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温的时候只需要五分钟,可是这五分钟却比五十分钟还过得漫长,墨守城抱着手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急躁。
他看着坐在chuang畔似乎十分关心蒋澈的墨守靳,就更加不爽。觉得墨守靳将这个跟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小丫头看得太过于重要。至少是超过了他原本所认为的。
不过当他走进来看到蒋澈那有些泛红的小脸时,心里也开始有些愧疚感,却在她突然伸出手将墨守靳的手臂紧紧拉住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了。
墨守靳则是反过来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又将她光着的小胳膊给塞进了被子里,“王医生,她严重吗?”
“大少爷,蒋小姐这次烧得可不轻,三十九度八,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的,要是今天下午不见好转的话,你们就要送她去医院了。还好你们发现的及时,若我迟点过来的话,我看她很有可能会烧成肺炎,那样的话对小孩子来说是比较严重的。”
王医生将手里的温度计收了起来,然后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支针药来准备为蒋澈打针。
“你不要把她裹得这么严实,要注意室内通风,让她身上感觉得凉爽不闷热,待会如果她身上出汗的话你们可以用酒精之类的给她擦擦身子,这样也可以减轻她难受的程度。”王医说完将蒋澈身上的被子准备掀起来,可墨守靳却突然伸手挡住了王医生。
王医生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话,又说道,“我现在为她打针,这么小的孩子一般是打屁股,你把被子掀起来吧。”
不知墨守靳在想什么,墨守城当然知道小孩子打针要打那里,见墨守靳僵在那里半天不动想事情出生,忍不住走过去。
“哥,王医生要给丫头打针了,你还不让开,是想让她真烧出肺炎不成?”
墨守城站在墨守靳的跟前,趁他不备直接掀开了蒋澈身上的被子,本来蒋澈就是在浴室里被抱出来的,身上就没有穿衣服,刚才墨守靳给她裹的是自己的外套,包着的地方也不会太多,现在被突然掀开,皮肤受凉让她本能地蜷曲了一下身身。
针管上的药液被缓缓推进,半透明的液体很快都被推送进入体内。
“好了,大少爷,二少爷,蒋小姐可以让她先睡一会,不过身边最好不要离开人,如果有任何情况发生,你们要尽快的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我还放了些药在这里,如果她下午退烧了,你们就给她吃这些药,若没有特别情况发生的话,她明天应该会好起来。”
王医生刚才在家的时候张妈便将蒋澈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他都有准备药物过来,还好都派上了用场。
“谢谢王医生了,我送你出去吧!”说话的是张妈,她知道大少爷不喜欢这些客套的话,二少爷更不屑和这些外人来往,所以送客道谢的话还是由她来说比较好。
送走了王医生,张妈也开始去做自己的事情,比如说是午饭,刚才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已经快要一点多了,这午饭是迟了,可也得去安排,她见两位少爷都在房里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张妈刚关上门,墨守城便有话说了,他看不惯墨守靳对蒋澈好,特别在自己面前。
“哥,你还真以为这丫头是你亲妹妹?怎么觉得你对她比对我这个亲弟弟还要好,你就不怕我吃味?”墨守城看似玩笑的说着。
墨守靳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头表情严肃:“你以为我在紧张她?墨守城,如今蒋素宁进来了墨家,至少在表面上她就成了墨家的女主人,而这个小女孩,就算她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名义上也算是墨家的人。”
话说到一半,墨守靳起身将蒋澈卧室里的窗户都打开,再帮她换上了薄一些的毯子,难得这般周到地坐好一切才继续跟墨守城说:“这种事情我不想做第二遍,你要玩我不阻止,但是你不能让外头的人捉住借口说墨家人的不是。”
他那是替墨守城收拾残局而已。
墨守城的眼神有些半眯,被自己大哥一顿说教,看着蒋澈的时候目光也像是噙了毒汁一般。
“既然是你自己惹下了的事,后面的工作你自己来。”指了指chuang头柜上面的药片和白开水,墨守靳经过墨守城身边的时候,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别让人看到痕迹才好。”
要玩可以,得不露痕迹,哪怕衣服下面腐烂脓疮,露出来的地方还得金玉完好。
这便是墨守靳的习惯。
看着蒋澈脸颊越来越红,又看着墨守靳已经头也不回地回书房看书,墨守城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指骨被捏着咯叽作响。
打湿了毛巾随便拧干就摊在她额头上面,墨守城看那没折叠的毛巾把那张小脸遮盖了大半,快要将口鼻都遮盖,咬咬牙又去把毛巾捡回到手里叠成该有的长条形状才给她敷上。
医生说了需要有人照看着,原本这活该由下人过来看着,但墨守靳方才的态度摆明是要他自己守着。
自作孽不可活。
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蒋澈,她额头上面都在渗汗,墨守城看着看着嘴里啧一声,用那毛巾帮她擦掉汗水,拿着毛巾又去洗干净再拧得九成干。
毕竟她是那么小只,躺在chuang上只占了很少的面积,然而身体难受而不自觉地蜷曲着让她看起来就越发的瘦小。
娇小的身子似是不能承受得住这种难受,胭脂般的颜色染在她脸上,到处发红,不安分地时不时的伸手到处乱抓,墨守城忍不住开始想,大概高烧未退的时候人总是特别难受吧。
“哼,别以为你露出这种模样我就会后悔,谁叫你不幸地进来墨家站我面前整天晃悠?
