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策马飞奔,此时的刘铄已经完全学会了骑马,纵马飞驰,更是丝毫不在话下,才不过数日,二人便一路北上,抵达了司隶地界。
时值正午,曜日当头。
忽然。
正在策马飞奔的许褚,抬手指向前方,兴奋地呼喊道:“主公快瞧,那里有军营、旌旗,一定是盟军大营,他们果然到了汜水关,咱们赶紧过去吧。”
刘铄忙不迭望去,但见汉军大营延绵十数里,四周早已筑起高墙,立上了拒马,一队队弓手站在高墙之上严阵以待。
“有点不对劲。”
刘铄只感觉气氛有些压抑,皱了皱眉,招呼许褚道:“走,咱们凑上去瞧瞧,或许董卓的大军已经杀了过来,否则气氛不可能这般紧张。”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一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极其正确的。
“好。”
许褚答应一声,纵马便要直扑过去。
呃......
真是个铁憨憨!
刘铄那叫一个汗呐,赶忙摆手打断:“仲康回来。”
许褚一愣:“主公,怎么了?咱们不是要......”
刘铄气呼呼道:“你就这样冲过去,人家不把你当西凉贼子射杀才怪,跟我来,从这边走,咱们绕路潜行,抵近侦察。”
“嘿嘿。”
许褚摸着脑袋,嗤笑一声:“还是主公懂得多。”
刘铄可不是懂得多,他特么是惜命啊:“别嚷嚷,小心行事。”
许褚点点头:“好。”
旋即。
二人从数里开外,便选择绕行。
由于目标较小,倒也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果然!
当他们绕过汉军大营后方时,在其辕门之外,正有黑压压一片骑兵,如同鹤翼般,横在汉军大营前方。
西凉骁骑的骑兵军阵稳稳铺开,举目望去,刀枪如麦穗,戈戟似麻林,旌旗蔽空,接天连地,好不雄壮!
正中间那杆迎风招展的火焰大纛旗上,“前军都督·华”五个大字是苍劲有力,格外地引人注目。
大纛旗下,横刀立马一员虎将,此人身长九尺,面如噀血,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毫无疑问,必是董卓帐下骁将,关西人华雄是也。
许褚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道:“主公,西凉贼寇正在营外觅战,众诸侯麾下的大将竟已被其斩首两人!”
“咱们该怎么办?”
许褚下意识摸向鞍下的金背大刀,满腔的热血已经汹汹燃烧起来,似乎只要刘铄令下,他会立刻操起大刀,直扑过去,与贼决战。
“怎么样,害怕吗?”
刘铄凝望着凄厉的战场,扭头瞥向许褚。
“一个杂毛而已,怕个卵子。”
许褚这个铁憨憨,还真是一点都不怕。
可尼玛!
你倒是不怕,但劳资怕呀。
虽然刘铄极力在压制心中的恐惧,但害怕就是害怕,这是人的生理反应,不是你能轻易压制得住的。
此刻,刘铄的内心是崩溃的,但仔细想想,若不是因为自己不会骑马,路上耽搁了时间,他们怎么可能赶不上会盟,落得个入不了大营的尴尬下场。
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
这点道理,刘铄明白。
若是没有招揽到许褚,那么刘铄只能苦等关羽出战,斩杀华雄,但现在有大将许褚在手,又岂能将这份功劳,白白让给关羽?
不行!
绝对不行!
以华雄的首级为晋身之姿,才能更好的打开局面。
刘铄鼓足了勇气,郑重言道:“走,咱们一起为盟军准备一份大礼!”
许褚闻言大喜,操起马鞍下的金背大刀:“虽然不是吕布,但拿姓华的开刀,倒也不错。”
驾—!
*****
盟军大营外。
悍将华雄头戴青铜狮子盔,身穿大叶青铜甲,外罩绣着海水江涯的紫战袍,脚下蹬着双五彩战靴,手持一杆刀,名曰三亭刀。
这刀可不一般,刀头长三尺三寸三分三,刀背厚一指,刃薄如丝,两侧的血槽上沾满了鲜红的汁液,正顺着刀尖往下滴。
“袁绍匹夫,赶紧出来受死!”
华雄抬刀指向盟军大营,扯着嗓子呼喊,丝毫不把关东群雄放在眼里:“你有种造反,难道没种承担吗?随便派俩个杂毛,便能挡得住我西凉骁骑?”
“哈哈哈!”
仰天一声狂笑,华雄声音愈加猖狂:“难不成十八路诸侯全都是些胆小如鼠,缩首如龟的孬种吗?若连华雄都难取胜,还造反做甚,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哈哈!没错,关东盟军尽是些无胆鼠辈,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战又不敢战,退又不舍退,难道这便是关东盟军?”
“如此胆怯,还敢妄言清君侧?简直不自量力!”
“赶紧解散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
辕门内的盟军士兵气得是咬牙切齿,一个个握紧了兵器,恨不得冲出去跟这帮嚣张至极的家伙大战三百回合。
但他们同样明白,连盟军中的大将都被华雄一刀斩杀,自己若当真冲出去,估摸着连兵器都未必能抬起来,就已经身首异处。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将这股怒火强行压下来,全力寄希望于盟主能够派出真正的猛将,斩杀贼将,一雪前耻。
可是良久......
大营内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足足十八路诸侯啊,难道真被此獠给唬住了?”
“恁娘的!实在是憋屈死了!”
“可惜我没练过武,否则真要冲出去试上一试。”
“唉,怕是真如那贼将所言,盟军要解散喽。”
“......”
面对毫无动静的盟军大营,华雄的态度越来越嚣张,扯着嗓子呼喊:
“袁绍老匹夫何在?赶紧出来,本将军要一刀剁了你的狗头,大碗饮血,大口啖肉!”
“哈哈哈哈!”
“爽!”
华雄横刀立马,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他这一张嘴,盟军将士吓得是静若寒蝉,肝胆俱裂,生怕惹怒了这尊杀神,再凌空一箭,夺掉自己的性命。
“西凉鼠辈,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正在这时,从大营不远处传来一声振奋人心的呼喊。
华雄昂首瞭望。
但见......
两骑如飞,奔驰之间,卷动了滚滚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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