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睡会儿吧。”收回绣花针,傅灼灼对男子道。
男子看了她一眼,居然真的乖乖闭眼睡了过去,让蔚蓝他们看的更加惊讶不已。
只有傅灼灼明白,他是撑不住了!
在蔚蓝他们讶异之际,傅灼灼赶紧取烈酒清理伤口,待洗净周围污血后,便拿起飞刀刺入伤口。
随着她将刀尖深入,蔚蓝与炽火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傅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伤口,在没有任何仪器,甚至连手术刀都不符合尺寸的情况下。她只能依靠自己对人体的熟悉程度,以及积累的外科经验,在一堆血肉中;将箭头倒钩与血肉清楚分离,再把死死卡在肋骨上的箭头,一点一点往外挪。
见她不同其他大夫那般,做了麻痹后就生拔取箭,而是这般细致,甚至不伤一丝血肉,蔚蓝心中又是一阵讶异。
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女,居然有这么精湛的医术手法!
随着手上的动作,傅灼灼额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汗,蔚蓝边给她擦汗,边紧张的看着她。
终于,倒钩部分不带任何血肉的露出伤口,蔚蓝心中一喜。但不等他们松口气,一股热血也紧接而出,扑哧溅了傅灼灼一脸!
蔚蓝心头狠狠一惊,赶忙看向傅灼灼,深怕她会被影响。炽火也是手一抖,蜡烛都差点掉下来。
但傅灼灼却冷静的眼都没眨一下,将剩下的箭头从伤口内抽出,又快速用针封了几处止血穴位,她一手掐了掐男子脉象,一手按着伤口,坚毅的小脸上没有半点慌张,只是冷冷道:“擦脸。”
蔚蓝暗暗震惊于她的冷静,忙用袖子给她擦脸。
傅灼灼在伤口上按了一会儿,血流从刚才的喷溅期缓和下来。她马上将所有金疮药洒入伤口内部,同时吩咐蔚蓝,将浸泡着的那股丝线,穿入弯曲的针里准备好。
到此,蔚蓝才彻底明白,她弯针,割衣抽丝是为何!
在没有止血钳的情况下,傅灼灼只能利用封穴,和止血中药暂缓取箭后的出血速度。然后争分夺秒,用排异性较小的天然丝线,将出血的大血管及肺叶一口气缝补完。
想好对策,傅灼灼马上道:“针线!”
蔚蓝赶忙把将针线交于她手中,看着她手指灵活的深入伤口内,好似在指尖上长了眼睛,准确的一针又一针,如同缝补衣服般,将针穿梭在伤口内。
等她断线落针,刚才还失血不止的伤口,这会儿就止住了!最关键的是,皮肉还没缝好!
蔚蓝和炽火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看过取箭,看过缝合,那些大夫都是做足准备,然后用药物麻痹,强行取箭,火棍止血,再将伤口整个皮肉缝合,缝得丑不说,还容易导致内出血,或者崩裂。可这个姑娘仅靠几根绣花针,和一把飞刀,几瓶金疮药,就做到了不伤一丝皮肉的取箭止血!
还缝合的那么精湛!
到此,他们对傅灼灼的怀疑,终于变成了相信。
傅灼灼没他们那么多心思,她十八岁上战场,什么伤没见过,战地手术做过不多少次,只不过这次工具不太合手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她终于将整个伤口的血管、肌肉层、真皮层,缝合清理完毕,再取出封针,已经整整过了两个时辰!
确定男子面色有所好转,脉像逐渐稳定,傅灼灼终于松口气道:“没事了。”
“真、真没事了?”炽火还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道。
傅灼灼翻个白眼,支起已经发麻的双脚道:“爱信不信呗。”
蔚蓝自知她误会了,忙道:“不,我们信!我们信!”全程看完她的治疗手法,他还有什么不信?
最关键是她才十岁将将出头!这么小就有这番冷静的心性和稳健的功夫,若过几年,怕是华佗都比不上吧!
想到这,他忍不住多看了傅灼灼两眼。
见他如此,炽火也赶紧点头道:“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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