生病的人带着别样的楚楚可怜,墨守城拿着手机玩了没多久又忍不住伸手去掀开那毛巾,摸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觉得毛巾都被烘热,又是啧啧两声说麻烦死了,抬脚继续去重新把毛巾冷却后再回房间来。
他昨晚一时玩心起,可是他并不知道他这样对如此小的孩子做这种事,会导致这么闹心的结果。
还以为她发现衣服不见之后会喊人去拿,而他本身还期待的是,看着这个面上喜欢隐忍的人,如何咬着嘴唇委屈地包着毛巾走出来自己拿衣服进去换上。
偏没料到蒋澈这丫头竟也倔得就躲在浴室里面不出声,要知道晚上有多冷,她难道真想把自己冻死在这个家里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她笨死了!
思绪乱飞着,突然他的手又被蒋澈紧紧的抓在了手里,那柔柔的手看起来特别的小,五根小指头更是胖呼呼的,却又那么有力的抓着自己,似乎是在找寻一份安全感和依靠。
墨守城将蒋澈额头的汗擦干,却马上又冒了出来。他突然想起了王医生临走时说过的话,用酒精给她擦身子,可是……
“烦死人了。”墨守城骂骂咧咧着,反正房间就他一个人听得见。
解开了被人握住的手指,墨守城从楼下找到酒精然后用棉花沾湿捏在手指间,却有点不知道应该先从哪里开始下手。
“妈妈,妈妈,难受……难受……妈妈……”虽然很轻微的呼唤,可是墨守城仍然可以听清楚蒋澈小嘴里冒出来的话,她在叫妈妈。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蒋澈突然一脚将身上的毯子给掀开了,冷汗跟热汗交替冒出,她真的太难受了,整个人就像要被憋死了一样,快要呼吸不了了,身上也好热好热……
见蒋澈将毯子掀开了,他也就不再犹豫,顺着那露出来的小腿开始给她擦着酒精,虽然做这些他并不熟练,更可以说他从未做过这些,可是这一次他擦得特别的认真,从蒋澈那雪白的小腿再到她的脖子后背,他都仔细认真的擦过了,最后再到细腻肤白得呈现几分透明的小胸口。
墨守城嘴角不由抽了抽,自己怎么说都是个十五岁的人,却在给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子擦身子的时候居然起了反应。
一直脸红心跳,他认为这是自己对异性没有太多接触才会如此,不过这么一想,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后擦起来就似乎没有开始时那么尴尬。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墨守城也在蒋澈的卧室里为她至少擦过三次身子了,而且很次都相当的认真,分分寸寸都不放过。
可她一直在昏睡当中,直到晚上墨守城用过晚饭后,蒋澈这才微微的转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人,她只是迷糊地睁开了一会眼睛后有沉沉睡去。
整个晚上墨守城都是陪在蒋澈的身边,随时为她测着身温观察着她的变化,还好,她在清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终于真正的醒了过来。
“小哥哥……”蒋澈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的墨守城,喉咙干涩瑟瑟地喊了一声……
照顾别人一整晚浑身酸痛,趴着也睡不好。她声音软软糯糯,又因为虚弱所以音量特别小,有点像羽毛拂过耳边,听着有种格外舒服的感觉。
明明醒了却不睁眼,直到耳边传来好几声的叫唤,墨守城才假装自己刚刚醒来,而且不耐地:“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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