不起炕席!靠着西墙那台,六十年代的标准缝纫机,是父亲买的二手货。
上面盖着父亲亲手缝制的罩子,后妈不会做缝纫活,在这个时代也是奇葩了!
加上外面的二手自行车、收音机,还有父亲带走的手表,就是娶继母的三转一响了!
只刷了一层清漆的高低柜,呈现着原木的颜色。
六个四角巴扎的方凳,是二舅孙红兵手工打造的。
柜子加凳子,足足二十八条腿,算是继母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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