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4号,我拿着行李箱去了一个叫做边疆的地方,那里有他,有海绵宝宝的派大星,从青岛到兰州是四号下午四点五十,从兰州到乌鲁木齐南的发车时间是四号,18:31,下车后,我立刻修了一下行李箱,天很冷。
我正好赶上,去边疆的火车了。
我给派大星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来边疆了”他说“别开玩笑了,兰州玩几天就回家去,注意安全”我说“没有开玩笑,我真来边疆了,我去退票了”派大星又说“那就来吧,你总是很任性,那就别退票了”我说“明天接下我,手机没电了”那一天晚上坐在火车上,心里很难受。
望着窗外点点星光,我落泪了。
第二天,太阳洒满了车厢,车厢里大包小包,有睡觉的鼾声,哭泣的小孩声,广播声,卖东西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车厢里有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
我洗漱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一个大叔说“第一次出远门?”我说“嗯”我们聊了一会,原来他是江西人,七八年了,一直在边疆购买和田石头,加工成玉。
进入了边疆的边疆,我心情很激动了,打开了手机,好多短信未接来电,“路线,坐xx到xx下车再转车到高层下车,让我朋友去接你,我现在上班最佳时期,不能请假的,”看到短信后,我心酸了,真想扔掉手机。
我也没有回复短信,心里想“反正你有不在乎”下车后,在车上认识的那位朋友帮我提着行李箱,走出站牌,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就是没有我熟悉的身影,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更多的是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第一眼认出我,然后喊我的名字,我猛地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紧紧地抱住他。
可是,这样的场景没有。
第一次去边疆,我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十点,还早,我肚子叫了,我先吃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饭,还吃了一个鸡蛋,边疆比想象中要冷的多,雪也很大,很漂亮。
我还在生气,我把行李箱寄存在车站,我知道一个城市的车站肯定在市里,“阿姨,市里怎么走?”那个阿姨很亲切的说“走过这个天桥,穿过那个地下通道就到了,不过那个地下通道好几层呢?里面也挺好玩的。”
“嗯,谢谢”我走进那个通道,入口处就有治安叔叔检查包包,边疆很严的。
满目琳琅的手链,饰物让我目不暇接,我很喜欢很喜欢,即使不买,我也接一连二的看完了,好多好多五颜六色的特产,看起来很好吃,看看都很满足。
找了好久找到了一家理发店,“你好,洗头还是剪头?”我说洗头,多少钱?”“二十五”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姐姐说,吃惊了说“我们那都是十元。”
她说“你们那是哪里?”我说“甘肃”她说“拜托,亲,这是边疆,经济发展就不一样”我说“青岛是大城市吧?洗头才十五”她又接着说“这是市里”我平静的说“十五洗吗?”她犹豫了一会说“好吧,”“嗯,谢谢,我可以给手机充一会电吗?”那个姐姐说“可以。”
走出理发店,我打开手机,给派大星回了一个电话。我根据他给的路线,我去了他上班的地方。
一个半小时候,我到了,派大星染了头发,换了发型,穿着一个黑色的羽绒服和一条墨绿的休闲裤,看上去,比之前帅了,我没有任何心情波动。
四周没有树,只有雪山,这是刚修建的大学,派大星通过老师介绍,他辞掉了老师职业,来到边疆师范新校区,看监控。
我心里有一千个声音想说“你这样选择值得吗?”我没有问,我知道,派大星是为了理想,他想借助高一点的平台实现自己的理想,他想成为画家。那是他所执著与坚持的梦想。
走进他宿舍,很简单,里面住着三个人,我猜,他们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吧!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很小拥挤的床,起球了的床单,与单薄的被子,我翻开派大星放在床头的书与笔记本,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心里很强大的人,一个人所看的文字决定了他的品质。
我看到他刚劲有力的字体,在白纸下留下很优美的字,我看不懂也的是什么,但是我能看懂日期,我知道,那肯定是对他有意义值得记录的日子。有几篇写了文字,里面放着车票和卫生纸。
我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我也试着把某天某时看过感触最深的电影票放在笔记本里,然后附上一行字。我懂了,那也是一种记录。
我说“把你看的书,别扔,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们要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书房,里面放上很多书,”他说“那是肯定的”我心里还有一句“我看我最爱的书,你画你最爱的画。”
走在雪地里,走在派大星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大学,听着他给我介绍,我觉得很幸福。夜晚的边疆白茫茫的一片,那都是雪。
第二天,我去了派大星的画室,坐了三个小时的车,他朋友招待了我,人很好,给我做饭,陪我说话,当我第一次和两个陌生的男孩坐在一起吃饭时,我很失落,他们说“明天陪你到市里逛逛?”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哽咽了,含着眼泪吃完了饭。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大哭,我是一个多么害怕迷路的人啊,我知道,他上班,我理解,找工作不容易,稳定更不容易,我不需要他能陪伴我逛逛,我只需要他一双手牵着我,不让我迷路,我一点都不强大,我很笨,我很需要被保护。
“你看他干的这是什么事?……”我听着他两个哥们在谈话,我很难受,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改签车票。一个叫星星的男孩给我做了早餐,还炒了一个鸡蛋,他让我吃鸡蛋,我说“你吃吧,我不爱吃鸡蛋”我知道大学刚毕业真的不容易。我理解!
