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兮心里一跳。
难道他认出自己来了?不可能!
定了定神,脸上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笑来,“这位先生,一看您就是个有钱人,我……”她有点难堪,“像我这样的人,倒是想和您认识,不过没那个荣幸。”
简司煊挑了下眉。
视线中这张脸真的是一点特色都没有,赞一声清秀他都觉得有点违心。
脸不大,被厚重的刘海和黑框眼镜遮去了一半,连眼睛都看不清,鼻子挺小,被镜框一压也没什么存在感,唇形倒是小巧精致,但是干裂的似乎很多天没喝过水一样,伸手就能揭下一层皮来。
头发及肩梳理的倒是挺整齐,但干枯毛糙,活脱脱一营养不良。
简司煊又想皱眉了。
这模样,简直是挑战他的审美来的。
他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见他对自己没了兴趣,余嘉兮暗松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争取赶快处理好他的伤后离开。
有简司煊在的地方,她呼吸都困难。
“这是伤药,消完毒之后顺便给他上好,包扎一下。”霍院长吩咐道,与此同时,拿了根针管走到他身旁。
枪伤还需要抽血吗?
心里疑惑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就被她忘到脑后,专心致志工作起来。
十几分钟后。
“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吗?”院长抽了血后已经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简司煊,天知道她是怎么硬着头皮把事儿办完的。
端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点了点头。
余嘉兮吁了口气,悄悄离开,手指握上门把手的瞬间,冷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等等——”
心头一跳。
她转回身,正好对上男人黝黑冷凝的视线,内里冷锐的锋芒让她心底顿生警惕,想要移开眼,偏他眼里有勾子似的,怎么努力都移不开。
半晌,她勉强扯了下嘴角:“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简司煊不说话,任由寂静森冷的气氛在房间中蔓延,直到对面女人浑身僵硬时,才眸光一闪,勾了勾唇。
“没事。”
“你包扎伤口的技术不错,希望下次我再来,还由你来帮忙。”
余嘉兮差点笑不下去,“我只是临时工……”
“没关系,我会和院长说一声,让你变成正式工。”
“不用这么麻烦……”
“或者,你可以选择成为我的私人护理。”男人的声音不容置疑,显然没给她再推辞下去的余地,余嘉兮没说完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
“既然这样,那麻烦先生你下次早点来。”这么说着,心里却决定离开之后立马辞职,远远躲开。
荣城这么大,他就不信这家伙还能找到她。
出去之后,她在隔壁房间外停下,这一次再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房间内色调稍冷,很空旷,余嘉兮脚步不停,直接走到了里间病床前,一头发花白,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安静的躺在上面,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爸……”余嘉兮在病床前蹲下身子,握着床上人苍白枯瘦的手,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决堤。
母亲早逝,对她来说,床上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两年前她入狱后,便再也没见过爸爸,后来听说他在媒体面前当中宣布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将她赶出家门……
余嘉兮半点都不信。
她的爸爸那么宠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捧在掌心,甚至小时候怕她孤单,专门领养了忻易薇那个白眼狼来陪她。
加之后来传出爸爸突发脑淤血,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余嘉兮就更不信了,这完全是那两个人为了能关明正大接管余氏想出来的毒计。
好在为了在外人面前演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再有动作,加上她的暗中操作,爸爸才能暂时平安。
锦仁疗养院是个好地方,至少安全暂时有保证……思及此,余嘉兮擦了擦泪,站起身。
“爸,你放心吧,这次回来,我就是来讨债的。”
欠了她的,辜负她的,都要还。
“薇薇,你那么着急打电话约我,就是为了带我来看这个老头子?”房间外传来说话声,余嘉兮眼神一闪,瞬间藏进窗帘后面。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延哥,”温柔悦耳的女声有些无奈,“咱们上次来是一个月之前,怎么说也应该来看看他吧?”
“知道你心善。”男人冷哼一声,伴随着推门而进的声音,两个人来到床边,“这老家伙以前对你不好,你还经常来看他。”
“怎么说都是把我养大的人……”女声顿了顿,“好吧,知道你讨厌他,可他现在这样已经得到了报应,我来也不全是为了看他。”
“星耀珠宝设计大赛不是快要开始了吗?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再炒一炒热度,有好处……”
“薇薇真聪明。”谢延赞道。
以前这老头子天天挑剔他的不是,可不是得到报应了吗?
他心情好,揽着身旁女人便吻了起来。
余嘉兮眼神骤冷,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握成拳。
这该死的一对狗男女,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听着两人的动静越来越靠近她藏身的地方,她侧了侧头,刚好看到窗台上做装饰用的风铃,心念一转,取下上面的一颗圆珠,弹了出去。
“咚!”
圆珠撞击到一侧墙面,发生清脆的一声响。
“谁!”谢延冷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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