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夏根本不想知道安和顾记深的关系,追问道:“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呢?”
安一脸坏笑:“亲爱的,这恐怕你要问深本人了。”
“他经常提起我吗?”此刻她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一头雾水。
想不到离别十年,顾记深竟会用她和他的名字命名酒庄。这是什么意思?
安:“不常提起你,但我知道,你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当初设计酒庄时,也是深一手设计,说是按照夏的喜好设计。”
杨思夏不语,比起刚才的雾水,这会更显得不解,清秀的眉间铺满了疑问:“顾记深什么意思?”
安看到杨思夏的脸色不对,反思道:“哦,对不起,亲爱的,是不是我说多了。”
杨思夏摇了摇头,给出一个尴尬的笑。
安见状从旁边的金色酒柜中拿出一瓶酒:“这是我本人珍藏多年的酒,虽然你现在病着不能喝,等好了在慢慢品尝,送给你。”
杨思夏礼貌的微笑着:“谢谢。”
安带着杨思夏,来到楼上,酒窖门口有一大片户外草坪,草坪上摆着两排长桌椅。
服务生早已摆好了午饭,安去把酒装在礼盒里。
杨思夏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大片葡萄园,心里疑虑了起来:“顾记深到底在干嘛?“夏记”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思绪被带回上学时期,顾记深就是别人的家的孩子,学霸一枚,高二不到就被帝大破格录取,如今仅仅创业2年,又变成帝都传媒业龙头公司最大的老板。
想到这里,杨思夏看着眼前这片庄园,瞬间释然,这样的顾记深,只是区区一个酒庄,想必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杨思夏脑中再次想起那句话:“他顾记深的人生和你不一样。”
她身体不禁一怔,一阵风袭来,环抱住自己,紧了紧外套。
不知何时顾记深早已经站在她旁边:“在干嘛?冷了?”
杨思夏想的有些出神,抬头看见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晃的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眉眼。
她眯起了眼睛,努力的想看清眼前这个男人,却等来一束更刺眼的阳光。
“杨思夏,你是不是不舒服?”他淡定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追问,双手自然的扶住她的肩。
她慢慢的缓过神来,轻声叫了声:“顾记深。”
脸色有些苍白,顾记深弯下腰,脸对脸的观察着她,眉眼间满是担心:“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记深几近对她帖面,杨思夏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猛的眨了眨眼睛:“没有,我就是刚才在欣赏美景,一时看呆了。”
听她这么说,顾记深担心的神色才稍稍缓解,一双担心的眼睛,许久才从她的身上离开,慢慢站直身体,伸出修长的手,安抚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就好。”
安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哦~不好意思,打扰俩位,看看菜品还满意吗?”
杨思夏试图离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顾记深见状,便停下手中抚摸的动作:“过来坐吧。”招呼着安一起。
安介绍着桌上的每道菜品,介绍红酒时:“我送给了夏那瓶“黑王后”。”
顾记深歪嘴笑道:“那可是你的宝贝,我想要你都不舍得送。”
安嘴角多了些许嘲笑他的样子,转身对杨思夏说道:“夏,你可知道那瓶酒卖多少钱吗?”
杨思夏摇了摇头,她平常都不怎么喝红酒,自然不懂。
顾记深接话道:“黑王后同年出产的还有一瓶叫黑爵士,当年在国际拍卖行,拍下30万。大家都以为只有一瓶,但其实还有一瓶比黑爵士还要好的酒,就是黑王后。”
杨思夏惊讶的,瞪大了双眼:“30万?”
安接道:“对,还是L币。”
“那要换成帝币,一瓶酒那岂不是要过百万了?”