“如果你今天去改签车票,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看到短信后,我犹豫了。那个星星帮我把衣服缝好后,我又去派大星上班的地方。
我背着包,拿着相机,坐在陌生的公交车上,拍着窗外的辽阔土地,好像给了自己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看到了“维斯特滑雪场”几个字,我在书上看过,那是一个挺大的滑雪场,于是我下了车,一望无际的滑雪场,让我很心动,我疯狂的拍照,想要记录下激动眼睛的这一刻。
洁白的滑雪场很大很大,大的让我,想要扑倒在地大声呐喊。
太阳快落山时,我又坐上公交车了,我饿了,我吃完饭后,心里想,要不要给派大星也带一份,又一念头,算了。提不起心情!
我没有接他电话,我回到他宿舍,派大星还没有吃饭,我们就背起包,去了边疆师范旧校区,我们去图书馆,那种感觉很美好,我很向往那一幕,我们挑选着自己喜欢看的书,一排排书架,有我,有他。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住下,很简陋,但是挺贵的,我知道边疆消费也很高,在陌生的城市,漂泊,真的很不容易。
我舍不得花派大星的钱,我知道挣钱真的很不容易。他还是上班,从没有说过一句“请假我陪你去玩玩。”
我的心里有一疙瘩,从我买上去边疆车票的那刻起。我始终无法抹平那个疙瘩,终于周天了,派大星带着我又一次去他们画室,我们坐在车上从不说话,好像陌生人一样。
很看着窗外在灯光下的建筑很美,有人说过,想要看一个城市的建筑风光,最好是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
我们不知坐了多久,下车了,他用手戳了戳我。下车后,还迷路了,我感觉莫名其妙的忧伤,我是为什么而忧伤?我们赶上了最后一辆大巴,我们坐在车上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直到到站,我们下车了,天气很冷很冷,出口气都能结成冰。我们走了很久很久,“还有多远到了?”我无助的问着,“不远了”他说,又走了很久很久,我又问了,很安静的夜晚。只有车飞驰过的声音。
我接了一个电话,十多分钟,手冷得哆嗦,派大星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衣兜里,我能感觉,我的手在变热,他的肉在变冷。
那一刻,所有的冷都融化了。
终于到了,我们吃完饭,我玩了一会电脑,能看出来,他哥们不怎么高兴。可能是我太过于敏感了。
然后,我就睡着了!第二天,他们给学生上课,我无聊极了,我也跟着画画,有一个小孩,他特别的好胜,不允许别的小孩,画的比自己多,“老师,你帮我看下”我说叫“姐姐”我看着他们画画的画,很童真,小孩的世界很简单,看到什么就画什么,很美好。
画室呆了两天,我心情坏透了,很闷很闷。我心里在想,为什么就不能陪我出去玩玩呢?哪怕是走走路。
我一个人出去洗头了,顺便溜达了一圈,等我回到画室“他找你去了,你没碰到吗?你赶紧给回一个电话,”他朋友说,我淡淡的说“不用回了,他等会就回来了。”
晚上,他哥们坐在那,派大星在做饭,而我在玩电脑,吃着水果,这个影响,我现在才明白,有多恶劣,我自己就像女主人一样。他给哥们介绍着,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哪怕是一种“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这样的话也没有说。
后来,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些话,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就要得到他朋友的认可。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啊,我就是体会不到。走时,也没有给他哥们说声“谢谢”。原因是,他们养的鱼死了,都认为是我弄死的。
