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我很幸运,有世界上最爱我的爸爸妈妈,有世界上最疼我的爷爷奶奶,童年过得很开心。
2008年从小学毕业,那一年地震,天昏昏沉沉的,鸟慌慌张张的,大地就像讥饿了的狮子一样张大了口。那一天,我们正在上体育课,“地震了”老师大声喊着,我们茫然不知所措,我同桌冲进教室拿了背包。
晚上,新闻报道,灾区情况,过了几天,新闻报纸给我们呈现的是灾难一片狼藉与众志成城的情意。我望着,镜头里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女孩男孩,瞬间我落泪了。说实话,我很怕地震,地震,因为在地面,它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没有预知就晃动了。
我的家乡那一年也地震了,是属于微震。可是,还是堤防着,提心吊胆的。忐忑不安,宽阔没有楼房的街道上全是帐篷,晚上,一排排帐篷在夜空下是那么的暗淡,一点点灯光照亮后,又仿佛是那么的鲜明。
好像生命一样,在浩瀚的宇宙中,有时候脆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少一滴水就能渴死,少一块面包就能饿死。有时候生命却是强悍的,一片砖头砸不伤,少一只胳膊还能举起东西,少一条腿还能奔跑。
那天晚上,所有的居民都在讨论地震,爷爷说“仅此与唐山地震”我说,“爷爷,那个时候你们躲在那儿,没有帐篷吧”爷爷说“那个时候,你小姑刚出生,又下大雨,所有的人都不敢住房子,全在山坡上”听后,我仰望星空,有星星,很亮很亮,是不是地震很快就过去了。
不一会儿,有杂乱的声音,泡方便面撕开塑料袋的声音,那是一种有家不敢进,有厨房不敢用的尴尬懊恼。孩子睡觉的哭声,可能是小孩尿尿或着被蚊子叮咬醒了。大人们说“24点有地震”老人们说“唐山地震下大雨…”夏天很闷热,蚊子更烦闷。
上课时,老师说“同学们活着就是看得见,活着就是幸运,活着就要珍惜,活着就应该有爱心,这次灾难,虽然,我们被涉及了一点点。
但是比起汶川大地震,我们是活着的,这可能会是我们一生都觉得活着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们经历了地震,明白了奔跑,慌忙。目睹过在生与死边缘挣扎的痛苦。所以,为汶川同胞们献出爱心吧”已经七年了,我记不清老师的原版字字句句。
但是,那一次,老师的讲话是深刻的,因为他眼里充满了泪水,他女朋友就是汶川某一位教师。
那时候,可能我还来不及记录老师说的每一句每一字,但是我翻开日记,那天,我是有记录的,我好像只记下了“活着就是看得见,活着就是幸运,这可能会是我们一生都觉得活着是一件好事”我概括了一下,老师的大概意思就是那样。
后来,某天,我们捐献了给汶川同胞们,尽自己最大的爱心。我们希望他们能好起来。
我们全校穿上白T恤,那天晚上,我们为汶川大地震中失散的生命祈祷,我们手里拿着蜡烛,摆成心形。
唱着“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我们同欢乐,我们同忍受,我们怀着同样的期待,…希望你幸福平安”可能现在歌词有点模糊了,但那一次奉献爱心活动,铭记于心。
好几次,我们正在上课,老师说“同学们地震了,快钻到桌子底下”老师慌忙的扔掉手里的粉笔与书。余震过后,我们又恢复假装平静的心态继续上课。
有时候稍微大一点的余震,我们就拼命的跑下楼,跑出教室,那种拥挤,慌忙,恐怕只有深深地体会到生命脆弱的人才会有。
即使,老师说“同学们不要慌不要忙,只是余震”可是我们的心里谁还顾及那么多,都是童真的小孩。都只知道,危险了就要跑开。
那种不安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那些日子,我们的作文或着说话的题材都是“汶川地震”。那些日子,我们树立了梦想,我们赞颂生命,歌唱梦想。觉得活着就是幸运,活着就应该珍惜每一天,活着就应该拥有一个梦想。
上初中后,奶奶生病了,我们全家人情绪都不是很好,爸爸妈妈每天都赚钱。爷爷照顾我们。奶奶有一天说“我的肚子和胃真的不方便,肿得这么大,我想把水抽了,轻松几天”我们都知道,只有水一抽。奶奶生命也结束了,奶奶被病魔整整折磨了三个月。