顾记深说道:“安,但我总觉得你手里的好酒不光只有黑王后吧。”
安有点脸红的不好意思:“哦哦哦,深,注意哦,不是我手里的酒,是你的酒庄。”
顾记深微微一笑,不语。
“这太贵重了,安,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接受。”杨思夏很是诚意的看着安。
安笑道:“哈哈,夏,不必在意,反正深的酒庄有的是更贵的酒。”
杨思夏挑眉看了一眼顾记深,言重的说道:“我平时不怎么喝红酒,这么贵重的一瓶酒,给了我算是浪费了,真的不能要。”
安这才自知刚才问错了话,看到杨思夏这种认真的态度,只好说道:“那好,我换一瓶给你吧。”
“不必了。”顾记深接过话。
“对,不必了,红酒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高级了,我还是回帝都喝着冰镇啤酒,比较踏实。”杨思夏接话道。
安看着顾记深的脸,很明显,他没说不要,更没说要换酒,只好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提,迅速转移话题:“那我给你摘点葡萄去。”说完,立刻逃离现场。
“一瓶红酒就过百万,顾记深,你是在向我显示你现在的地位吗?”杨思夏心里一阵冷嘲。
顾记深绷起一张死人脸,盯着她,仿佛解读出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顾总,我不懂有钱人的生活,也不想懂。以后这种昂贵的东西,还是不要送给我的好,无福消受。”杨思夏夹枪带炮的说了出来。
顾记深感到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随着服务美女的陆续撤盘上菜,安也摘了几串葡萄过来。
“刚摘的葡萄尝尝。”
杨思夏揪了几颗,恢复笑脸:“嗯好甜。”
安看气氛还算对,与她闲聊了起来,
一顿饭,顾记深基本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食不觉味,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杨思夏,你究竟在想什么?”
下午茶过后,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顾记深告别了安,最终还是嘱咐安把黑王后交出来,放到车里,杨思夏坐在车里与安道别,并没有注意那瓶酒。
回酒店的路上,顾记深特意绕道去了L国著名的塔桥,打着伞说道:“下来陪我走走。”
杨思夏看着不远处的塔桥,有一种烟雨朦胧的美。
俩人打着一把伞,雨不大,人也很少,散步在桥上。
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顾记深撑着伞,随着杨思夏的步伐慢慢的走着,生怕走快了,淋到她。
气氛比这阴雨还要冷。
有一对情侣走在前面,俩人互相亲吻拍照。
顾记深看到后,说道:“咱们俩合个影吧。”
杨思夏转头看着这张万年冰山脸,还要照相吗?
只见他马上摆出一张无比温柔的脸,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看到了穿着校服的顾记深。
顾记深打开手机照相功能,突然弯着腰搂着她的肩,说道:“看这里,1、2、3,思夏。”咔嚓,按了拍照。
照片背后是塔桥半景,顾记深看着镜头笑,仿佛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速度之快,令杨思夏完全没反应过来,侧脸看着他。
顾记深把照片发给她,杨思夏看到照片,他的笑容。想起上学时,参加兴趣小组摄影课,顾记深总喜欢偷拍她,每次她都不爱配合,板着一张生气脸或者成心做着鬼脸,但每次顾记深都会大笑的喊着:“1、2、3思夏!”
假如说这个世界上谁存着杨思夏的“丑照”最多,那非顾记深莫属。
“喂,我都没反应过来,你看你把我拍的。”杨思夏看着手机,撅起了嘴,有些不高兴。
顾记深假装拿出手机:“那重新拍一张吧,哎呦,我手机没电了。”
杨思夏撇了一眼,鬼都知道是顾记深成心的按了黑屏键。
“一个堂堂的忆仁的老板,竟然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杨思夏不禁吐槽道。
眼前的这个如同大男孩一样的男人,偷偷扬起嘴角。
俩人站在塔桥的最佳观赏点,欣赏不远处的塔桥。
突然一阵小风吹来,杨思夏下意识双臂叠在胸前。
“冷吗?”
