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垚站起身:“那啥,大黄借我看家呗?我晚上去上班,家里只有她们娘四个,不安全呢。”
啧啧啧!老太太撇着嘴嘟囔:“我家艳红总算没白养你,还惦记着她们呢,牵去吧!”
“别饿着就行,时不时的给点臭鱼烂虾,我家大黄可不吃素啊。”
瞧人家的狗都比自己强,赵垚逃也似的牵着大黄回家。
回到家,那娘四个还没回来,赵垚把大黄狗拴在院子里。
篱笆墙的院子没啥用,就算王丽红战斗力彪悍,那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遇上事儿腿都软了,不要说打架了,所以这条大黄狗还是很必要的。
赵垚先把面和上,一切准备停当,娘四个终于回来了。
刚一进院门儿,小妹王丽珍就喊:“哥!你看看,我们整回来这么多的好吃的!”
“不光有野韭菜还有葱婆婆丁曲麻菜,我还给你带回来海棠果呢!”
难怪娘四个去了这么久,还真的没少拿东西。
王丽红身大力不亏,扛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装着满满的山野菜。
王丽珍挎着的小柳条筐里面,居然是一筐蘑菇。
后妈虽然懒了点,还是挺爱干净的,采回来的韭菜和蘑菇,都已经摘得干干净净。
韭菜过水洗了一下,三妹王丽霞开始切,赵垚已经开始拌鸡蛋馅了。
娘几个都挺好奇,赵垚的父亲那是一个多面手,几乎是无所不能。
倒是他的儿子,也不知道学了几分功夫,这是第二次见他做饭。
今天早上是第一次,没多大功夫,韭菜已经切好了。
赵垚把煎的鸡蛋也都切碎,然后先倒上豆油,把韭菜和鸡蛋拌匀。
之后再倒了一点点面盐,这面盐可不是买的面盐。
而是从老爸熬制的盐疙瘩上,刮下来的粒盐擀成了面。
馅儿刚刚拌好,一股韭菜馅的香味弥漫开来,几个人都在咽口水。
大家都饿了,早上到现在,已经一小天没吃饭了。
王丽红负责擀片,其他人负责包饺子,孙艳红包饺子很有特色。
四个手指对掐一下,立刻一个饺子成了。
这种饺子,赵垚的父亲叫做懒人饺子。
赵垚包的饺子,先在中间掐一下,然后从两边往中间拿褶。
三土少年包成的饺子,是元宝形状的,小妹王丽珍啧啧称奇:“哥你包的饺子真好看!”
哼!孙艳红冷哼一声:“肉肉斤斤磨磨蹭蹭的慢死了!包饺子还要的什么样啊?随便捏一个就是!”
赵垚也不看后妈:“饺子本来是上供的,包成元宝形状,然后给保家仙财神爷和灶王爷供上几枚,自然保佑你财源广进。”
“随便捏成个蛋蛋成什么样子?神仙都不认识是什么东西,他哪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还有这说道?娘四个都听呆了,三妹王丽霞瞄一眼母亲,开始学着哥哥的样子包饺子。
孙艳红张口想要怼儿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现在赵垚是家里的顶梁柱,还真是得罪不起他。
真的担心儿子一气之下,跟他爹一样跑了,还是算了吧。
五个人一起包饺子很快的,半个小时饺子已经包的差不多了。
三妹王丽霞下地去烧水,再过十分钟,饺子已经下锅煮上了。
赵垚拿出五毛钱,递给王丽珍:“小妹去买一瓶酱油,一瓶醋,吃饺子没有醋没有酱油,吃着不香呢。”
小妹愣了一下:“酱油一毛四,醋一毛二,哥你给多了。”
赵垚笑了笑:“剩下的做跑腿费,都是你的。”
真的呀?王丽珍眉开眼笑,出门拿两个碗就跑。
赵垚赶紧招呼:“你拿碗干嘛?拿瓶子呀?”
王丽珍撅起嘴说:“醋瓶子和酱油瓶子很久没用了,脏了吧唧的丑死了,我可不拿!”
哼!孙艳红挪着屁股下了地:“人不大挺矫情的,还吃个全科。”
说着话到外屋,找出一点碱面,把两个瓶子擦得干干净净,才交给小女儿。
别看赵家姊妹四个穿的打着补丁,有的连补丁都坏了,但是一个个真的很干净。
这边捞出来饺子,孙艳红先用小碗装上三枚,供在锅台角落里。
再装三枚,拿到保家仙那边供上。
这才把剩下的饺子端上桌,小妹也回来了。
一瓶醋,一瓶酱油,如果再有点香油就更好了。
这顿饭大概是,赵家四年来吃的最香的一顿。
赵垚吃过饺子,足足喝了一二大碗的饺子汤。
俗话说得好,原汤化原食!吃饱喝足,才心满意足地拎着个化肥袋子去上班了。
化肥袋子里面,就是他借来的呆河网,到了电灌站跟人家做了交接。
今天赵垚是上半夜,那位后半夜的直接上屋里睡觉去了。
四处看了看,赵垚走向下游,这里有一个泄沟。
现在是撤水晾地的时候,水田的水开始向泄沟排放。
这也是水田鱼最肥美的时候,赵垚脱了衣服裤子。
连短裤都扔在一边,下到泄沟的水里把呆河网打开了。
敞口正面冲着水田泄水口,然后四边用木棍插在泥土里,下面扣点泥块压住。
呆河网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葫芦,只不过葫芦底儿是敞开式的。
迎着来水的方向也就是来鱼的方向,葫芦嘴那边是封死的。
在网口和底部中间,一般有两道甚至是三道倒须,防止鱼儿洄游。
如此一来只要鱼进入这个网兜里面,就再也跑出来了。
这个季节,水田里面长了一夏天的鱼,一个个肥硕的很。
在泄沟里面,可以捕到很大的鱼,量也足够多。
这些都是赵垚父亲总结出来的经验,赵垚安放好了呆河网。
走出河沟,重新穿上衣裳,九月中旬引松的水已经很凉了。
他冻得上下牙直打架,他赶紧跑回办公室点着炉子,烧一壶开水。
办公室里面的炉子是那种砖砌的小炉子,是烧玉米芯的。
办公桌上有三个搪瓷缸子,里面都带着厚厚的茶垢。
应该是那种廉价的茶沫,泡出来的茶垢,看着有点恶心。
赵垚拿起一只碗,出去狠狠刷了几遍,回来又用开水烫了两遍。
这才美美的喝上两碗,说实话,那大茶缸的他还真的不敢用。
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啊?夜已经深了,赵垚关了办公室的灯走出来。
站在电灌站的过道上,今晚倒是一个响晴的天,星斗满天。
四下里青蛙的鸣叫,让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丝活跃的气氛。
不远处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不像是有人下水的声音,倒像是走在草丛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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