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奴安多想,那边就发生了异变,孙家的马车到底还是被孟宪他们拦下来了。
隔得老远,姜奴安还能听到孙肖蝶那嚣张跋扈的声音。她冷笑一声,娶了这么个王妃,也不知道恒渊王最后如何,还有那宁欢郡主,能不能如愿以偿嫁入恒渊王府呢。
“啊!你们做什么,快,给我杀了他们这些贱民!”
姜奴安靠在石头上,听着孙肖蝶那刺耳的尖叫怒喊,嘴角轻轻上扬。
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一个,都解决的。
孙肖蝶的话音刚落,姜奴安就听到那边传来了打斗声音。
孙昌源现在虽然还没有成为从二品将军,但是官职应该也不小,所以肯定会会派人保护妻女的。
她现在可以肯定,孙昌源并不在马车上。也是,现在边疆战乱未定,武将擅离职守,那可是死罪。
只是不知道孙肖蝶这娇滴滴的千金,不在京城呆着,跑到西北边界来干什么。
没过多久,打斗声停止,传来了孟宪的怒骂,还有孙肖蝶的惨叫。姜奴安听着这声音,心里一片平静。
半个时辰以后,一阵脚步声窸窸窣窣远去,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姜奴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让点青在这里等她,孤身一人走向了孙家马车。
地上有很多尸体,有孙家人的,还有那些难民的。
孙夫人的尸体横在车辕上,脑袋上一个血洞,死得也算是没有痛苦。
姜奴安踏着车辕,掀开帘子,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上前一步,半蹲在孙肖蝶身侧,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膛,眉头一皱,没死。
看着那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少女,姜奴安拔出短刃,慢慢放在了孙肖蝶的脖子上,只要她一用劲,面前这个人,就会一命呜呼。
但是,目光停留在她那姣好的容颜上的时候,姜奴安停住了手下的动作。
这张脸,竟有几分像从前的孟婕妤啊。
姜奴安眼神闪了闪,将短刃收了回来,撕下旁边散落的衣衫给孙肖蝶止住了伤口的血,然后将她抱出了马车。
直到第二天中午,孙肖蝶才醒过来,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全然没有了昨夜的嚣张模样。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
姜奴安一把抓住了她挥舞的手,凑到她面前,“闭嘴。”
“是你,是你!”
孙肖蝶看见姜奴安,眼里迸发出一抹恨意,“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们,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走了!”
姜奴安深知孙肖蝶的性子,什么也没说,直接将短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昨天的事,到底该怪谁,你心里清楚,别在我这里撒泼,我能救你,也能杀了你。”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凉意,孙肖蝶瑟缩了一下,没了声音。
“我喜欢听话的人,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死在这儿,二是跟我走,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对上姜奴安那冰凉的眼睛,孙肖蝶咽了口口水,“我不想死,我都听你的。”
“为什么要来西北,不在京城做你的千金,跑到这来做什么?”
“我爹说,说,睿亲王在这儿,让,让我过来”,孙肖蝶解释到,身子颤抖个不停。
看到她头上越来越多的汗,姜奴安暗道不妙,她的伤势不轻,又受了惊吓,这么下去,可是会死的。
“接下来,你就和我一样,是难民了”,姜奴安把玩着手里的短刃,轻笑起来。
前世害她的人就在她面前,还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世事莫测。
“我,我娘呢”,孙肖蝶颤抖着抬起头,看着姜奴安,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死了”,姜奴安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对于孙家人,她可是一点怜悯都不会生出来的。眼前的孙肖蝶若不是对她有用,姜奴安必然会杀了她。
听了这话,孙肖蝶的泪水一下子倾泻而出,娘这一辈子,吃了太多苦了。爹爹从来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宠妾灭妻。
若不是她有这张脸,恐怕她们母女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本来以为这次能够攀上睿亲王,没想到不仅没有成功,还遇上了这样的祸事。
如今的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若是爹知道,一定会杀了她,保全孙家的颜面。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是要做王妃的,怎么能死。
“救救我,求求你”,孙肖蝶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姜奴安的胳膊,苦苦哀求着。
姜奴安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孙肖蝶,当真凉薄,听到娘没了,也只掉了几滴眼泪。
“可以,只要你听话”,孙肖蝶如何薄情寡义与她没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把我娘葬了”,孙肖蝶说着,跪在地上,给姜奴安重重磕了一个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奴安闻言,怔了一瞬,旋即点了点头。
将孙夫人葬好以后,孙肖蝶跪在坟前,“娘,女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不会让那些贱人好过,娘,爹他薄情寡义,从今以后,女儿就再也不是他的女儿了。”
语罢,她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见此情形,姜奴安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没想到,这孙肖蝶也是个可怜人,如果她也记恨孙昌源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一些。
“现在西北动荡不安,你父亲就派了这么几个人保护你们,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姜奴安将孙肖蝶拽了起来,沉声说到。
这话说完,她看到孙肖蝶眼里的恨意更甚,弯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将孙肖蝶打扮成和她们一样的难民模样,姜奴安几人回了难民聚居的地方。
昨夜没机会杀孟宪,不过他的人却在孙家手里折损不少,看来不能从正阳道那里找机会了。
“大姑娘,这是”,苏嬷嬷见姜奴安和点青带了个姑娘回来,吓了一跳。
她知道大姑娘不是那等滥发善心的人,所以才奇怪。
“这是孙姑娘,以后就和我们一起,我要带她活着回京,日后有用”,姜奴安这话都没背着孙肖蝶,左右不过一颗棋子,若是不安分,当颗弃子就好。
“苏嬷嬷,孟宪他们可有什么举动”,姜奴安坐了下来,靠在墙上休息,她现在的身体还是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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