“嗯有点,还好。”
俩人欲言又止,各怀心事的样子,看向远方。
身边经过俩个穿着雨披一对男女,学生模样,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走过去。
顾记深看着他们的背影:“年轻真好。”
杨思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说道:“羡慕了?顾总。”口气略带调侃。
“我们不是也曾一起年轻过吗?”顾记深回过头来,俯视着盯着自己的杨思夏。
瞬间,她的心里一慌,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自知刚才好像那句话不应该说。
低下了头:“有点冷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雨下的有点大了,俩人往车的方向走去,一路无语。
晚上,酒店房间内。
虽说今天是私人时间,到了晚上邓昊还是来汇报今天开会的内容。
杨思夏在一旁听着。
“查理那边,希望尽快签合同。”邓昊开着电脑,在与顾记深一一核对。
顾记深端着酒杯,站在窗边像外看去:“嗯,一周后也请他们接待我们第一批需要过来培训的艺人。”
“果然雷厉风行。”杨思夏不禁心里念叨。
“还有个重要的事情。”邓昊眼光瞟向了杨思夏,迟迟不语。
杨思夏自然知趣:“我去外面买点...”
顾记深头都没回:“无所谓,说吧。”
“一个月后,刘轩合同期满,准确情报,不会再与原东家签约。”
“嗯。”他的语气平平,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顾总,餐一会到,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帝都。”邓昊起身收拾好电脑,向杨思夏示意的点了下头,出去了。
“刘轩?”刚听见邓昊提起,不禁说出。
顾记深缓缓回头,用试探的口吻说道:“对,刘轩,我高中同学。”他仔细端详着杨思夏脸上的变化。
他当然知道杨思夏一直与刘轩有联系,刘轩还曾经多次表白,在大学里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
“嗯我知道,我们是大学同学。”杨思夏毫不回避说道。
“那你们很熟喽?”顾记深再次试探。
“算是哥们吧。”杨思夏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就如同我们以前一样?。”头微微低下,眉眼却是上扬盯着杨思夏。
杨思夏听到这里,费力的把口中的水咽掉,避开眼神不再回应。
叮...门铃响起。
餐桌上。
顾记深面前摆着一份看起来很美味的牛排,旁边还配有红酒。
杨思夏看着自己面前清汤寡水的菜肴,实在提不起胃口,眼神出卖了自己,一直瞟向牛排。
顾记深微微抬眼,看着对面这个如同小馋猫一样的眼神,默默的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盘推到她的面前。
杨思夏嘴角上扬,一脸甜笑:“谢谢。”
从小到大杨思夏无论病的多重,都一直有个好胃口。
“只许吃一半。”顾记深随手倒了杯酒,猩红的液体在酒杯中转了转,命令的口气说道。
杨思夏撇了撇嘴:“嗯嗯。”
说完,用刀叉切了一块牛排:“那我开动了。”
“还是那么有胃口,和小时候一样,哪里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他边说边往玻璃窗位置走去。
听到顾记深又提到以前,杨思夏大气不敢出,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沉默了片刻...
顾记深缓缓开口道:“思夏...“语气中充满了温柔。
“嗯?”杨思夏刚叉了一块肉塞到嘴中。
顾记深转过头,倚靠着玻璃窗,轻轻蹙眉,眉眼间充满了乞求的神情:“你当初为什么要消失?”
杨思夏嘴中的肉还没有太多咀嚼,一下噎住了:“咳咳...”
来不及多解释什么,桌上的液体只有刚刚打开的那瓶红酒,只见她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红酒,用对瓶吹的姿态喝了下去。
她根本不善酒力,这下一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牛肉是不噎了,酒气搞的自己很反胃,差点吐出来,还一连喝了好几大口,呛到不行。
顾记深见状急忙跑来,呵斥的说道:“杨思夏,你干嘛呢!?”
“我刚吃的一块牛肉噎着了,事出紧急,要不是这几口酒,我恐怕早已经见阎王了。咳咳咳....”
顾记深一边拍着她背一边道:“还好没事。”
“谁让你,偏偏在我吃饭的时候,问起这个事的!”杨思夏扯过桌子上的纸巾,擦嘴埋怨着。
话到这里,顾记深直起来腰,索性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五官如刀刻的俊美俊朗,却紧皱眉头,做出一副审犯人的姿态:“高中那年,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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