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足够毒辣,酒足饭饱后,嘱咐好王楚几人在酒楼喝茶等待,李胜和袁知平一起去了城北的院子。
院子虽然位置偏僻,因为城北缺水,所以周围住户也少,但是占地极大,李胜甚至觉得就算把整个镇海堡的军户们都搬过来,也不见得能把地方住满了。
临街还有店铺,他要卖的东西都来自于后世,属于独家代理,垄断行业,谁能跟他竞争?当然就不需要那么好的地段了,这个院子在他看来十分合意。
袁知平跟李胜签好契约,地契也交给了他,一切办好以后,连忙告辞离开,他还得赶紧回去,跟他父亲汇报汇报。
一干人走后,李胜来到店铺后的一间仓库,从空间里拿出一百袋总共一万斤大米,一袋袋整齐的堆放在地木板上,大米的来源倒是好说,只是这大米的编织袋子,有点显眼,上面字虽少,大概率也看得出写的什么。
总之李胜也难得解释了,难道明朝人还能知道什么五常大米?东北珍珠米?
空间里的东西,基本都会出现在明朝的,都来解释一番,多累。
反正他们也理解不了
再来到另外一间仓库,李胜则是从空间里面拿了不少的白酒,有二锅头,海之梦,鬼谷大曲,刁酒。
烟酒仓库存货并不多,只是一个小型的仓库,平时也就负责给物流港一些副食店配点货什么的,库存量并不大。
所以李胜对于烟酒的定价,还是决定走高端路线,毕竟卖一件少一件,用后世的话说,叫限量版!
烟也有几千条,大多数是卖10块的卷烟,如什么云中烟,才子烟,高端烟很少只有华夏牌。
顺便也拿了些出来,只供官绅,这玩意抽多了上瘾,定价要高,一般普通百姓是不能沾的,毕竟卷烟就这么多,自己一时半会也不会造。
普通百姓要是上瘾了,不是害了人家吗?
思来想去之后,李胜倒是觉得此事还是找袁家出面才好,明面上自己不用出头。
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时不我待啊!
一切弄好后,李胜去祥和楼把王楚几人带到了王家大院仓库里。
不对,现在开始应该称李家院子了。
“这些粮食我一会安排一架马车,你们护送着先拉一车回堡里去。”
“这…这些…都是粮食?”
“少说也有50石啊!这么多粮食。足够堡里吃上个一年了。”
“胜哥,这粮食都是你的?”
地上一堆的粮食,看得几人挪不动脚,常年忍饥挨饿的人,突然看见一大堆粮食,心里肯定是特高兴的,贪恋也有可能随即而生。
李胜看着众人想了想说道“这些粮食都是堡里老老少少的口粮,谁也不要打歪主意,别忘了,你们的另一个身份,军户!”
军户可是有军规的,依律,哄抢军粮,可斩。
当然,王楚,张二狗,刘大壮三人还是可信的,这话是说给其他几名青壮听的。
“胜哥放心,咱的爹娘都在堡里,谁会干哪些招人戳脊梁骨的事,谁敢打这粮食的主意,到时候不用你动手,俺哥几个舍了命也得把他收拾了。”
其中一个青壮军户赵龙连忙冲着李胜保证道。
他说得也没错,堡里大多都是军户,何为军户?当然是一大家子了。
接着当他们知道连这套院子都是李胜买下来的时候,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见李胜不愿多说,纵然心中百般疑惑,也都没继续问下去。
王楚,张二狗,刘大地三人倒是兴奋,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可得紧紧的抓住李胜的大腿。
不一会,袁家的马车就到了,众人搬了两石上去,李胜留下王楚,张二狗,叫其他几人先行回去。
如果李大勇和堡里的问起城里的事,回去后谁都先别提,以免造成误会。
李胜自己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他们用的是袁家马车,出城的时候,巡检司的人就算吃了狗胆,也不敢阻拦。袁家,跟小小军户可不一样,而且不止是商人那么简单,明朝官商本就是一体。
“王楚,二狗,跟我去一趟袁家。”
李胜看着马车走远,说道。
袁家在广陵镇的宅子,其实并不在镇里,而是十里外的袁家铺。。
自从袁家发达起,袁家就在那里筑起了堡子,院墙呈半圆拱形,周长1000余米,墙高三米,东西南北方向各一大门,至崇祯十二年起,更是每隔二十米筑箭堡一座,堡内雇有家丁,护卫三百余人。
这更像是一座要塞。
按例袁家做为商贾,私自建堡圈养家丁,本已逾越规制。
当地官府不会坐视不管,然自万历后期开始,朝廷腐败,各地起义不断加上东北鞑子时常入关劫掠,以至于对地方上的控制减弱,朝廷早已力不从心。
加上袁家朝廷有人,金银铺路,建堡家丁之事,从地方州府到一省都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李胜三人赶到袁家之时,天色已晚,通告一声,袁知平亲自将李胜三人接了进去。请到了大堂。
“兄长来我袁家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派人接你过来。”
自从李胜将铜镜之事尽数交于袁知平后。他对于李胜的称呼就有所不同了。
铜镜能赚的钱袁家还看不上,他们看重的是李胜这条门路。
