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之看着慕言希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眼睛里却多了些难过和绝望。
还没等他开口问,慕言希便挽上了他的胳膊:“走吧,沈先生。”
黑色的迈巴赫快速地穿行在江城,最终在一栋灯火通明的欧式别墅前停了下来。
宛如城堡般的大型建筑,气派华丽的大门,修建精细的草坪,无不彰显出这家的地位与财力。
沈律之下车,绅士地为慕言希拉开车门,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挎上自己的胳膊。
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二人缓缓入场,沈律之在江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身边的女伴容颜倾城倾国、与他无比般配,过于耀眼的外貌立即吸引了宾客们的目光。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慕言希,人群中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这不是慕家那位找回的小姐吗?”
“对啊就是那个破产的慕家。”
“她怎么还能穿这么昂贵的衣服出入宴会?”
“她怎么高攀上了沈律之?”
各式的声音传入沈律之和慕言希的耳朵,只是这些议论他们早有预料。
二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淡定入场,走到主家旁向大家一一问好。
沈律之没向任何人介绍慕言希的身份,在场的宾客自然也没人敢问起。
大家都在商场上混迹多年,自然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
慕言希一直陪在沈律之旁边,听着那些人和沈律之互相恭维,说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她无聊极了,却还得陪着一副得体的笑脸。
恰好这时有人想和沈律之谈一笔大生意,慕言希心里一喜,趁机表示自己不便在旁听着,转头去了草坪四处闲逛。
她刚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对面边走过来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孩子。
慕言希认得为首的那个女孩。
她的家族是当年慕家的竞争对手,可一直被慕家压制。
慕家鼎盛时期,她天天去家里找自己,逛街喝茶做指甲,每天都黏在一起。
可慕家没落的那一天起,她便仿佛与自己有了深仇大恨,巴不得把自己踩进尘埃里。
慕言希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这一幕是她来之前就有所心理准备的,总归是要面对。
思绪翻涌间,女孩子们已经走到了面前。
她们居高临下的看着慕言希,脸上的不屑肉眼可见。
为首的女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慕言希两遍,讥讽地说到:“慕大小姐,怎么还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呀?该不会是假的吧?”
慕言希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她现在并没有资格和这些人叫板。
于是她只微微一笑,便想转身离去。
没想到她这一笑恰恰激怒了对方,一个女孩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拽了回来。
“还真以为自己还是慕大小姐吗?!问你话你听不到吗?”
慕言希揉揉被扯痛的手臂,刚要开口就被为首的女孩子打断。
“哦不,应该不是假的,毕竟你爬上了沈律之的床!只不过啊,沈律之也就是一时兴起,明天你还能不能在他床上可就不一定咯!”
话音刚落,女孩子便一起发出了讥笑声,惹得附近的宾客纷纷看了过来。
慕言希面无表情,冷冷地说:“这是我和沈先生之间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为首的女孩子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哟,你还在这装什么清高啊,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不过是仗着沈律之愿意多看两眼你这张脸,不然你以为你配见到我们吗?”
另一个女孩子紧接着故意大声问到:“慕大小姐,多少钱一晚啊!”
周围宾客看似都还在做自己的事情,实际上注意力早已集中在这场闹剧。
慕言希看了看周围,想着自己惹出事来怕是又要让沈律之生气了。
如果他一怒之下不给弟弟继续治病怎么办呢?那可绝对不行。
慕言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低声说到:“是我给各位小姐添堵了,还希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对面的女孩子们看着这娇俏的脸上满是楚楚可怜的委屈,惹人怜惜的样子更让她们生气。
一个女孩子轻轻戳了戳为首的女孩,小声在她耳边说:“让她恭恭敬敬地给我们敬杯酒。”
为首的女孩正愁不知如何侮辱这装可怜的小妖精,听了身后的话,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是啊,你在这里就是给我们添堵。如果你诚心认错的话,就向我们一一敬酒吧!”
慕言希一惊,她从没想过对方会如此的不放过她。
那时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好姐妹的女孩,那个每天在自家别墅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女孩,怎么此刻会变成这样。
大庭广众之下,竟是一点尊严都不给她留。
也是,那些尊重和讨好是给慕家的,不是给自己啊。
“各位小姐,我再次道歉。如果是因为我在这里而让你们不愉快了,那么我现在就走。”
“走什么走!刚才的帐算清楚了吗?让你敬酒你敬酒吗?”
慕言希气到了极点:“各位别欺人太甚!”
“欺负你又怎么样?你不过就算是沈律之养的一条狗,难道他会为了你和我们家族有不愉快吗?真以为自己有身份啦?”
慕言希一愣,是啊,沈律之怎么会护着自己呢,自己现在已经孤立无援,连一点点底气都不能再有了。
两行清泪从慕言希眼角滑落,此刻她仅存的那点尊严已经悉数瓦解。
也不过是敬酒,照做便是了。
慕言希心一横,拿起酒杯朗声道:“给各位小姐敬酒,希望大家原谅我”。
为首的女孩子一笑,将一杯鸡尾酒悉数泼在慕言希脸上。
周围宾客发出一声惊呼,全都直直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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