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入夜后回到城外桃花村。
傅灼灼让他们送到村口就下了马车,她走之前,蔚蓝从窗户探出头来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相逢何必要相识,有缘江湖见!”背着他们挥挥手,傅灼灼自知过早泄露身份没半点好处,这会儿还是少一事为妙。
蔚蓝望着她远走的背影,钦佩她的豪情。
马车刚刚离开桃花村,昏迷的男子就悠悠转醒了。
“蔚蓝……”
“主子!”
“水……”
“是!”取来水袋,蔚蓝给他喂了两口。
“主子,您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男子转了转目光在马车里寻了一番,没见着傅灼灼,就见着自己丢给她的衣袍落在一角。
“她呢?”他蹙眉问。
“那姑娘到家便回去了。”
回去了?
听到这话,琥珀眸里闪过一丝失落。
摸着伤口,他不知道她怎么做的,但比往常任何一个大夫都处理的要好得多,至少没有那么疼。
见男子若有所思,蔚蓝赶紧把治疗过程告诉他。
“你真信她是山野小丫头?”
“这,主子您的意思是……”蔚蓝看着他。
男子躺着,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若她真是桃花村人,那一身医术又如何得来?我住洛城这么多年,怎么会没听说过桃花村出了个神医。”
被他一提点,蔚蓝恍然大悟道:“那、主子我们要不要……”
“算了。”重新闭目,男子淡淡道:“她于我有恩,既然不愿说出身份,我们不用强人所难。”
蔚蓝了然默声,马车消失在洛城的夜道上。
那畔,傅灼灼凭着记忆寻到自己现在的家。一处破烂的茅草屋。
当初傅家送他们过来,说是回洛城老家,却连城都没进。在桃花村随处找了个空屋子,让他们住进去就不管了。
也是了,他们巴不得这姐弟死在这里,又怎么会花那力气。
走到草屋院门外,傅灼灼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心口一紧。
弟弟虽才六岁,可比同龄孩子懂事不少,若她不在必然会点火等她,怎么会这般黑?
加快脚步推开院门,傅灼灼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慌忙进屋叫道:“子归?子归!子归我回来了!”
在屋里找了圈,傅子归果然不在!
大晚上的,一个六岁孩童能去哪里?难道傅家把他也抓走了?
外头,一个年轻妇人骂骂咧咧的走进这破院:“死男人!大半夜的还得折腾我,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傅灼灼一听那声音,就辨认出来是隔壁的张氏。
她和她男人也是两年前来的桃花村,为人刻薄市侩,但平时很少来他们院子,这会儿来做什么?
傅灼灼快步走出屋子,张氏正疾步进来,见屋里突然窜出个人来,吓得不轻:“妈妈呀!有鬼!”
“张婶,不做亏心事何怕鬼敲门,您可别看走眼。”傅灼灼站在门口,似笑非笑道。
张氏一听这声音愣了愣,定眼打量面前的人儿,顿时比见了鬼更害怕:“妈呀!你怎么没死?!”
这身布衣,这张清瘦小脸,可不就是这家的傅莹!
张氏以为这是原主回来了,殊不知芯子早已经换了。
傅灼灼眼色一凛,张氏怎么知道原主要死?
张氏二话不说就跑。
傅灼灼笃定她是心里有鬼,马上捡起院子里的碎石,打中她小腿肚。
张氏腿肚子一疼,“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傅灼灼快步到她面前说:“张婶,既然知道我没死,你又跑什么?”
张氏吃了一嘴泥,翻身看到傅灼灼满脸厉色,心尖又抖了抖。
“我、我……”张氏结巴着,一脸做贼心虚。
但转念一想,这丫头平日胆小懦弱,即使被她发现了又怎么样?于是马上窜起来道:“死丫头!居然敢装鬼吓我!”
说完,心里又起了歹念。
反正事都做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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