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场她日复一日做了十年的空梦,一经别离毫无痕迹的消失。
仁川机场。
天气很好。没有下雪,天空是万里无云的,很纯粹的湛蓝。太阳并不会很大,不会刺眼,只是漏了碎光出来,刚好照亮天空大地也刚好给人温暖,是很令人愉悦的暖阳。
机场向来是热闹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声和车笛声交杂四起,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人群熙攘走来散去,机场门口一个红色的身影却始终站在原地。
又一阵风吹过来,把她头上的红色帽子吹起来一些。她抬手按了按把帽子压下去戴好,然后缩着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又使劲搓了搓脸,让手和脸都暖和一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响起铃声,是陈数三年前的一首老歌《Can't Stop》
七月的风又吹起,你还在我心底。
Can't StopCan'tStop白衣的你
多少年前飞扬白衣,奔波流浪为你而已
Can't StopCan'tStop我永爱你
她手指冻得僵硬,好不容易艰难的掏出手机,却没办法滑动接听。又呵了一口气暖暖冻僵的指尖,才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那头还没出声,她先开了口,语气不善,“沈青栀!你接我接到天上去了?我等了十多分钟,你到底在哪啊?”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乱哄哄的,青栀提高了分贝回话,“相思啊,我还没下班呢,正在录节目,我让周甄去了,你没有见到她吗?”
“见个鬼!”纪相思跺了跺脚暖和身子,“我机场内没见着,机场外也没见着。她是上飞机上去接我了吗?”
“怎么会?”青栀也奇怪,“你在哪啊?”
“仁川国际机场啊,我……”
纪相思话还没说完,沈青栀已经利落的回了个好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纪相思的话在喉咙里绕了个圈轻声恼怒的换了一句吐出来,我了个去。
韩国纬度比南城高了很多,冬天的温度也低了很多。天气虽然是好,但纪相思从南城坐飞机出发的时候并没有穿的很厚,南城冬日温度向来不低不会太冷,刚一下飞机感受到周身气温骤降,才方觉得冷的直打哆嗦。
纪相思红帽子红大衣整个人都是一身的红色。又在低温天气里待得久了,连鼻子也被冻得通红,连鼻涕都吸不利索。偏偏鼻涕还止不住的往外流,纪相思很用劲的吸了吸鼻子,为了暖和鼻子又把手缩进袖子里捂了鼻子挡风。
没等多久,沈青栀的电话回过来。
纪相思这回倒是接的很利索,一边跺着脚,声音被哆哆嗦嗦的,“沈青栀,你再不来,估计我得死给你看了。”
沈青栀那边依旧吵,她的声音也还是模模糊糊的:“哎,你怎么闷声闷气的,刚才还好好的。你别急啊,我问过周甄了。”
纪相思大怒,连鼻子都不捂了,声音拔高了吼,“我不急,我鼻子都要冻掉了,我不想死也得冻死了,韩国气温比南城低了这么多,冷死了。”
沈青栀声音里有些许歉意,“那个,相思就是那什么……”
“什么什么?”
“周甄搞错了,她跑到金浦机场去了……。”
“……!!!”纪相思吸了一口凉气,强迫自己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发脾气撒泼自损形象,然后默了几秒,很“冷静”的开口,“把酒店地址发给我。”
沈青栀狗腿的应好,然后收了线,一刻不敢耽搁的把酒店地址发给她。
纪相思拉着行李箱走到路边准备拦出租,并且决定见到沈青栀第一件事就是和她绝交。
她在机场外面吹风跺脚跺的人都累了,沈青栀这小妮子竟然告诉她搞错了机场!没有二话的绝交绝交!
纪相思走到路边呵气跺脚了半天,赶在自己冻死机场之前拦下出租车。刚来大韩民国,前脚出了机场后脚就进了太平间太不划算也太兴师动众,弄不好还会上新闻,她不是这么高调的人。
进了车暖和许多,纪相思搓了搓手,用一口流利韩语把青栀酒店的地址报出来。
出租车内开了空调,她身体暖和很多。抽出空来看窗外,才觉得外面阳光很好,挪了挪位坐到漏进了阳光的地方,开始细细的去看窗外的景色。
韩文韩文韩文。
她是真的来到了韩国。
她看了一眼阳光正好的天,想起接到青栀电话的那个晚上。
青栀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已经签了经纪公司,尤其是这两年戏路越来越广,开始走出国内到其他国家去拍电影。而现下在韩国是同着韩国的团队拍新的电视剧,听说会在韩国上映。
接到青栀电话的时候是上午,纪相思因为班上一群正值叛逆期的初中生烦的焦头烂额。现在是九年义务教育,因此这些孩子打也打不得骂也不能骂的太狠,也不能说开除。只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正值叛逆期的小姑娘小伙子哪个听得进老师的谆谆教导?
说多少遍,贴多少次白榜还是我行我素的,该怎么样怎么样,谈恋爱打群架,各种花样各种问题。
请了家长,家长也是蛮横着不讲道理,竟然说孩子在家还是很听话的来了学校就变坏,分明是老师教导不力。更有文化一点的还能说教不严师之惰。
你怎么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养不教,父之过呢?
纪相思作为一名初涉教坛的班主任,深深觉得头很疼。
青栀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因为班里一群倒霉孩子拆了公共饮水机的事情被校长训的颜面无存。校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体并不是太好,动不动老是喜欢拿着他的心脏血压和脑袋说事,大事小事都能气的他高血压心脏病头疼病各种病犯上一犯。
纪相思是刚来的老师,刚好接手这个气走了四个班主任的垃圾班成为第五个班主任。
不过一个月,这群熊孩子已经拆了两台饮水机,抬了五张办公室老师的椅子去了锅炉房还折了六七八其他班的扫帚。也就一个月,她光荣的成为一个被校长教训被学生家长教训最多的班主任。她也不过回南城上班一个月,已经听过校长大人无数句的你们班的孩子真是要把我的心脏病气出来之类的话。
这次校长才刚刚数了一遍我班里学生所犯“罪状”还没来得及进入今天的正题,也没来得及说他有哪个器官不好了之类的话,她的电话便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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