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夏后背一阵发凉,紧张到吐不出一个字,多年过去,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过去和顾记深的点滴,但当这个男人再次出现自己面前,回忆统统涌出,根本不受控制。
曾经顾记深在她的生命中,如美梦一场,昙花一现,她万万没想到会与他再次相遇,还在这种场景下被逼问。
顾记深见她紧张情绪,便知道她心中有答案。一双大手扶住了肩,恳切的眼神再一次逼问:“告诉我。”
她只觉肩膀传来一阵痛,做出了皱眉龇牙的表情。
顾记深见状,立刻放下手,攥成拳头放在桌子上,拧眉低头不语,周身散发着忍怒的情绪。
杨思夏摸着弄疼的肩膀,看着顾记深,开口问道:有水吗?”
本就不胜酒力,再加上刚才的误饮酒,这会脸已绯红的过分,弄的口干舌燥。
顾记深起身走到小冰箱旁,拿出一瓶冰水,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走向旁边的桌子上拧开了一瓶常温的:“你胃不好,喝常温的。”
杨思夏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谢谢。”
顾记深拉开椅子,坐在杨思夏斜对面,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自言自语道:“连你的酒力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差。”
他越是回忆过去,杨思夏心里越是有千万言语要吐出。
“顾记深。”杨思夏拧上瓶盖,擦了擦嘴角的水,不敢直视小声的叫道。
“我什么都没变。”
“我还是那个杨思夏。”
“可你不一样,你变了好多,多到我有的时候觉得你甚至陌生。”
一连三句话,顾记深听的有点震惊,急忙追问:“我?陌生?是你当初...”
杨思夏根本没听顾记深说什么,打断说道:“小学时,放学课外补习,我妈怕我饿着,就给我几块零花钱,那会我总是全部花掉,偶尔还不够。而你总是特别有规划,在我花超的时候,都会贴补,甚至还可以攒起来。”
听见她说着往事,顾记深脸上的怒气锐减:“是啊,那会你还肉嘟嘟的,脸上挂着婴儿肥,还吵着要吃最新款的零食。”
“现在也是,你的规划,总是那么完美,传媒大亨,商业奇才,甚至在L国,都可以买个酒庄,随随便便送人的酒都是过百万的。”说到这里杨思夏抬头看向顾记深。
“你说我变了,其实变的是你。人生的际遇不同,经历不同,这些我都明白...”说着,语气哽咽。
杨思夏:“顾记深,你的人生不一样。”
“我很感谢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有我这位朋友,甚至酒庄的名字都不忘记带着我。”语毕,杨思夏急忙低头,轻抚眼角即将流出的眼泪。
她不想让顾记深看见自己流泪不堪的模样:“顾记深,过去就过去吧,早在十年前就忘记的东西就应该忘记。”
“杨思夏!!!”
“忘记?!你就在失踪前一个月还和我接吻,你现在告诉让我忘记?”顾记深怒燃大声呵道。
听到这话,杨思夏整个身子一怔,脸色比刚才不知红了几倍。刚刚的酒劲也越来越上头:“顾记深!是你先吻的我。”
顾记深皱起眉头,嘴角一抹邪笑:“呵呵,杨思夏,你果然没有忘记。”
她看着眼前双重人影的顾记深:“你...”身体立刻歪向旁边的餐桌,用手撑住,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酒...我怎么好像见过,多少度的?”双手伸向那瓶酒,歪歪扭扭拿到面前。
看着她的状态越来越醉,一双大手扶着险些倒了的酒瓶,看到一瓶酒,已经下去多半瓶。
“这什么酒...酒,上头好...快。”
顾记深起身走到她的旁边,轻声道:“黑王后。”
杨思夏歪七扭八的已经坐不稳了,头越来越晕,她尽量在保持请清醒:“王后...那瓶百万的酒,那岂不是,我喝了...”只见杨思夏做出一副想吐又不忍心吐的表情。
顾记深站在一旁,扶着她的身体:“顾记深.....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我还会再见...你,当年你就是高高在上的顾记深...现在更是老板顾记...”
顾记深强硬的问道:“思夏,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这么多年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解释!”
