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北音也不想知道沈嘉宁心中的弯弯绕绕,反正她也不打算真当什么宁王妃,君陌纳不纳妾与她也并无利害关系。现在最起码沈嘉宁想做她的陪嫁,那在她达到目的之前,便不会对她出手。
毕竟她不再是昔日那个战场上的顾北音了,她现在的身份和现下的情况,与其树敌,倒不如交友。她虽不怕那些后宅妇人的手段,但终归是个麻烦。
审时度势,也是她顾北音的拿手好戏。
“好,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的沈嘉宁回去后便满心欢喜的便等着五月十七和顾北音一同入宁王府了。
这圣旨定的婚期,总免不了是要进宫谢恩的。
次日,君陌乘着马车来接顾北音入宫。马车上,君陌也不言语。顾北音原本想试试能不能趁机偷走玉佩,却发现今日的君陌并未佩那块玉佩。
顾北音盯着君陌腰间那一块陌生的玉佩,说道:“不是说视若珍宝吗,怎么今日不佩了?”
君陌转过头看向顾北音,“未来王妃之物,自要珍之藏之,怎可随便示人?”
“那你昨天干嘛带出来啊?”
“让它见见未来的主人。”
她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君陌这张嘴这么厉害呢?她现在是不仅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了。
顾北音气的不想理他,君陌也没有说设么。两人一路无言,也到了宫门口。
“宁王爷。献仪郡主。”宫门口的侍卫在马车前见礼。
君陌便下了车,顾北音也跟了下来,然后往宫里走去。她不懂这燕廷的规律,但也不会蠢到开口去问。
但顾北音没问,君陌却开口解释道:“除了皇帝,任何人不得在乘马车入宫。”
顾北音只当君陌是记得沈清歌失忆了才出此言。
“七皇叔。”一个约么着十八九岁的锦袍少年从后面走来。
顾北音扫了他一眼。这人她不认识,却只觉华而不实。
既然管君陌叫皇叔,那就是燕惠文帝的皇子。十八九的年纪,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云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君璟了。
君璟走到二人面前,没跟君陌见礼,却面带挑逗的看向顾北音,“小歌,近来可好?怎么见到本王不说话了?”
顾北音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这位公子,我认得你吗?”
“你我自幼相识,自是认得。小歌可是怪本皇子这些日子未到府中看你?”君璟是满脸虚假的歉意。
“公子,即便我与宁王还并未成婚,可辈分也在这里。不要你现在叫我一声皇婶,也请称一声献仪郡主。”含含糊糊攀关系凑近乎的人,她一向没什么好感。
都说沈清歌那次出逃是与人私奔,且看这人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沈清歌的死是否与他有关。
君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且有些慌神。君陌也不想听君璟再说些什么,他拉住了顾北音的手无视了君璟就往宫里走。
突然被拉住手的顾北音在那一瞬间想要甩开,但只那一瞬。她侧过头看着君陌问道:“君陌,刚那个可是五皇子君璟?”
君陌依旧目视前方,轻声说道:“是。”
得到肯定回答后的顾北音又问道:“那我之前可是喜欢他?”
君陌拉着顾北音的手收了回来,说了两字,“不知。”说完也不理顾北音,自顾自地走了。
这是……吃味了?
君陌这家伙,倒是被沈清歌吃得死死的。
不过从君陌这态度来看,沈清歌和君璟的关系,怕真是不一般。
顾北音原本以为,圣旨都下了,她嫁去宁王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可没想到这圣旨下了不过才三日,惠文帝便又一道圣旨说要延迟宁王和献仪郡主的婚期,至于延迟到什么时候去,便不得而知了。
得了消息的沈嘉宁自然第一时间找到了顾北音。
“长姐,这才不过三日,为何突然要再议?”
顾北音倒是不慌不忙的让流苏上茶,可沈嘉宁这会子哪还有心思喝茶啊。
“西边的夏国,王上一生只得一女,名为文鸢语,极其受宠。这位公主一出生便封为安夏公主,及笄,又上尊号为定国。而这位定国安夏公主,不日便抵达燕都。”
沈嘉宁才不关心什么公主呢,她一心只想嫁给君陌。
“这公主来不来燕都又和婚期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想嫁给宁王啊。”她本是无意一说,可话一出口,沈嘉宁便意识到了什么,“她该不会真的是来和亲的吧?和亲的对象还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