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被钟王氏的话气的险些没有晕过去,“你家的事我是不插手,但是这小庄村祖祖辈辈没有将自己孙女卖进窑子里去的,小庄村的名声都被你们搞臭了,以后哪家的好姑娘敢嫁进村里?”张村长指着钟王氏,因为气愤,连手指都在颤抖。
钟晴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到了六七成,看着正直的村长和胡搅蛮缠的钟王氏,眉头轻皱。
她作为现代人虽不在乎那虚有的名声,但是自己确实也万万不能再被送去那怡乐阁,她需要想办法把自己的卖身契拿回来毁了。
而周遭看热闹的村民因为张村长的一句话顿时炸开了花,尤其那家里有未成婚儿子的更是不干了!他们辛辛苦苦攒一辈子钱,可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儿、给自己家开枝散叶的吗!如果没有姑娘敢嫁进来,那怎么行!
“老钟家的,快点把银子还了,别给村子蒙羞!我儿子要是娶不到媳妇儿,你老钟家能负得了责任吗?”有那不怕得罪人的已经开始帮着要钱了。
“你们说的轻巧,这丫头是从怡乐阁送回来的,凭什么我们还钱?那十两银子得是赔给我们的!”张氏指着外面口诛笔伐的村民们,继续无赖道,“你们要是怕给村子蒙羞,你们倒是把钱给了啊,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张氏在婆婆钟王氏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学到了精髓。
听到张氏如此的说,顿时炸刺的村民们也安静了下来,那可是十两银子啊,这穷的掉渣的村子里,哪怕是最为富裕的村长也是不能痛快的拿出来十两银子吧。
怡乐阁的两个打手见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便在旁边商量着怎么办,但是一想到那十两银子,又舍不得的继续看着周遭,等待着时机出现。
而这边钟晴像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顿时感觉心累,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地界儿,而这原身的身体自小就是亏空的,弱的和猫崽子一样,现在让她像前世一样拿武力自保可能性不大。
钟晴看着钟文紧闭的窗户,忽的一个计划涌上心头,虽说钟家大孙子钟文在学习上确实是努力刻苦,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但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却事不关己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说明他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
“张爷爷……”钟晴想了想,便叫向村长,“虽说我被怡乐阁送了回来,但是我也没被污了身子,”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先说明自己的清白,不管怎样,她必须入乡随俗,以免对她以后有所影响。
“奶奶和大伯娘把我卖了也是为了我好,张爷爷和各位乡亲们看我们三房一家三口瘦成这样子,大家就知道了,爷爷奶奶确实没法养活我们一大家子了,”呵,是的,谁都能养活,就是养不了他们三房而已。
听钟晴这样说,大家无一不对钟家三房感到同情,看钟家二老和大房一家吃的肥头大耳,而三房一家瘦的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加上身上穿的补丁贴补丁的衣服,显得三房更加的可怜。
看着周围人的同情的目光和不时对钟家二老和大房两口子指指点点,钟晴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继而她又扔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而且我大哥马上就要下场考试了,所以只有把我卖到怡乐阁得了那十两银子,才能凑够大哥的赶考费用,大哥能光耀门楣是祖上的荣耀,我也是无怨的,卖了我无所谓,只怕大家别把我这事传出去,以免影响了我大哥的名声,影响了仕途就不好了。”
当其他人还在感叹钟晴识大体和可怜的身世,那边钟家二老和钟家大房听她说完一席话脸上竟变了颜色。
“你……你这该死的丫头,怎么那么的阴损,你想毁了你大哥的名声吗?”钟王氏听到钟晴这样说,便不管不顾的要上前去打钟晴。
是的,在这大明国,虽然家家都不富裕,但是名声是最重要的,而更加看重名声的则是家里有读书人的家庭,因为这科考不仅仅要考核学子的学习,更要考核的是那忠孝节悌礼义廉耻,钟晴知道,抓住钟家这个弱点,她就有胜算。
“钟奶奶,你就算打死晴丫头,这事也是发生了。”一直站在张村长身边的未发一言的书生,正是和钟文一个学堂念书的张建宇,也是那张村长的孙子,看着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自己却也不能再不出声,“而且这事现在闹得如此的大,夫子那边也早晚都会知道的吧!”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让钟家上下面色更深。
“我看谁敢在背后嚼我家舌根,我定要和他们拼命。”张氏那可能让他的宝贝儿子名誉受损,便威胁的说。
“哈哈哈,原来你们这无赖家庭还有个学子?别人怕你,我们可是不怕的!”那怡乐阁的两个打手听完钟晴的话便乐了,瞌睡了有枕头,这不就有了突破点,顺子自小就不学无术,常进衙门的他与衙役们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哼,你们钟家确实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事了,你们卖孙女去窑子伤了这村子的名声,小庄村的族老们和村民们也是万万不干的!”张村长虽然生气钟家对他的不尊重,但是生气之余更要考虑村子的名声。
钟晴坐在一边,看着局势的逆转,就在这时钟家厢房紧闭的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身墨色书生长衫,脸上带着从容微笑的钟文。
其实就在钟晴说完刚才那一段话的时候,他钟文就已经气急攻心了,他竟然有一刻真的想掐死忽然变得伶牙俐齿的钟晴,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钟文在屋内调整了几个气息,才出了房门。
呵,不仅自私自利,还是个戏精吗?钟晴看着走出来的钟文,内心直接给做了如此的评价。
“张爷爷!”钟文走到村长面前,礼貌的作揖,并说道,“学生因夜晚熬夜学习在房中睡着了,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才醒来,真是惭愧。”
村长面色有所缓和,感觉自己终于遇见了钟家一个能正常说话的人。
“钟文啊,你是钟家唯一的读书人,想必你也能在钟家说一句公道话。”村长再次提起读书人这一称呼,就是为了侧面再敲打敲打这钟家唯一的读书人。
“张爷爷,昨日我奶奶和母亲本以为给我晴儿找的是一个能吃饱饭的贵人家庭,没成想竟是被人骗了,将妹妹送到了那腌臜之地,也是我家不想的。”这钟文不愧是个斯文败类,竟能将这黑的说成白的,“幸好我妹妹被送了回来,这回来了,我们钟家也就放心了,定不能再让妹妹回去了。”还好说了句人话。
“这钟文不愧是读书人啊,这话说的确实是漂亮。”围观的村民们都是淳朴的,听到钟文这么一说便马上对其改观了。
钟文看着周围村民的改观,内心终于平稳了不少。
“既然你这么说,赶紧把银子给我吧,别耽误我们时间!”怡乐阁的黑子一听这话,便顺杆上的要银子。
“大孙子,这不可啊,这丫头他们不能说送回来就送回来啊,名声都臭了,再卖也是不好卖了。”钟王氏一听自己最爱的大孙子那么说,马上着急的拽着钟文柔声说道。
“娘,没事,这晴丫头不好卖,还有李氏和那小杂种呢!”张氏凑到钟王氏的身边,讨好的说道。
听着钟王氏这么一说,顿时周遭看热闹的村民又炸开了花,这钟家真是狠绝了,竟想将三房一家子都卖了,这是要绝了三房一家啊。
钟文看着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奶奶和母亲,也是无语,怎的就摊上这么两个愚蠢的长辈。
“不……娘啊,我求你了就是卖了我也不能再把晴儿和小良卖了啊,你得给老三留后啊,要不老三在下面也得怪我啊!”李氏跪倒在钟王氏的脚下,一声一声的求着、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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