边疆的市场很大,特产很多,我们逛了一下午,我情绪化很严重,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走着走着……,他给我买了大枣,葡萄干,那些钱,可能是他口袋里仅剩的钱,也有可能是他的生活费,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在一个公交车上,如果一直发呆,可能会忘记,自己是两个人在坐车。下车后,人拥挤,我先是坐上车回到他宿舍的,他后面才回来。
他说“吃大盘鸡去”我说“算了吧”。他哥们要回宿舍,第二天,我就要走,他说“你把衣服放在这,他们看到你在,他们就走了”这样的一句话,我的心几乎滴血了,我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我是真爱他吗?当他把手链戴在我手上时,我知道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给我买最好最好的。
我也知道,那个手链十块钱,我给我舍友也买了同款的。
“我上班去了,走时小心点”我说“好”,心哭了,我看到他的袜子有破洞,我买了几双袜子放在塑料袋中。“我走了,谢谢你为我受的委屈,会是一辈子的回忆”我给他留言了,拖着行李箱。
就像迷路的孩子,我走出边疆师范,哭了,上下车时,提不动行李箱。一个男孩帮我提了。我说“谢谢”他说“不客气”到了车站,晚上九点的。心里想这辈子都再也不理他了。
“嘟嘟”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派大星的短信“你在车站吗?我下班了,我过来了”心里还是暖暖的。
看到他,还是很开心。连续坐车,他没有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心情失望透了,下了车到天水晚上两点了,我很害怕,很害怕。回到家后,没有他的问候,我很烦。
偶尔碰巧一个朋友对我说派大星和一个女生怎么怎么聊天的,我心凉了一大截,立刻打去电话,爆发了。
一直到过年那几天,我很生气,我说“分手吧”他没有挽留。几天后,我群发了一条消息“新娘快乐”他第一时间回复了。我记得是很火的回复了一句!之后,我们感情一直处于辱骂中。
朋友说“这是一个物质年代,可能还因为派大星没有给你买两张车票的钱而生气。”我说“不是的。”
大学的校园很大,大的,仿佛你大声说话都没人回应。教室不固定,座位总是会空出来,没有公交车那么挤。
大学的图书馆很多书,你可以一泡就是一整天。大学的餐厅,每天晚上都有情侣约会,有那么一瞬间,我也在想,要是派大星在我身边该多好。那我就要和他把餐厅每一个位置坐过,把图书馆每一本书翻过。
把校园每一角落都走过。吃遍餐厅所有饭,和每个餐厅员工合拍一张照片。
终究,这只是我没有去过边疆前的幻想。
每一次,我很想很想派大星的时候,就听安静的音乐,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霸道。我用尽所有的任性去放纵不羁。似水年华,有何贵干。
我望着熟悉的头像,我想起了许嵩的《灰色头像》,我给他发了一长串的字,然后删除了他。我心里默念,海绵宝宝不要派大星了。
三天后,“我看看你?”“不用了,谢谢”我删掉了派大星的qq号。看到某某画面,好熟悉,看到某句话,好感触,听到某首歌,好喜欢歌词。
于是,我开始试着听派大星喜欢的《平凡世界》第一遍,我很无聊,干嘛听别人喜欢听的歌,第二遍,这首歌,是那么的让人回味,第三遍,歌词是那么的动听,好像在欣赏一个人关于梦想的执著。
第四遍,派大星会不会喜欢这首歌,是因为,里面有别人不知道的自己呢?第五遍,我开始想起他陪我走过两年多的日日夜夜。
两年多,他是我的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我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很多,更多的是在边疆那段时间。我哭了。我的性格,终于赶走了,一直深藏在我心里,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住进我心里的,住了多久?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不去那个城市,会不会,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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