“也不过区区几里地,我几人响午吃得涨,正好消化消化。哈哈”
李胜摸着肚子,跟王楚,张二狗相视一笑。
几人正说笑着,堂外脚步渐近,两个中年人先后走了进来,一胖一瘦。
袁知平连忙介绍道“兄长,这是家父袁士锴,后面这位是我叔父袁士伍”
“小子李胜见过二位伯父”
李胜起身做辑,王楚,张二狗也微微弯腰。有点紧张。
两人就是穷军户,要不是李胜,哪能见到腰缠万贯的富商。
“贤侄,早就听平儿说起你了,聪慧仁义,在县学里众多学子中唯独与你最为要好,每每回家,总有夸奖之词”
袁士锴上前接住李胜,一边说话。一边示意李胜落座,王楚,张二狗两人则站在李胜身后,挺直了腰板。
“铜镜之事平儿也尽数给我说了,善!贤侄做事公允,倒是我们袁家占了便宜,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袁家能力范围内,都能帮之一二。”
这老狐狸,倒是没有把话说满,李胜倒还真有一事相求,于是说道。
“不瞒伯父,李胜却有一事相求,此事说来也不难,我想在卫所中捐个百户,最好是镇海堡,伯父军中可有门路?”
一听此话,袁士锴倒是挺惊讶的,自英宗土木堡一役后,大明武官凋零,文尊武卑。
就算小小县令只有七品,也比五品的千户官游击将军地位尊崇的多。
“贤侄已是童生,虽为军户,但以贤侄之才,假以时日,秀才,举人,进士及第都不可知,为何却想弃文从武?以尊从卑?”
不止袁士锴兄弟疑惑,袁知平也是脸色微怒,如此之才弃文从武不是朝廷的损失吗?
就连身后的王楚二人,也十分不解,他们就是军户,又何尝不知道军户地位之低,境遇之差,胜哥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为何还要弃文从武?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不行,回去后得好好跟李总旗说说。
堡里唯一的读书人,可不能就这么误入歧途。
李胜哪能不知道他们所想,若是太平盛世,国民安居乐业。谁不想当个文人老爷,天天写文弄曲,逗鸟游湖,再养个三妻四妾,天天做新郎!
可如今世界堪比吃人啊!
李胜突然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再次一礼道
“如今天灾人祸不断,我大明朝内有流民造反围攻州府,外有建虏时常叩关劫掠,弱我国力。李胜以为,如今放眼望去,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御敌,隐隐已有乱世之一像,只有弃文从武,秣兵历马,才是唯一出路啊,所以李胜恳请伯父为我引荐,所需打点,李胜无不应允。”
其实袁士锴何尝不知,流民造反,建虏劫掠,袁家都深受两者其害,其中内由,还是因为朝廷柔弱,缺少了军队的庇护所导致,李胜这孩子,正值忠义,人也聪明,手中还有罕见的珍宝。
说不定还真能杀出片天地。
而且只要铜镜出手,李胜的银子也足够打点了。想到这,袁士锴决定帮这个忙了。
刚想应允,李胜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方方正正的,像个小盒子一样,只见他掀开小盒子,大拇指在上面一按,一股紫色火苗,居然从里面冲了出来。
袁家三人眼睛都望直了,王楚二人都看懵了。
不是没见过火,而是这点火也太方便了吧?
轻轻一按,火苗就出来了?还是紫色的?
这难道是雷劈出来的?
王楚,张二狗心里想了想,忍住了没开口。这理由有点滑稽,还是别乱说为好。
“贤侄?此火是为何物?为何轻轻一按,火焰自然就出现了”
袁士锴一脸好奇,连忙问道。
袁知平心里一想,兄长手中奇物果然不止一件。
李胜松了手,火焰自然熄灭掉,盖上盖子,递给了袁士锴,讲解道
“ 此物必须名叫打火机,就像我刚刚那样一按就可以生火,而且这个打火机还防风,怎么吹都吹不熄”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打开按了下去,对着火焰一通吹气,火焰也没有任何削弱。
也不管现场几人的诧异眼光,李胜接着说道。
“当然,打火机也不可能一直燃下去。里面有专用的火油,用完了再加进去就行了。像这样。用这个气嘴,抵住下方凹进去的地方,压进去加一小会就行了”
李胜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罐丁烷(未免麻烦简称火油),一边演示给众人看,全然没注意到大堂几人的表情。
“贤侄,我就想知道你这怀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一直没说过话的袁士伍,终于忍不住了。
谁让李胜的长衫跟个聚宝盆一样,一样一样的东西拿出来,袁士伍观察了许久,也没见他衣衫里像是有东西的样子啊?
李胜一阵冷汗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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