第一次写作文在黑板底下朗读是一篇关于“奶奶的春天”。奶奶每天坐在床上,什么都不能自理,上下还需要人抱,我妈妈和姑姑几乎天天都抱她,我两个姑姑比较弱小,我的妈妈很强悍。身高体型就是女中豪杰。
三个月后,奶奶去世了。我明白了,再也不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奶奶的生命确实结束了。这个世界上有她的子女后代,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与她相像的人了,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了。
有人说,人的灵魂永垂不朽,即使是肉身烂了,灵魂还在。可是,她没有吃饭,喝水,走路,……还算是活着吗?可能,我还是个孩子吧,但是,我觉得真正的活着就是每天到落日,为看到落日而兴奋,每天早晨醒来为闻到新鲜空气而激动。
有一个同学,她早恋,家长反对,处在叛逆期的她不知所措,茫然之下,过年时,开车,飙车,出了车祸。她父母说“如果她能醒来,让她现在结婚,也愿意。”是啊,有时候,觉得,活着真好,可以实现很多自己无法想象的事。
初中语文老师,她是我的第一启蒙老师,她喜欢读我的作文,我喜欢自己编故事让她看,比如,我和同学上体育课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会编织成故事,然后回家找一些相关的图片,用胶水硬贴在相应的文字旁。
然后,回到学校,第一时间让她看,她会看得很认真,还会写很多评语,比如“什么空洞,棉花飘浮”等,那时候不理解那些名词,等到毕业时,她给我作文本上写着“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才明白,老师是说,继续努力,坚持,即使写得很空洞,没有主题,中心不明确,像棉花一样,也要坚持到底。
上高中后,我选择了美术,我开始画画,那时候,我很傻气,但是人很懂事,从不乱花钱,星期天时,还把爷爷帮忙,爷爷贴标签撕标签的活干不完时,我和妹妹会去帮爷爷。
当然,爷爷如果高兴了,会给我们比平时多一倍的零花钱。那时候零花钱总是赞起来,买笔记本和《疯狂阅读》看,更多的钱是买纸买颜料。
记得第一堂美术课,老师没有说太多也没有做太多,让我们每为同学画“我眼中的凳子。”
哗哗的笔声伴随着一声“哈哈”我扭头一看“同学,笑什么”她说“你画的是什么啊”我说“老师让画的凳子,我只看到一个面,横一跳线,纵两条线,中间再加一条线”我一看人家画的“你还能看到面啊?看起来还像立着的凳子”她说“这叫体积感。”
几周后,全画室,只有我一个人画得很差。形不准,没有“体积感”。我每天都去画室,都按时画画,可是就是画不好。
老师好几次都说“换一个专业吧”,但是,我还是坚持,有一天晚上,画着画着,我就扔掉了画板,撕碎了纸,“爸爸,我不想画画了”我边哭变说,电话里爸爸很焦急的说“怎么了?同学欺负了?老师说了?”妈妈在一旁急得说话都抖了。
好多次,我被老师骂过后,回家钻进被窝就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高二假期,我被分到小小班,小小班就是画得最差,连几何都拿不下的班,一个画室,三级分化了,大班,中班,小小班。我每天一进画室就坐在小小班画。老师的声音几乎都是通过隔音传到小小班的,而大班的同学,一般情况下,是不怎么爱理你的。那个假期我很不愉快。
那天晚自习,我们在画室画画,听到所有同学都在说话,原来是楼底下一个年轻的姑娘被车撞了,我手很颤抖。我觉得,生命,不是你静音模式就静音模式。有些事无法预料。
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是体育生,专业很好,人很活泼,聊了几天后,他说谈对象吧,我说好,他有时候会在我们学校门口等我,然后在我们学校的操场上给我表演。谈梦想。
