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最新消息,天才珠宝设计师忻易薇最新作品问世!引发哄抢!”
“余氏珠宝首席设计师忻小姐与谢氏总裁公布恋情,两人姿态亲密同进酒店,疑好事将近。”
清晨,阳光灿烂,车载广播里,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
车子后排,原本低着头打瞌睡的女人突然睁开眼,推了推鼻梁上大大的黑框眼镜,挡住了眼底闪过的一丝寒光。
她抬起头,问:“司机师傅,能快点吗?”
“催什么催!没看见前面堵车了吗?”司机师傅按了下喇叭,心情烦躁的回了句,语气很不好。
任谁大清早的遇上堵车,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余嘉兮没在意,只摇下车窗看向窗外,昨晚没睡好,此时看着外面熟悉而陌生的场景却没一点困意。
荣城,她又回来了。
不知道那些“老朋友”们还记不记得她?
她悄然勾起了唇角,笑意森冷。
“简总,我的车坏了,您看能不能捎我一程?”蓦地,娇滴滴嗲声嗲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简总?
余嘉兮眉心一动。
不远处,一辆悍马停在车流中,车身漆黑,在阳光下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冷光,可惜任你是天价豪车,这会儿也只能安分的停在原地。
车里的人脾气似乎很不好,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这声音有点熟悉。
她皱了下眉,看过去,下一瞬,震惊,慌乱。
余嘉兮心里重重跳了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到荣城第一个见到的熟人竟然会是他!
简—司—煊!
冷意从脊背处泛了上来,让她手脚冰冷,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若无其事的朝那边扫了一眼后收回视线,缓缓摇上车窗。
不能慌,他不一定能看见自己,即使看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余嘉兮终于平静下来。
“哥,你怎么了?”看着自家大哥兼顶头上司紧皱着眉,言擎眯起桃花眼,好奇的问。
“没什么。”
简司煊眯了下眸子,刚才明明有人在看他,等他看过去……“被人丑到了。”
那个一晃而过的侧脸,看起来可真丑。
言擎还想再问,就见他转头看了过来,“让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抓紧点,你手底下养了那么多人都是废物吗?”
“人是挺多,可你让我找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不然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行踪掩盖的那么好。”言擎耸了耸肩,突然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你的身体……”
被他森冷眼神一扫,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半晌,简司煊说:“去疗养院。”
另一边,载着余嘉兮的车子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锦仁疗养院,荣城规格最高的私人疗养院,能比肩荣城最好的医院,又比医院的保密性和安全性更高,外人在没有得到同意之前很难进去,今天她来,就是为了应聘这里的临时护工。
部门主管看着面前土里土气,大大的黑框眼镜挡住半张脸的人,语气迟疑,“你就是昨天投简历的那个?”
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受过高等教育,拿到过高级护理证书的人,反而像是……土妞?
他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算了,反正只有一个月时间,你去领工作服吧,记得好好干。”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悍马停在了疗养院门口,车门打开,跨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来。
霍院长亲自将人迎了进来。
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余嘉兮被人带到了工作区,“从今天开始,你的服务对象就是这几个房间里的人,要做到随叫随到,明白吗?”
见她应是,那人满意点头。
余嘉兮目送他离开,随即脚步不停,一间间找过去,最后停在了0213房门前。
手指触上门柄,她的动作却突然停顿下来。
近乡情怯。
“哎,你站在这儿干嘛呢?”突然,一护工模样的姑娘疾步走过来,半拖半拽的拉着她往旁边房间去,还不忘看了她一眼。
“是新来的吧?我跟你说,咱们疗养院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正好,我有点事,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了……”
余嘉兮来不及反驳,便被推了进去。
冰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过来。”
这声音……
余嘉兮一眼看过去,瞳孔骤然紧缩,低头,身子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刻,她万分庆幸,自己习惯了带着伪装出门。
床上坐着的,赫然是简司煊!
“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霍院长催促着她。
“哦……啊,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余嘉兮极力平复下剧烈的心跳,强装镇定,一边后退一边喏喏的道:“我去叫其他人来。”
“就你了,“简司煊冷峻的眉峰猛地皱起,似乎极为不耐,伸手一指余嘉兮,嗓音沉冷,“赶紧过来。”
不过是换个药,他不耐烦在这儿耽误时间。
余嘉兮想,这个时候如果坚持要走,反而显得刻意了。
没办法,只能上前,动作笨拙的帮端坐不动的男人脱掉上衣,露出了肌理紧实线条流畅的胸膛。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余嘉兮深吸口气,缓缓解开了缠绕在他右肩与左肋之间的绷带。
狰狞可恐的伤口露了出来。
圆形,枪伤,周围泛着白,有血丝不断渗出来,似乎有开裂的迹象。
“你说说你!你最近都干什么了?啊!”
霍院长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看了眼伤口便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的责问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让你最近注意着点,你倒好,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见他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简司煊无奈拧眉,“霍叔。”
他今天就不该来。
“叫我干什么?”霍院长眼睛一瞪,“挨骂挨得不过瘾是吧?”他伸手在伤口周围轻轻一碰,又问:“有多长时间没换药了,敢告诉我吗?”
简司煊冷着脸,不说话,心想霍叔自从当了疗养院院长之后,脾气越来越大了。
霍院长显然也习惯了他的冷脸,指了指旁边的托盘,对余嘉兮道:“给他消毒。”
余嘉兮连忙应是,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突然,一道冷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笑什么?”简司煊眯起眸子,心情极为不爽。
什么时候,一个丑了吧唧的女人也能看他的笑话了?
“没,没有。”余嘉兮定了定神,连忙否认,却听那男人道:“抬起头来。”
手里动作一僵。
“怎么,你不敢?”他挑眉,嗤笑,“为什么不敢?长得不能见人?”
余嘉兮:“……”
这男人还挺毒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抬起头红着脸道:“这位先生,我知道您心情不好,但您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找我的麻烦吧?”
她声音越来越小,把一个受了委屈的胆怯女人演绎的栩栩如生,“您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简司煊没在意她的控诉,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不自觉皱起眉。莫名的,她总觉得这女人有点熟悉。
继而,目光上移,试图与她目光相对。
只是一瞬,余嘉兮连忙偏开头,耳边却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疑惑的嗓音。
“我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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