杨思夏突然身体一歪,靠着顾记深腰间。
顾记深低头看去,这张思念了十年的面容,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猛的抱起她,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一双猩红的眼睛:“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把她放在床上,散落的黑发覆盖白色的床单上面,藕白一样的细臂,长挑的身材,一张绯红的精致的容颜更加显得妩媚动人。
顾记深伸手拂去挡住脸的发丝。
“思夏。”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充斥着轻声柔语。
突然,只见杨思夏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微睁双眼。
“当时...陈怡跟我..顾记深不一样...”杨思夏微睁双眼,眼里充满了泪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
随后猛的坐起:“我想...”
顾记深扶住她,听着她的蹦字,追问道:“陈怡?她跟你说什么了?”
“顾记...深,我...想。”
下一秒,杨思夏吐了,吐了顾记深一身,猝不及防。
顾记深顿时,咬着牙一字字的喊道:“杨!思!夏!”
见她吐完后舒服多了,抹了抹嘴,躺在床上安稳的睡了。
顾记深看到自己一身脏衣服满身酒气,瞬间怒气冲天,要不是看到她熟睡,真想把她架起来蹂躏一番。
气的恼火,只好走进浴室。
洗完澡后只系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挂着些许水珠,小麦色肌肤,露出了八块标准腹肌,诱人的一塌糊涂。
看到床上的杨思夏,她的身上也脏了,犹豫了片刻。
突然一抹邪笑,贴近床上那张绯红的脸:“反正你早晚是我的,杨思夏。”
随后解开她的衣扣,把脏衣脱掉,看到她肤若凝脂,露出黑色蕾丝边的内衣,完美的身型展露无疑。
顾记深对她身材,还停留在高中的宽大的校服模样,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发育的那么好,立刻觉得燥热,错开眼神,走到桌前喝了一杯冰水,冷静了一下。
可眼神还是不自知的往床上瞟去,一双白到发光的大长腿。诱惑力可想而知。他长呼了几口气,走过去,给她随手盖上了被子。
转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稍作冷静后,看向她那张诱人的脸。
小学时,杨思夏个子不高,天生婴儿肥的脸,总是让人觉得有点胖,整天苦恼上体育课,跑步总是全班最后一名。
上初中,励志减肥,他成了她的专业陪跑,总是在放学无人的操场上,俩人腰间系着一根跳绳,拖着杨思夏强跑起来。从那时起就养成跑步这个习惯,让顾记深受用至今。想不到一转眼,竟然也发育成魔鬼身材了。
喝了一口冰水,顾记深走到床边,抚摸着她精致的脸庞,想起他们的从前。
6岁起相识,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十年前杨思夏消失在顾记深的生活中,直到今天,顾记深终于把这个女人再次放在了自己身边。
小学时,杨思夏和顾记深是同班同学,好像上天早就安排了俩人的缘分。
在一所有名的重点学校上学,小学和初中可以连读,一读就是九年,自此他们也做了九年的同班同学。用杨思夏的话来说“顾记深就是我九年义务制同学。”
顾记深父母常年工作在外,从小到大,他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是高级历史老师,十足的知识分子,退休后被学校返聘回来给学生补课。
杨思夏的爸爸因为外出做生意的缘故,只有妈妈带着,妈妈同顾记深奶奶在一所学校任职,是英语老师。
所以,每当放寒暑假杨思夏会跟妈妈,顾记深会随奶奶,来到学校给学生补课。用顾记深的话来说“有杨思夏在,才算过寒暑假。”
小学时他的个子矮,坐在前面,杨思夏坐在后面。
平日里杨思夏好动,总喜欢上课无聊时,戳一戳他的背,顾记深都会转头小声冷脸说道:“不要闹了。”可转回去的时候,嘴角却扬起笑意。
小学六年级杨思夏的婴儿肥越加明显,再加上本来就不爱运动,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说,稍微有点胖。但是架不住长了一张好看的底子,班里有很多男同学都暗恋杨思夏。
班里的体育课代表王义就是其一,比起同龄孩子要高大很多,长的也很帅气,虽然只是小学,但也引得不少女同学暗恋。但在顾记深的眼中,只不过是个傻大个而已。