他喜欢叫我“江水”,他爱问我“江水,你的梦想是什么?我的梦想就是让我爱的人过上好日子”我说“我的梦想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旅行,听音乐,吃饭,写字,画画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我们躺在操场上,和很多电视情节一样。
我们背对背坐在一起,看着流水,谈着小时候,唱着“最浪漫的事”他说“我考西安体院,你考西安美院好吗?”我说“太遥远了”。
他生日那天,我去了他家,原来,他们在外面租房子,刚开始时,我见到他爸爸妈妈,我紧张不知道说什么,结结巴巴。他妹妹喊我叫“姐姐”,我很不好意思,看上去,我和他妹妹年龄差不多。他妈妈说“你们现在都好好学习”我说“阿姨,我们是好朋友。”
那是冬天,他爸妈在等工资,等到工资就回家过年,他从外面集训提前回来了,带我去爬山,在一棵名叫橄榄树上写下了一个名字,而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个名字是我的。
“涛涛和那女孩玩了两天了,我们房子这么小,多不方便”那天,我们兴高采烈的回到他们住的那,我听到了他爸妈这样说,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我拼命的跑,从小到大,感觉第一次委屈。
回想两天内,他妈妈做饭只有两次。那一次,我哭着说“我要回去”那一个转身,我知道,我和那个叫“涛涛”的男孩再也不可能了。
他拉着自己的东西跟着我来了,我还听见他父母给了他五十元钱说“把人家买东西的钱给人家,都是学生不容易”车上,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下车后,我转身就跑,只到回头一看,他没有跟来。
我立刻打开qq,删掉了他。他打电话说“我的生日,你这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我那么爱你,舍不得你受伤害,我不亲你抱你,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爱的女孩,我不忍心伤害你,我把你当珍珠一样保存,更不愿意让自己污染你。而你,却不愿为我受委屈”看到短信后,我哭了。
我去他哥们那找他,找到他后,陪他过生日。
“我要回去了”他说“留下来”我毫不客气的当着他哥们和姐姐面前说“不可能”,我跑出了吵闹的氛围。
他追出来,我执意要走,他头也没回就跑开了,我等了好久没有等到车,我害怕了,我给他发短信“我害怕,你在那?我还在这等车”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他没有回短信,我拨打他的号“你好,你拨打的电话通话中,请稍候再拨”一次两次三次,他把我加黑了,我给一个叫大花瓶的人发短信。
他在边疆,打电话说了很多暖心的话,我也就不害怕了,我和他通话聊天一直到我走过黑路,到一个朋友家。那晚,我失眠了。
三个月后,他打电话说“体育快考试了”我发动所有认识的朋友同学,让他们发送同一条短信“相信你,加油。”
可是,考试中,他还是受伤了,失败了,平时比他差的,考得都比他好,他说“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你是什么位置就是什么位置,就算你的梦想再大,和现实有差别,那个梦想只能放在属于自己的口袋中”后来,我和大花瓶聊得很好。
那一年,我高三,很努力画画,学习。也很久没有联系他了。三月十二那天,我生日,他打来电话说“我在济南一个专科学校,我的专业现在是学医”。聊了很久,我挂掉电话后,心里想,这个男孩曾经多热情于梦想啊,他说自己以后会是一个好的教练,会开一个属于自己的武术馆。后来,他学医了。
这个男孩,曾经是那么的爱奔跑,就像一个追风筝的孩子一样天真,紧拽着手中的线不放松,可是后来,他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了,我能感觉得到,即使方向不同,只要把它当做失败后重新调整的梦想,同样也是以最年轻的姿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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