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后,栗烟披着风衣,戴上墨镜出门。
打车来到医院,来到外婆的病房,迫不及待拿出钥匙开门。
刚将门打开一点,忽然横空飞过来一本书,径直冲她的脸而来!
幸好栗烟闪身得快,否则这脸上又得舔新疤。
“滚出去!滚!我不需要你们来看我!”老人沙哑而颤抖的吼声响起。
栗烟将书捡起,匆忙走进去,便见外婆愤怒地坐在床上,眼眸充满警惕和恐惧地瞪着她。
“外婆,是我。”
但很快认出是栗烟后,老人怔愣住,“小烟?”
“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把东西乱丢呢?”
栗烟十分耐心安抚着她的情绪,缓缓坐在床边,“外婆,身体还好吗?”
“小烟,你怎么现在才来看外婆啊?”外婆浑浊的眼神一眨,认出她时,几滴清润的泪瞬间流下来,饱含酸楚。
栗烟一愣,急忙起身抽纸,心疼地为外婆擦泪:“对不起,外婆,我最近忙着拍戏,一直没抽出空来看您……”
老人接过她的纸巾擦泪,闻言,忽而破涕为笑:“对、对,我们小烟是大明星了,外婆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栗烟不禁一下被这句话刺痛,十指藏在袖口之中一点点攥紧,哽咽着道,“外婆吃的苦头,比我更多。”
她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外婆为了让她事业出头,背着她偷偷跟导演求情,希望能分给栗烟一个角色,哪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她把额头都磕破了,磨破嘴皮终于成功说服导演,然而,却遭到了圈内某位女星的勃然大怒,派人将外婆打成了残废。
始终很健康的外婆,因为那次事故,双腿残疾,一直得到控制的心脏病也骤然复发,躺在医院三年到现在,都不见好转。
那是栗烟最痛苦的一年。前男友的背叛、外婆的遭遇使她彻底成长了起来。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用所造成的。除了悔恨与心碎,她能做的唯有含着眼泪继续往上爬。
大概就是从那天起,她发誓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不管忍受多大的痛苦,至少要将家人好好保护住,不辜负外婆为她遭受的罪。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光想凭努力是没有用的,在关系式的社会里想往上爬,她只有借助上层社会的力量——
江清墨。
面前,老人淡淡一声叹,沙哑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可惜啊,你妈妈不在,不然叫她看见你现在的成就,该有多高兴啊。”
栗烟凝视着老人眼中闪烁的期待希冀,鼻尖却莫名一股尖锐的酸涩感。
提起妈妈,那是她的心头刺。
因为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妈妈在哪,只知道她早已离开榕城,是死是活都成了谜。
但栗烟并不恨她,妈妈是被栗承华逼到精神不正常,才不得已离开。
她想,她选择一直留在江清墨身边,也有想找妈妈的理由。
栗烟眨了下酸涩的眼睛。
在外婆面前,她永远要扮演一个懂事且无忧无虑的大人。
她不敢说自己病了、不敢说圈里大大小小的委屈痛苦、更不敢说她和江清墨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旦进入这个事业,就注定无法干净而退。
没多久,外婆就聊乏了,眼睛一眯一眯的,还硬撑着:“真舍不得睡着,怕下次还要很久才见到小烟。”
栗烟眼圈泛热,她吸吸鼻子:“外婆,我以后每周一有空就来看你,我保证。”
老人家听她这样说,才安详地一笑,闭上眼,呼吸均匀平稳下来。
确认外婆熟睡后,栗烟便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按照惯例,给护士都塞了点红包,叮嘱她们好好照顾外婆。
结束一切后,将钥匙揣好,栗烟正下楼时,却不巧撞到了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戴着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在孕检处排队。
虽然俩人包得跟粽子一样,但栗烟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谁。
她微微一笑,反应极快地拿出手机拍照。
“咔嚓咔嚓”两声后,栗烟转身闪入楼道,掩饰不住笑意,“姐正缺钱用,谢啦~”
走出医院,栗烟拨通了电话:“喂,余乐新闻社吗?我这里有个新八卦,要不要?”
……
挂了电话,照片发送过去后,“叮”一声,二十万到账。
栗烟盯着那数字,笑笑,走至街边拦了辆出租:“麻烦去紫麓花园。”
下车后,栗烟顺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区,走到熟悉的那一栋。
门口两个保镖瞟她一眼,伸手拦住:“抱歉,闲人免进。”
“保镖叔叔,是我啦。”
栗烟摘下眼睛,露出一双笑眯眯的杏瞳。
“原来是栗小姐。”保镖认得她,语气立刻温和下来,“但是江总现在不在家,您……”
“让我进去等他吧。”
栗烟捂唇作咳嗽状,故作虚弱地道,“我生了病,没法吹太久的风……咳咳咳。”
保镖们点点头,连忙转身放她进屋。
栗小姐是江总身边的红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栗烟走进男人的别墅,宽敞而干净,黑白交错的色调,像他为人一样肃穆整洁。
只不过,太冷硬了,没有半分家的气息。
她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玩玩他的pad、拍了几张自拍,又翻翻他的财经书。
没等多久,大门再次被打开。
沉稳脚步席卷进一阵凉风,裹着男人微微的酒气和烟味。
“你回来啦。”栗烟反应很快,丢了书本,从沙发上跳起来,如花蝴蝶一样飞过去,直接扑到他怀中。
江清墨显然没想到她会进来,回眸瞪了眼保镖,随即拉着她的胳膊往外拽,眸光微冷,“你怎么在这?”
“想你了,来找你玩嘛。”她顺势俯首,吻吻他冰凉的手背,自觉蹲下帮他换鞋,贤惠得像个居家太太。
江清墨没再追究,他就算安插一百个保镖在门口,也拦不住这狡猾的女人。
他显然倦了,将外套随手一挂,便在沙发上坐下。
栗烟立刻狗腿跑过去给他按摩,手指细细的,却很有技巧和力度。
她一边捏,一边俯身婉转在男人耳畔,呵气如兰:“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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