王义喜欢杨思夏,在男生圈子已经不是新闻了,有次看到杨思夏买了新橡皮,于是隔着俩行同学,管杨思夏借新橡皮。
顾记深听到后觉得不爽,立刻说道:“我的借给你。”
王义撇了个白眼,早就看顾记深不爽,没有理会,上课时偷偷向杨思夏传来纸条:“借我橡皮用用。”
杨思夏往王义方向看了看,一张稚嫩的笑脸,小心翼翼的挥了挥手,怕讲台上的老师看到。
把橡皮包在纸条上,通过顾记深传了出去。
不一会,橡皮和纸条传了回来,顾记深看到橡皮上画着一个穿箭的心型。不得不说,小学生的爱情总是单纯而勇敢。
顾记深拿起笔,把心画了一个黑疙瘩,纸条上还画了一只猪,随后传给杨思夏。
杨思夏看到自己新买的橡皮被毁成这样,不禁皱了眉,再看了看纸条上画的猪,更加生气,眼睛往王义方向瞪去,生气的脚不小心踢了顾记深的椅子,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和王义说过一句话。
顾记深坐在座位上,心里不禁坏笑起来。
平时上下学一起回家,那时顾记深还住在家里的老宅子里,俩家的距离也不超过两条街。
由于俩人交往过密,小学六年,班上淘气的同学四处宣扬他们俩是一对,但顾记深从没有出面否认过,任别人乱说了六年。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杨思夏,可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有杨思夏在身边的习惯。
小学升初中,顾记深偏科严重,还是偏文科,可能与家庭熏陶有关系,父亲是纪录片的导演,母亲是电视台的记者,奶奶又是历史老师。
与他不同,杨思夏在那时,各方面都很平平,唯独能与顾记深炫耀的便是数学了,她经常给顾记深讲数学题。
蝉鸣的叫声,昏昏欲睡的午后,杨思夏总是饶有兴致的给顾记深讲数学题,而顾记深总是盯着她有点泛红的脸,傻傻的听着。
他从小就不爱多说话,相比之下杨思夏简直就是话篓子,什么都要和他说,顾记深总是迎合着听着。
上初中杨思夏看着四周的女生都慢慢发育,只有自己体重一再飙升,下定决心减肥。
放学后的晚上,顾记深带着杨思夏跑在操场上,每当她跑不动,顾记深都顺其自然的拉过她的手,伴随的是内心的春风满面,杨思夏总是甩着手喊道热。
于是他只好拿着跳绳绑在俩人的腰间,带着杨思夏跑步。
不到一学期,杨思夏明显瘦了很多,婴儿肥也渐渐褪去,这下更吸引了众多男生的目光,就连高年纪的学长都写来情书。
一日放学,杨思夏同顾记深一起走出教室,穿过操场,突然一个打着篮球的高年纪部的学长走过来,递给杨思夏情书说道:“我是高一二班的,里面有我的QQ。”旁边则是一群高年级的学生们起哄的声音。
杨思夏有点脸红的接过递来的信,收在书包外侧里。
顾记深在一旁看着,不禁憋气,他生自己的气:“我为什么要陪她减肥,早知道就应该把她喂的更胖。”
“杨思夏,我饿了,我请你吃东西去吧。”顾记深没头没脑的说着。
“恩恩,好呀。”杨思夏不假思索的点头。
一头扎进快餐店,顾记深掏出一周的零花钱,请她吃了汉堡,趁她去厕所间隙,把书包外侧的情书拿出来,撕个粉碎,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中。
回家后,杨思夏找了半天情书都没有找到,于是发去QQ问顾记深:“你看到学长给我那封信了吗?”
顾记深的QQ早就为她设置了专门的上线和来消息的声音。
听见声音,第一时间跑到电脑旁边看消息,怒气上升:“这死丫头竟然真的惦记那个学长?”
顾记深生了一晚上的气,都没有回复她。
就这样初中三年,他不知道默默的为杨思夏挡了多少桃花。
要升初三那年的暑假,杨思夏没有出现妈妈的学校里,顾记深等了一个暑假,她都没有来。跑去她家门口又等了半个月,也没有见到。
开学后顾记深跑去质问,见到她过了一个暑假竟比以前还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病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思夏见到顾记深,还同以往一样,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废话,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其他没用的东西。“你看最新出的剧了吗?”“我暑假作业有的地方还没写呢,一会借我抄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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